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个人的结局,自然也是不欢而散。
陆韶钦说了一句“你休想!”后,就丢下宴九黎,一个人跑去睡了客房。
宴九黎无奈,收拾好心情,一个人回了卧室休息。
只是接收了太多信息的脑子里乱哄哄的,让她一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再站在镜子前的时候,她的黑眼圈简直比脖子上的淤痕还要深。
“你搞什么?”早饭时间,陆韶钦从楼上走下来,望着宴九黎的脸,又蹙起了眉。
“你那眼眶,是最新的朋克妆吗?难看死了!”
宴九黎端着饭碗:“……”
“你这样,我还怎么带你去见爷爷?”
宴九黎再次无语:“我等会用遮瑕遮掉的,还有脖子上的淤痕。”
陆韶钦瞥了眼宴九黎脖子上的淤痕,讪讪道:“真娇气,随便碰一下就青成这样。”
宴九黎直接翻了个白眼:“就你家宴子衿不娇气,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和个眼珠子似的。”
“子衿身子不好,自然要多护着点。”
陆韶钦一脸理所当然道,顺便大爷一样坐在餐桌前,抬手将宴九黎给自己准备的粥碗端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起来。
宴九黎瞪眼:“喂,这是我的!”
“你不会自己再去盛一碗?”陆韶钦笑。故意在她面前舀了一勺粥,优雅地放进嘴里。
宴九黎瞬间没了胃口,转身要回房间。
陆韶钦望着她倔强的背影,没来由地有些烦躁。
他点了点桌面,开口叫住她:“就这些,点心呢?”
“没有。”宴九黎头也不回。
“怎么会没有,以前不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愣住,以前是什么时候?
他有多久没在这个家里吃过早饭了?已经不记得这张餐桌上的变化了。
“以前那么多花样,也没见你看一眼,怎么,现在没有了,倒开始挑三拣四了。”
宴九黎背对着他,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从前她为了这个男人,天天变着花样琢磨点心,期盼着他看上一眼,尝上一口。
如今她生病了,自己不能吃也懒得倒腾那些花哨的玩意儿,每天早上一碗白粥正好,他倒开始各种要求了。
“你……”陆韶钦气愤地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将碗重重拍到她面前:“过来,再给我盛一碗。”
宴九黎很无语,她转头望向陆韶钦:“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昨晚才刚刚大吵了一架。”
“那又怎么样?我们就算吵翻了天,你也还是我老婆!怎么,老婆给老公盛粥,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陆韶钦一挑眉,挑衅般的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没空陪你胡闹!”宴九黎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
“你动作快点,马上八点了!”男人在楼下,不耐烦地催促着:“别让爷爷等你墨迹!”
宴九黎加快脚步进了房间,在镜子前给自己涂起了粉底。
她天生丽质,皮肤原本就比一般亚洲人要白上许多。
只是最近病了又遇到那么多事情,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脸上还有一些未散的瘀伤。
她用粉底尽量将瘀伤的地方遮盖住,不希望被爷爷看到了担心自己。
在这个家中,爷爷是唯一一个会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人了。
如今爷爷生病了,她自然要懂事些,不让自己乱七八糟的琐事给爷爷添麻烦。
画得差不多时,放在一旁的电话忽然响起。
宴九黎摁了外放键,一边挑选口红色号,一边问:“大美人,找我什么事?”
楚米伽在那头不知在忙些什么,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开口问道:“阿黎,一个重磅消息!那天调戏你的齐总,被警察抓走了?”
宴九黎心里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就那天你被姓陆的带走之后,嘉世的大老板来了,和姓陆的那个小助理沟通了半天,把人领走了。今天就爆出他因为不正当交易被开除并接受调查,热搜都冲上第一了,你快去看看。”
“我现在没空,不过这消息也是大快人心。”宴九黎一边涂着口红一边道。
“那可不!我们整个公司都在拍手称快!”楚米伽叹了一声:“就是那天,我真不知道他在,不然指定不能喊你羊入虎口。”
“没事,是我自己要求的。谁让我缺钱呢。”宴九黎不在意的笑笑,自家闺蜜也是好心,要帮自己铺路搭桥,自己怎么会去怪她?
“那,小远的住院费和康复费……你凑齐了吗?”
“还没有。”宴九黎神色暗淡了一瞬,苦笑道:“等今天从陆家回来,明天我就回宴家,求一求宴家那两位……”
“啊?他们……那个林佩佩,不是认定了是你抢了她女儿的好姻缘,恨你的很么?”
楚米伽眉头皱成一团:“你这么回去,岂不是送个把柄给他们……”
“我也没办法,我这几天查了许多资料,先不说住院费和康复费,就是挂一个专家门诊,就要上万块,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其实那天,我看那个姓陆的还挺紧张你的,要不然,你去问问他……”
“哼。”宴九黎望着自己脖子上,就算是上了遮瑕也掩盖不了的淤青,一边冲柜子里翻找自己的丝巾一边道:“他呀,就算了吧。”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让我看他的脸色,我还不如去看林佩佩的脸色呢。”
起码林佩佩是她本来就讨厌的人,她不会对这个女人抱任何希望。
所以到最后,不管是被骂还是被羞辱,她都不会感觉到心痛和绝望。
而陆韶钦……她希望自己最后离开的时候,能够保留自己对他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
“要不然,节目组这边,我再帮你问问……”
楚米伽道:“齐总下马,马上要换新的负责人,节目需要重新整合安排,我再找找机会。”
“真的吗?”宴九黎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点希望:“那就麻烦你了!如果能上节目那就太好了!”
就算不能夺冠,但是参加节目的拍摄费用,加上上次那个姑娘留下的几万块钱。
自己再去借一点,起码还能维持小远的基本住院费用。
“你又要参加什么节目?”门口,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