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但是你给了我。”慕昭言跟聋了一样，自顾自地说着：“我不会忘记的。”
“……”苏琼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对慕昭言从来算不上好，那个馒头也的确是喂狗但是狗不吃的。
可是当年她还小，既不是很清楚到底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
在慕昭言的心里，她就是把最好吃的馒头给了他的人，不管苏琼姿怎么说都没有用。
而当年他当质子的那些年里，苏琼姿欺负他，辱骂他，折磨他，他从来都不反抗。
在慕昭言的心里，苏琼姿的地位，因着那一个馒头的缘故，早就已经比他自己还重要了。
“慕昭言，”苏琼姿想了许久之后喊了他一声：“我保证不走，你先松开我，我手麻了。”
腿上的人没有动。
苏琼姿皱起眉头：“慕昭言？”
依旧没有动静。
“喂，阿狗！”她心里莫名急了几分，下意识喊了当年给他起的外号。
随后，腿上靠着的人动了动，抬起了头看向她：“啊？”
“……你睡着了？”苏琼姿看着他惺忪的睡眼，简直不敢相信！
“嗯！”慕昭言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这些年就没睡几个好觉，好阿姿，你让我睡一会儿，我好困哦。”
说完，慕昭言又靠在苏琼姿的腿上去了。
大概是听到了苏琼姿说手麻了，慕昭言伸手扯了扯绳子，她感觉到捆着双手的绳子松了许多。
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受，苏琼姿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记忆里的慕昭言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从来不会用这样软的语气与她说话。
即便是从来没有反抗过苏琼姿，可是慕昭言也不会在苏琼姿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慕昭言，应该是永远眼神锋锐的狼，而不是眼下黏黏糊糊的狗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昭言大概是彻底睡沉了，靠在苏琼姿的腿上就开始往下滑。
没多久就直接滑到地上去躺着了。
就在苏琼姿怕他着凉打算喊醒他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小太监，非常熟悉地就往他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大氅。
苏琼姿疑惑地看着他们俩：“你们？”
小太监冲苏琼姿摇了摇头，随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慕昭言没有再睡多久，约莫就是一刻钟的时间，他毫无预兆地坐了起来。
转头去看一旁的苏琼姿的时候，那双眼睛根本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谢谢！”慕昭言看到苏琼姿的瞬间就露出了笑容：“我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说完，他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而后才起身，给苏琼姿解绑：“你刚刚看到哑婢了吧？
是不是很意外，我还留着他们俩？”
苏琼姿没说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着实有点难受。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留着。
但是要把哑婢留下，确实废了一番功夫。
而眼下在这皇宫里，我确信不会要我命的人，除了柯善海，也只有哑婢两个了。”
慕昭言干脆就在苏琼姿面前席地而坐：“不过你来了，我就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