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双手下意识护住小腹。
倏地想起什么,又将手放开。
高昂着下巴,冷冷看他:“慕总,我把你的心上人推进水里,你不想替她报仇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冷着脸,眼底淬着恶毒。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慕晋北把自己也推下去。
这样……
她就可以彻底对这个男人死心。
再不抱任何幻想。
慕晋北凝着她的小腹,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逝,快如闪电。
快得让他抓不着。
他站在那里,定定望着她淬满恶毒的眼眸,思绪万千。
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时念冷哼一声,目不斜视自他身旁走过。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找个地方把湿衣服换下来。
室内开了暖气,室外冷得厉害,她不想冻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哪知道……
刚走出一步,身体便腾空而起。
慕晋北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急匆匆冲向客房。
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时念,有贪婪、有欲望,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青禾看他打横抱起时念,抹掉脸上的水,大声叫他:“晋北!”
“你不管我了吗?”
刚走出几步的慕晋北脚步一滞。
时念的心跟着一寒。
果然……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苏青禾啊!
体贴的凑近他耳畔,几乎快要碰着他的耳垂,小声说:“苏青禾在叫你呢!快放下我去陪她吧。”
她承认:在这一刻,她充满恶意。
因为不想让苏青禾得逞。
哪怕她现在心里对慕晋北十分排斥,也不想他回到苏青禾身边。
借慕晋北往苏青禾的心上捅刀子。
下一秒,男人动了起来,抱着她的手臂搂的更紧。
“口是心非的女人!”
“满足你!”
慕晋北抱着时念,头敢不回的走掉。
全程没给过苏青禾一记眼神。
楚世清和邓明远听说了这边的事,急急赶来,冲向时念。
却……
只看到慕晋北抱着她离开的背影。
两人对看一眼,先开口是的楚世清:“没想到吧,你和我都晚了一步。”
邓明远神情落寞,却还是怀着期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谁知道未来会怎样。”
摞下这句话,去酒店的厨房准备姜汤。
哗啦啦……
水声响过,霍靖庭把苏青禾从游泳池里抱出来。
两人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水沥沥往下流,原本干净整洁的路面,被水浸透,离开的路已然全是水。
酒店的保洁急忙过来打扫卫生。
苏青禾却是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她明明叫了慕晋北的名字,他为什么不留下?
就像没听见似的,抱着时念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冰冷的游泳池里。
她好恨!
可……
又无可奈何。
霍靖庭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她满身是水的趴在地上,整个后背都祼露在外,急忙脱下自己湿透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替她挡住外泄的春光。
“苏苏,你怎么样?”
直到对上他焦急的眼,苏青禾才回神。
吸吸鼻子,虚弱的爬起来:“靖庭,对不起,连累你了。”
霍靖庭一面叫人打扫地上的水,一边扶着她起来:“先不说这些,你没事吧?”
苏青禾摇摇头,咳嗽几声:“我没事。”
“我们先离开这吧。”
慕晋北不在,她装可怜给谁看?
霍靖庭却是心疼的不行,把她打横抱起,大喊:“叫救护车!”
苏青禾却是不愿意,揪着他的衣服小声哭泣:“不!”
“我这个样子不能出现在大众视线里,我还要进演艺圈呢!”
“你开个房,先给我找套干净衣服。”
霍靖庭恍然大悟:“好!”
几个主角都走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沈北川身为主持人,急忙道:“大家都是慕氏员工,都不希望这样的新闻给慕氏带来负面影响吧?”
“请你们删除手机中的视频!”
“否则的话,慕氏法务部会约谈你们。”
“行了,都散了吧。”
“散了!”
肖瞳也来了。
她甚至准备把苏青禾按在水里,让她喝到饱。
只不过……
看到慕晋北的所作所为,没有出面。
目光所到之处,发现傅予年,立刻隐入人群中。
无声无息走远。
――――
冬季的夜格外漫长。
时念在被慕晋北抱进vip客房的那一刻,突然后悔了。
不应该这样和他纠缠不清。
婚都离了,怎么还搅在一起?
客房里明晃晃的吊顶水晶灯照着慕晋北绝色无双的脸。
从时念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男人鬼斧刀削般清晰的下颌线。
毫无瑕疵的侧颜,皮肤细腻,比女人还要好。
有那么几秒钟,她心头浮起了嫉妒。
一个男人,皮肤怎么可以那么好!
不过……
她很快就恢复平静。
因为,慕晋北在脱她的衣服。
时念急忙捂住自己:“不!”
“慕晋北,你出去!”
黑色的晚礼服已经湿透,水渍落在身下的地毯上,迅速浮起一团小小的黑渍。
时念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把衣服换下来。
但……
她怎么能在慕晋北跟前换衣服。
慕晋北看她扭捏成这样,轻哼一声:“又不是没看过!”
“之前勾引我的时候,穿的比这少多了!”
时念气结。
好看的杏眼瞪他,眼底尽是怒火。
“我不管!”
“现在这样,就是不合适!”
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里竟然带了几分娇嗔。
隐约还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慕晋北突然笑了。
俊美无俦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突然靠近她,鼻尖几乎就挨着她的。
“如果我说合适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和着男人身上好闻的薄荷味道,让时念有瞬间失神。
曾经……
在她脑海里渴望过的情景出现在眼前,没来由的让她全身发热。
后退一些,跟他保持距离。
“不合适!”
“你离我远点!”
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全然没了刚才的放肆。
脸颊红红的,带了几分羞涩。
就算他们曾经是夫妻,夫妻间应做的事都做过了,眼下这番光景,也不能靠这么近。
慕晋北于她而言,是裹了糖的罂粟。
哪怕只是小尝一口,也能叫她失去定力。
身上衣服是湿的,时念不敢坐床上,就坐在地毯上。
可……
这样,恰好给了慕晋北接近她的机会。
男人轻笑一声,向她靠的更近。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脱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