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嬷嬷？”好一会儿之后，陆暖终于回过神来，似乎不敢相信一般，试探性开口：“你……是你吗？”
“回公主殿下的话，是老奴。”云嬷嬷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连头都不抬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暖的脑子彻底糊了。
云嬷嬷是楚沁的陪嫁，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嬷嬷，对楚家、对楚沁、对她、对王府最为忠诚。
这一点陆暖从来没有怀疑过！
可是……云嬷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这里可是十万大山的深处！
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分明把云嬷嬷留在了现在的宣德府里，还让人好好照顾云嬷嬷的晚年，云嬷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奴是前来照顾公主殿下的。”云嬷嬷依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陆暖深吸一口气：“白盛婴！你告诉我！为什么云嬷嬷会出现在蛇龙寨！”
一直在陆暖身后保持沉默，假装隐形人的白盛婴盈盈一笑：“自然是因为，我想让你见的人，你眼下不想见，我只能让你见见，你没那么不想见的人了。”
说完，白盛婴冲云嬷嬷道：“起身吧。”
“谢大国师恩！”云嬷嬷道谢之后，动作十分麻利地起身，垂手立在一旁。
陆暖瞪圆了眼睛，脑中正在疯狂思考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云……云嬷嬷……
就好似一道闪电劈开了陆暖的脑袋，她猛然想起了一个死去多时的人。
云琦！
“云嬷嬷，你和云琦有关系吗？”陆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真的很怕，自己的这个问题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没有。”云嬷嬷否认了。
陆暖松了口气。
“云嬷嬷是楚家的家生子，云琦是鸣鸾夫人的弟子，和老奴是没有关系的，只不过凑巧了一个云字罢了。”
“那就好，是……是我多心了。”陆暖的心里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白盛婴又笑出了声：“你怎么会想到云琦？难道你觉得楚家人都是蠢货不成？”
陆暖没说话。
接二连三的巨大打击，让她几乎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如果此时白盛婴再告诉她陆清明没有死的话，陆暖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人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过度负荷之后，身体为了自保，是会做出一些保护措施的。
“傻姑娘，云嬷嬷虽然和云琦没有关系，但是云琦和云嬷嬷有关系呀。”
白盛婴见到陆暖脸色煞白的样子，心里十分愉悦，一边说着，一边还弹了弹陆暖的脑门。
“有病啊！别他妈跟老子动手动脚的！从现在开始，你说的一个字老子都不信！”陆暖暴怒地骂道。
“真可爱，你发火的样子，和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白盛婴说完，走到了云嬷嬷的身边，给云嬷嬷吃下了一个什么东西。
随后，陆暖就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苍老的云嬷嬷，在她眼前，变成了当初死在她手里的云琦！
“……”陆暖睁着眼睛，只觉得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云琦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陆暖跟前，盈盈施礼福身，道：“婢子云琦，参见长公主殿下。”
“你到底……是谁……”陆暖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
“她是云嬷嬷，”白盛婴的声音传来：“也是云琦。”
听了这话，陆暖僵硬地把视线转移到了白盛婴的脸上。
他已经去掉了脸上的面具，此时正带着可怕的笑容看着她：“这世上，只要本座愿意，就有千千万万个云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