次日,江北城全城戒严,城尉府兵士四处巡视,严禁人员交头接耳。
昔日繁荣的江北郡首府直接喧嚣不再,普通百姓更是噤若寒蝉,家门紧闭,生怕遭受波及。
昨晚上郡城内多处发生爆炸,随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吵得大家几乎都睡不着觉。
有人甚至以为南面的楚国打了过来,一整夜都是提心吊胆的。
直到早上天亮以后,才有消息传来,大家才知道昨晚郡守府、冯府被袭击了。
而袭击之人,依旧是前晚在翠云楼劫持冯据的前监察御史许青林的儿子许屹。
大家更是听说许屹一个人不光炸了郡守府,连郡守冯新纶都身受重伤。
这下子,不管是江北城的权贵、还是百姓都是目瞪口呆,感叹什么时候一个秀才都如此强悍了。
许屹仅仅一个人,就把江北城掀了个底朝天,耍得那些高官团团转,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许屹做了光大贫苦百姓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直接就成了百姓心中的英雄。
再加上许青林的关系,他们对许屹更是佩服起来,对于许家的遭遇更是同情起来。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没想到之前懦弱、没多少存在感的许屹,居然能做出如此壮举。
加上许屹之前脱口而出的几句诗,更是在几天之内被大家熟知,大家更是对许屹刮目相看起来。
因此,许屹的复仇壮举,以及他的诗词,随着江北城两日惊变,迅速地传向四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能说出这样诗句的人,肯定是个正义凌然,不畏强权,不怕生死的人。
因此,大家又不由自主地为许屹担心起来,毕竟他马上面对的肯定是大乾的全力追捕,大家都希望他能逃得性命。
……
江北城发生的事情,几百里外的临江口大营也是收到了消息。
镇南将军洪泽海听到这个事情,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死囚还能掀起这样的风波。
对于许屹,他之前率军平叛的时候,倒是没见过,但和他爹许青林是见过两面的。
至于许青林这个人,他是有点惋惜的,脑子缺根筋得罪了太多人。
这下子好了吧,直接被上面放弃了。
当然了,他也仅仅只是惋惜而已,官场如战场,被政敌整得灭门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除此之外,洪泽海对于许屹的两首诗,倒是挺欣赏的。
体会着这两句诗的味道,他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果没许青林的变故,许屹在诗词上当可成为一代大家。”
可惜许青林太作,直到出事前其儿子依旧只是个小小秀才。
而在江北城这边,直到许屹离开江北的第二天,密卫司江北郡负责人宋留叠才赶到江北城。
之前宁王谋反案的收尾工作,牵涉了密卫司这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因此在许屹这事儿上面有点反应迟钝。
宋留叠也是收到紧急消息,才从外地赶了回来,到了后直接去了冯府,看望对方的伤势。
看了之后才发现情况不容乐观,这位郡守被许屹一拳击中腰部,除非用顶级丹药才有希望治好。
随后,众人一起回到邢狱衙门,张丘生就开始汇报他那边搜集到的情况。
听了许屹的情况,宋留叠和吴振一样,一下子就猜测许屹肯定是有什么奇遇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从一个文弱书生成为一个堪比后天六重的高手。
这样的情况,在江湖上也是屡见不鲜,不过很少有许屹崛起这么迅速的了。
还有就是,明明被射死了还能复活,也太诡异了点。
宋留叠稍微分析了下,就把许屹定义成“一个获得邪派功法的幸运儿”,因家庭变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有些邪功确实能够快速增加人的功力,但是后期进阶先天,可就是一个大大的瓶颈了。
梳理完这一切,宋留叠也就放心下来,觉得许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可是先天高手。
就算许屹会用毒,但密卫司里也有精通此道的,到时候注意一下就行了。
江北城这边,也就是没有准备,大意之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造成今日严重的后果。
哼!
堂堂一郡之郡守,居然被一个死囚打得半死,连儿子都死了。
这对负责整个江北事务的他来说,也是一个耻辱。如果不解决好,可就在上司那里失责了。
“真是废物!”
看了一眼张丘生,宋叠也是在心里鄙夷起来。
还有那个再次受伤的吴振,也在他鄙夷的范围内。堂堂后天九重,居然伤在四重手里,真够废物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天了,许屹早就不知踪迹,但他有信心在对方逃出大乾范围之前,抓住许屹。
从邢狱衙门回来,宋留叠就召集人手,把密卫撒向了江北郡南方,以求务必尽快找到许屹的踪迹。
同时,把事情通过飞鸽传书,向玉京汇报。
同一时间,江南,大楚,帝都金陵。
皇家林园内,大楚皇帝魏腾空,正和皇后聊着天,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逗得皇后咯咯直笑。
魏腾空身高两米,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锐利的黑眸,身躯虽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冷傲中带着逼人的霸气。
这就是当世霸王,南楚霸主,仅仅两年便扫灭南方割据三国,威压江湖的霸王枪。
因为出世就是一手霸王枪法,打遍南方无敌手,所以一提起魏腾空,大家一般称呼他霸王枪或者霸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位锦衣青年,面容显得英气逼人,腰间三尺弯刀格外显眼。
看到此人,魏腾空面露笑意,问道:“老三,你怎么来了?”
青年也不知是什么身份,面对魏腾空居然也不行礼,直接递过来一张纸条:“大哥,知道你特别关注天才,我特意给你送来这个。”
“咦,能劳你亲自送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消息。”说着,魏腾空就接过纸条看了起来。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句诗倒是有点意思,有气势,有豪迈。不错!不错!”
片刻看完,魏腾空难得地赞叹起来,“这人,也是有点有意思,死而复生。看来,是获得了了不得的奇遇呢。”
话音未落,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帐,随后一位少女巧笑嫣兮地走了进来,开口就似黄鹂鸣叫,倍感好听。
“哥,你刚才念的什么诗?”
只见这少女披一袭轻纱白衣,犹如身在烟中雾里,一头黑发青除外全身雪白,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