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虫子不是普通的蛊虫,皇蛊之血虽然能震慑它们,但是却无法驱赶他们。”
凌淳割开手指,引了一点血到一块手帕上,随后放在了盛妩的头上观察了一会儿之后,这般说道。
听了这话,陆暖不由得皱眉:“那我把她弄进方舟里,我给她做手术,把这些虫子直接取出来就好了!”
“蛊之一术十分复杂,蛊虫如果不是自己自愿离开的话,毒牙、毒液、尾针会残留在人体内各个地方,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凌淳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陆暖靠近一点,然后拨开盛妩的头发,指着雪白头皮上一个鼓起的小包道:“这下面便是蛊虫。”
陆暖看着凌淳用指腹碰了碰那个鼓包,然后鼓包蠕动了一下,明显地透出了一个细长虫子的轮廓之后又隐了下去,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些蛊虫应该是有蛊术控制的,寻常的法子没有办法弄出来。”
“蛊术?”
陆暖疑惑地看向凌淳。
她只听过蛊虫,确实不知道蛊术这个东西:“那就是怎么炼蛊虫的秘术吗?”
闻言,凌淳摇了摇头:“蛊之一术,最早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
蛊族人人擅术,能驭虫驱蛇,当时他们用的便是神秘的蛊术。”
听了凌淳的讲述,陆暖更加疑惑:“随便什么虫子和蛇都能驱使吗?那跟现在的蛊虫蛊术也不一样啊。”
“蛊族人人擅术,但是他们因为修炼蛊术的缘故注定早夭,并且没有生育之力。”
凌淳说着,把盛妩的头发整理回去之后,看着陆暖道:“故而,蛊族进入了世人的视线之后,就逐渐放弃了最原始的蛊术。
为了保留一族血脉,以蛊虫炼术。
威力差了不少,但是却不会短命无后了。”
凌淳说完,看着盛妩呆滞刻板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感慨:“我早前便怀疑过盛婴是学了古老的蛊术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可是他一直都养虫,从来没有直接驭虫,我便一直没有确定。
如今一看,我倒是一开始就猜对了。”
“不对啊,”陆暖整理了一下盛妩的头发后道:“盛婴不老不死,都活了一百六十多岁了。
但是你尴尬给顾念说的,蛊族人短命无后,盛婴不短命还超长待机,这是为什么?”
闻言,凌淳摇了摇头:“或许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暂且算是一点收获。
走吧,盛妩这样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不如去找一下沈烁年,金针沈家手段很多,说不定有办法。”
听了凌淳的话,陆暖又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盛妩,不由得叹道:“我应该是要恨她讨厌她的。
可是她一直在努力赎罪,很多次都在暗中帮我。
搞得我现在不知道是继续恨她好,还是与她和解的好。”
见她如此,凌淳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用细想,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情,只需要顺其自然便可以了。”
“顺其自然的话,我这么别扭的人,可能会跟她一直别扭下去吧。”
说着,陆暖叹了口气:“我从那里到这里,只有盛姐姐这一个好朋友。”
“以前和你一同训练的那些不算吗?”凌淳一边说着,一边拥着陆暖的肩膀,一并朝外走去。
“那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可以共苦,无法同甘。”陆暖说着,无奈地笑了笑:“从基地毕业的时候,为了往上爬,我们对彼此用尽了手段。
那样的关系,不叫朋友的。”
听了陆暖的话,凌淳打开门,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拢住了眼中的神情,可凌淳能感觉得到,陆暖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是十分难过的。
“走!”凌淳拥了拥她的肩膀。
“去哪儿?”陆暖茫然地抬头看他。
“你看过舒然王都的夜色吗?”凌淳看着陆暖,眼神之中盈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