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晋北似醉非醉,橡皮糖似的黏在时念肩膀上。
每每察觉到她想推开自己的时候,就往她身上靠的更近一些。
盯着她姣好的侧脸看了又看。
忍不住,当着老爷子的面儿,偷偷在她素白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老爷子明明看见,却装起了糊涂。
闭上眼,躺在沙发里,眼睛眯成一条缝。
臭小子!
不知道好女最怕烈郞缠么!
不管多冷漠的女人,只要你缠得足够紧,真心够真,她都会跟着你。
慕晋北亲的那一下,时念猝不及防。
登时间,心头如擂鼓。
仓皇之下,伸手推他。
却不料……
推了个空。
失去重心,人朝着慕晋北直直栽过去。
那人欢天喜地接住,把她搂在怀里。
时念反应过来,又推他。
无果。
认命的合了合眼,咬着后糟牙问他:“慕晋北,你到底想怎样!”
听得出她的咬牙切齿。
慕晋北丝毫不在意,俯下脖子,菲薄的唇似有似无蹭过她耳垂。
“想你!!”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好似一道惊雷,重重砸在时念心房之上。
瞬间叫她放弃抵抗。
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其实两人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孙子还不亲上去,气得想拿鞋底砸慕晋北。
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怂!
因为慕晋北的那句话,时念心底掀起狂涛骇浪。
滔天巨浪翻滚而上,叫她心神不安。
“慕晋北,你先放开我,行吗?”
听出她话语里的示弱,男人幽幽叹息一声,松了手。
现如今的她,倒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念重获自由,长松一口气。
黑白分明的杏眼看向慕晋北,嫣红的唇张了又张,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匆匆起身,上楼去了。
不敢再看他的眼。
那样的眼神,会让她不可自拔沉沦。
时念一走,老爷子睁开眼。
看仇人似的瞪着慕晋北:“就你这样?怎么娶到老婆的?”
“脾气坏,性格臭,狗毛病一大堆,除了有两个臭钱,一张脸能看看,你还有什么?”
“念念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慕远山恨铁不成钢,就差没亲自指挥自家孙子如何追时念了。
慕晋北轻哼一声:“那是你没眼光!”
老爷子扭过头去,抱臂坐着,一脸倨傲:“呸!”
“赶紧滚!少在我眼前晃悠,看到你就心烦!”
一边骂慕晋北,一边挤眼睛,指指楼上。
意思是:赶紧去找时念。
慕晋北却是不忙不慌,又喝了一杯白酒,放下酒杯,这才摇摇晃晃上楼。
老爷子看他走路歪歪扭扭,气得又骂:“喝那么多做什么!”
“酒壮怂人胆?”
慕晋北没有接话,晃晃悠悠上楼。
――――
烁烁玩的比较疯,时念上楼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儿童床上睡着了。
看着儿子那张酷似那人的脸,时念心间一片柔软。
替他脱了鞋,盖好被子,退出儿童房。
刚走出儿童房的门,还没把门关紧,就看到了摇摇晃晃上来的慕晋北。
那人酒气萦绕,目光迷离。
却还是准确无误停在她跟前。
扬手抓了她的手,牢牢扣在掌心里。
“念念……”
冲她一笑,像个傻子。
此时此刻的慕晋北,少却了素日里的冷漠,也不见了阴沉倨傲,一双眼睛眨了又眨,无辜又清澈。
看上去,像是人畜无害的孩子。
漂亮的丹凤眼里染了几分笑意,连带着眼角那颗小痣也多了几分呆萌。
紧紧扣着时念的手,笑的有些傻。
时念还是头回看到这样的他,冷硬的心肠变得柔软。
“喝了多少?”
男人乖巧萌软的摇摇头,伸了三个手指头。
“喝那么多做什么?”
时念话语不满,关心更多。
“先送你回房休息,再去给你煮碗醒酒汤。”
那人迷离的眼睛眨眨,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点头。
时念把他带进房门,让他躺下。
慕晋北就像个乖宝宝,安安静静躺着,黑白分明的眼仁儿看着她,满是笑意。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乖乖躺好。”
男人合了合眼睛,继续望她。
算是答应。
如果不是今天他处处维护自己,给许芳使绊子,她也不愿意再跟他有瓜葛。
今天慕晋北的表现让她很是惊讶,那颗沉寂了很久的心,又开始躁动。
就像肖瞳说的那样,或许……
她真的应该再给他和自己一次机会。
时念下楼,慕晋北迅速坐起来。
听着她脚步声渐行渐远,来到楼梯口,看向厨房。
她在!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男人长松一口气。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两人之间的过往。
时念在厨房忙碌,醒酒汤很快做好。
张姐给她一个托盘,让她用这个拿上去,特意叮嘱:“少爷喝了酒后不闹事,就是睡的比较沉,睡醒就好了。”
时念点点头,端着醒酒汤上去。
慕晋北这人自制力极好,不管喝多少酒,都没发过酒疯。
也没骂过她和烁烁。
每每喝多了回来,都是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从不闹人。
进到房间的时候,慕晋北还睁着眼睛。
一直在等她。
看到时念进来,男人迷离的眼神有了焦距。
时念上前,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喝了醒酒汤再睡,会舒服点。”
男人摇头,一扬手,抱住她,头埋在她胸口。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以前是我不懂得你的好,不知道珍惜,现在我知道了……”
他其实只有两分醉,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格外清楚。
明明没有打过腹稿,也没想过这些,却……
说出来的时候麻利又顺溜。
连他自己都惊住了。
这些话是从什么时候起浮现在他脑子里的呢?
时念被这人的手缠住,无处可躲,只好哄着他先喝醒酒汤。
只要这人睡着了,她就能脱身。
哪知道……
慕晋北闹腾的厉害,抱着她不撒手。
硬是要她喂。
时念被逼无奈,只好喂他。
一碗醒酒汤喂完,时念身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始作俑者却是继续闹腾。
笑眯眯抱着她的腰,傻笑。
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她肚子里有宝宝,怕伤着孩子,不敢太过挣扎,只好由着他闹。
慕晋北倒也不闹,就是缠她缠的厉害,愣是把她缠倒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