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一脸茫然。
又听到他要她坐进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滚开吧你!”
粗鲁的把衣服扔在他脸上,抬脚就走。
顺势又骂了一句:“神经病!”
慕晋北速度比她快的多。
即便衣服盖住了他的脸,他还是准确无误抓住了时念的手。
用一力扯,她便跌进后排车座上。
“肥儿胆了你!”
男人声音虽然清冷,却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宠溺。
听得时念心尖尖上一滞。
慕晋北神经了?
男人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关上车门,便将她压在身下。
“该怎么收拾你?”
时念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眼底的水汽几乎要溢出来。
“我……我……”
她本来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他。
谁知道,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慕晋北现在心神俱乱,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和他在床上的事。
离婚之后,再没碰过她的身子。
如今,突然靠得这么近,迫切的想要她。
狭小又逼仄的车厢里,男人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气,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
倏然低下头,朝着那张惹他生气的小嘴儿咬过去。
他承认:真的想她了。
只不过……
这么肉麻又矫情的话,他说不出口。
也绝不会让她知道。
时念反应很快,在他的唇凑过来之际,伸手捂住了他菲薄的唇。
好心提醒:“慕晋北,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躺在那里,唇上没有涂口红,只有浅浅一层润唇膏。
唇色是那种淡淡的粉樱色,被润唇膏赋予了明亮的光泽,愈发诱惑人心。
慕晋北喉结滚动,凤眸定定望着她,迟迟没有动作。
意识到危险解除,时念长松一口气。
边整理衣服边坐起来,靠在车窗边,不说话。
慕晋北这会儿已经平息了欲望,又恢复时前的高冷。
看一眼身侧的女人,语气凉凉:“这么不愿意?”
时念脸看向车窗外,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动作太大,她现在有些不舒服,小腹处隐隐作痛。
疼得不厉害,可以忍得住。
像是扎了一根刺,不停往外挤。
但……
难受。
慕晋北已换好衣服,一丝不苟坐在她身旁,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无可挑衅。
男人侧过脸,看到她手捂在小肚子上时,问了句:“大姨妈来了?”
他和时念做了六年夫妻。
尽管在这六年里,他没呵护过她,也没心疼过她。
对于她的一些生活习惯还是知道的。
比如:她来那个的时候,会肚子疼,疼到要吃止痛片的那种。
看她脸色灰白坐在那里,手捂着肚子,便关心的问了一句。
他这话说出来并没有什么。
时念却是慌的厉害。
心猛的一沉。
她大姨妈从不会推迟,这次已经推迟快半个月了。
再联想到这些日子经常呕吐,一个很大的雷在她脑子里劈开。
该不会是……
随即她又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其实,她上次怀的是双胞胎。
先出生的是女儿。
但……
医生告诉她:生下来的时候,就是死胎。
还把浑身青紫的胎儿抱给她看。
她当时大出血,意识已经很微弱,张开眼睛看了一眼,便晕睡过去。
等到醒来才知道:双胞胎里的姐姐没了,只剩下烁烁。
那会儿,医生就跟她说过:这次生产,你子宫受损严重,以后会有很严重的痛经,还有就是你再次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
想到那个离自己而去的女儿,时念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差很差。
合上眼睛靠在车窗边,没理会慕晋北。
慕晋北看她不说话,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很疼?”
看她脸色白的吓人,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扯了一下。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替她揉着肚子。
时念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放在小腹处的男人的手,心尖尖上的乌云突然散去,艳阳高照。
烁烁和叶宁很快回来。
小家伙从左边车门爬进来,坐在男人身侧。
看到爸爸在替妈妈揉肚子的动作,懂事的闭起嘴巴。
车子朝幼儿园驶去。
车厢里的人都没有出声,气氛却是平和又安静。
―――――
看着慕景烁走进幼儿园,慕晋北把时念堵在幼儿园外的墙上。
看着她惨白的脸,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时念退后一步,离他远一些。
想到两人已经是离婚的状态,不想和他有太多纠缠,敷衍的说道:“现在已经好了。”
男人却是穷追不舍:“每次都很疼?”
他突然和她讨论起这个问题,让时念很是尴尬。
“没有。”
丢下这句话,从他腋下钻过去,走向路边拦出租车。
慕晋北跟着她,站在她身旁:“我送你!”
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命令。
时念最讨厌他这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慕晋北,我不是你的下级,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还有!”
“请你牢牢记住: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不喜欢吃回头草!”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凶,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受了委曲的小兔子。
慕晋北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皱眉:“离婚了又怎样?”
“前夫不能追前妻?”
期盼已久的话,就这么不期然间从他嘴里说出来。
明明期待了很久,时念没有半点喜悦。
只觉得惊悚。
“慕晋北,你发疯可以,别带上我!”
边说边躲。
想避开这人的纠缠,走到前面去打车。
那人却是抓住她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时念挣扎不过,只好停下来。
慕晋北望着她紧锁的眉头,眼底尽是探究:“因为床照?”
他并不知道肖瞳嘴里的说“床照”具体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得到:时念对这事很生气。
“让我看看!”
说话间,修长如玉的手指过来,去拿她手里的手机。
“够了!”
时念大叫。
“慕晋北,我受够你了,有完没完?!”
“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你不要再插足我的生活,可以吗!”
冬季的风很冷,吹乱她的长发,再配上她现在歇斯底里的状态,活脱脱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疯子。
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
时念想:他那么爱面子,一定会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