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对邓明远千恩万谢。
这个时候,她只想离慕晋北远远的。
什么时候她心里那根刺拔除了,什么时候再面对他。
可……
慕晋北却不是这么想的。
就在她刚刚和邓明远敲定要去郊县义诊后,那个男人就出来在了她视野里。
驼色长款风衣,黑色长裤,同色皮鞋,逆天大长腿迈开,满满的的禁欲气质。
行走的荷尔蒙。
所过之处,皆是护士们的碎碎念。
“真帅!”
“有钱又颜又多金,这样的男人上哪里找?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时念了?”
“时念有什么好?就一个黄脸婆,还矫情的很,天天给慕晋北甩脸子看,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看到慕晋北走过来,那些人噤了声。
很快就散了。
等到时念再抬起头来看的时候,慕晋北已经到她跟前了。
男人还是阴沉着脸,跟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精致的丹凤眼眯起来,盯着时念。
“闹什么?”
他不过是带她去做个检查而已,医生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她不明白?
偏要闹成这样?
时念撇过脸去,不想跟他说话。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两人都会吵起来,她不想被人看了笑话。
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慕晋北,我不想跟你吵,麻烦你在我眼前消失,可以吗?”
“另外,我怀孕多长时间,你不需要知道!”
“当初我生烁烁的时候,可以一个人,现在也可以一个人!”
“我不会用孩子绑住你的!你走吧!”
扎在她心上的那根刺,一直扎着她,叫她嗓子眼儿里尽是苦涩。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走了之。
慕晋北看着这样的她,拧眉:“我什么时候说孩子不是我的?”
“你这是冤枉人!”
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后,男人登时就笑了。
“就为这,给我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时念,你出息啊!”
时念说的那些话,让他想起沈北川的话。
跟女人吵架,你千万别听她们说什么,很多时候,吵架吵的是你的态度。
你要是态度良好,即便她想跟你吵架,也吵不起来。你要是态度不好,她一声比一声嗓门大。
现在,他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时念歪着脸,不说话。
他嘴上这样说,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还想说什么,慕晋北已经拉住她的手。
“别闹!”
“带你去吃饭。”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就两顿。
时念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强势而霸道的牵过了她的手。
――――
就在时念和慕晋北吃个饭的空当里,时念又一次上了热搜。
只不过……
这次是六年前的事,慕晋北和时念在酒店疯狂的那晚。
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小作文,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时念,但大家都猜出了是谁。
这会儿,时念刚跟慕晋北吃过饭,正准备回医院。
看到肖瞳给她发的微信消息,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晋北看她神色不佳,拧眉:“怎么了?”
时念深知这事是他的逆鳞,摇摇头:“没什么。”
这顿饭吃的气氛算不上好,却也不坏。
因为两个人都有事要忙的缘故,送时念回到医院后,慕晋北就离开了。
时念放不下热搜的事,在他走了之后,盯着那篇小作文看了又看。
气不过。
终于还是跑到底下回了一条评论:你们又没经历过别人的人生,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做那个被唾骂的人?
刚评论完,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是之前那个跟她提到安安的号码。
想知道你女儿的消息吗?离开慕晋北!否则你将会永远失去她!
时念点了回拔键,无人接听。
一连三遍,都是如此。
看完那条消息,时念捏了捏指尖。
望向远处。
那个孩子,真的还在人世间吗?
因为脑子里都是疑问,下班之后,她又跑去了当初生产时的医院。
寻找当年的档案。
这次,她找到了管理档案的人,也看到了自己当年生产时的病例,竟然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名字。
――周琳。
她翻着档案,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都没想起来有这号人物。
正准备离开档案室,有个中年医生过来,冲管理档案的人说道:“张师傅,23床的病例给我一下,有点小问题,我需要重新修改。”
时念只觉得这人眼熟,盯着她看了又看。
“何言?是你吗?”
正是当年给她接生的护士之一。
只不过……
她现在已经成了主治医生。
何言看到时念,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谁。
“你是那个……”
“那个……时念,对不对?”
“慕晋北的老婆!”
时念连连点头:“是我!”
“何医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何言抬腕看了看表:“稍等我几分钟,等我把这个病人的档案弄好。”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医院附近的星巴克里聊天。
说的都是时念生产时的事。
“那会儿呀,你送来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了,你本来羊水就少,那会又破了,情况很是危急。”
“这么多年,只要想到你当时的状态,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跟发生在昨天似的。”
往日种种,像是铺面而来的潮水。
再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时念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怨恨,眸底只余平静。
“何医生,我当时怀的是双胞胎,姐姐先生出来的,你们说孩子缺氧时间太长,已经不行了,我那会儿打了麻药,意识不清楚,就听到你们说孩子不行了,心里好难受。”
何言点点头:“是的!当时孩子全身青紫,我们还对她进行了急救,后来孩子留了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当时的主治医生说,没救过来,就送了太平间。”
她当时只是个护士,根本管不到主治医生头上,只是觉得这事奇怪。
时念的注意力落在“留了一口气”上。
急忙又问:“你确定孩子不是当场就不行了?”
“送去急救了?”
那会儿,老爷子还没到,她躺在冰冷的产床上,打了麻药,意识根本不清楚。
只听到医生说孩子不行了。
何言点头:“千真万确!”
“是我亲自送那孩子去急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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