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楚芷芊瞪圆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连自己家人都毒，这个百里无殇还真的是毒得厉害！
“被吓到了？”牧权川看着她这副表情，不由得问道。
楚芷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后皱着眉头道：“他这么危险，手里的奇毒那么多，会不会就是洛云禅杀不了百里无殇的原因？”
“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洛云禅也未曾透露。”牧权川摇了摇头：“陛下也追问过洛云禅原因，但是洛云禅一直都不肯说，反而是始终强调，百里无殇无法伤害陆暖。”
“他凭什么确定的？”楚芷芊一头雾水：“而且洛云禅生来异于常人百毒不侵，也不可能是被百里无殇下毒了才对。”
“个中缘由，怕是只有洛云禅自己知道了。”
牧权川说着，低头又吃了起来。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糕点，时间也飞快地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
看着被店小二送上来的菜肴，楚芷芊叹了口气：“我居然饿了！”
“这不是应该的吗，我计算着你的食量买的糕点，大半还都进了我的肚子里。”牧权川说着，给楚芷芊递过去一双筷子。
楚芷芊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看凌王对阿暖做了这么多次，暗地里自己也练习了许多次，所以这个动作才会这么熟练？”
闻言，牧权川手里的动作僵了僵，随后扯开一个笑脸：“可能是吧，但是我没有暗地里练习过。”
以前他也不懂，为什么凌淳身为尊贵的摄政王，在陆暖面前却可以做这么多原本该是下人做的事情。
可是后来看楚芷芊嗑瓜子看得多了，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帮她接着瓜子壳的时候，他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对楚芷芊的钟意和喜欢，到底是因为她的性格像极了陆暖，还是真的被她所吸引。
在楚芷芊说出他们俩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之前，牧权川在心里已经反复练习过，婚后该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楚芷芊的丈夫了。
可是满腔欢喜和期待，在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内彻底宣告失败。
难免，有些低落。
但是楚芷芊实在是太快乐，哪怕只是站在她的身边，也会忍不住被她的乐观所吸引，故而牧权川虽然有些难过，但是在她的身边，也难过不起来。
“吃吧吃吧，我看你刚刚吃糕点的样子也像是没吃饱。”楚芷芊接过了筷子，顺手给牧权川盛了一碗汤。
接过了汤碗，牧权川没忍住笑了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同桌吃饭吧？”
“啊，不知道，我不记得这些小事。”楚芷芊已经开始干饭了：“食不言寝不语！”
看着乖乖吃饭的她，牧权川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拿起筷子，倒也真的吃了起来。
实在是楚芷芊吃饭的样子看起来好有食欲……
一顿饭吃完，牧权川没忍住打了个饱嗝，随后赶忙掩饰了一番，脸却可疑地红了起来。
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不应该！
好在楚芷芊一点儿也没发现，吃完饭就洗手漱口，说自己要去消食，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影子。
离开了小包房，楚芷芊下楼梯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随后眼眶便红了起来。
“你怎么了，明明从一开始就已经接受了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楚芷芊一边嘀嘀咕咕地安慰着自己，一边手忙脚乱地抹着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
可是眼泪越抹越多，她蹲下身子，把脸埋进了膝盖里，躲在墙角后头，无声地哭得一抽一抽的。
牧权川承认想要娶她的那一刻，她多想开心地点头同意啊……
但是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多了，乐观如她，也不觉得能够跨越。
楼梯上，身形颀长的牧权川沉默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楚芷芊从墙角处露出来的小半个身子，整颗心也像她一样，蜷成了一团。
即便是疼，也只能是缩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