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和宣德王府有婚约，那时你尚且痴傻，宣德王府不可能将你嫁给我，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最后会是陆芙蓉嫁我为妻。”
凌淳索性陪着陆暖玩儿了起来。
“我们俩，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为过，虽然我一直对她无感，却也是心底里默认过这件事的。”
凌淳一边说，一边还刻意地停顿了几下，假装是在回忆什么。
陆暖趴在凌淳的背上，静静地听着他在说这些“陈年往事”。
“楚王妃对她的教育和培养十分尽心，相比较于无忧无虑的你来说，她确实十分辛苦。小小年纪，睁开眼学习，闭上眼学礼仪，她跟我说过，十分羡慕你。”
说话之时，他们便过了第一道石门。
“她也曾对我哭诉过，觉得楚王妃不公平，为何你就能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管，还能有嫡女的尊崇。
而她身为庶女，却要努力的保持着自己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一旦有所疏忽就要被教养嬷嬷打骂。”
说着说着，凌淳竟然还叹了口气：“因此，她总是和你过不去，不过是因为嫉妒你罢了。
而且她也很清楚，身为庶女，她只会是家族用来交换利益的棋子，所以她要牢牢抓住我，免得将来被嫁去一个不知道什么人家里。
我记得她跟我哭诉过，说在家中她很孤独，楚王妃虽然不责罚她，但是却对她要求很严格，她身边除了那个叫绿什么的丫鬟之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挺可怜的。”
听到这里，陆暖终于是有点听不下去了：“她怎么不说说因为嫉妒，她都对我做过什么？”
“嗯？”凌淳终于等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赶紧继续刺激陆暖：“她那么善良……”
“我呸！”陆暖一时激动，用力地拍了一掌凌淳的肩膀：“不是我说她坏话啊，是她真的做过这些事儿！
我那时候又胖又傻，她骗我说吃泥巴能减肥，还说要亲手挖的才灵验，我被哄着吃了两天的泥饼，差点就死了！
还有，我娘虽然对我要求很低，但是却一点儿也没放松对我礼仪的教导，我们俩都是一起上的礼仪课，我当时只是一个傻子，我都能学，她为什么不能？
至于那些插花闻香的课我上不了，但是她凭借着这些东西在外面长的是自己的脸，我走出去人家只会说我是个丑比，她的付出并不是没有回报的，有什么好抱怨？
我还没说她这么多年来骗了我多少次，哄走了我多少东西。
我爹战死，我娘自绝那天，她还骗我说泡锦鲤池的水能减肥，那次我差点淹死，之后我才一点点恢复神智的！
我告诉你，陆芙蓉这个人落到现在的下场，一点都不冤！”
凌淳默默地听着陆暖说着这些话，只觉得心里头疼得慌。
以前他确实也觉得陆暖嚣张跋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而此时听到陆暖说了这么多之后，凌淳忽然觉得，陆暖之所以嚣张跋扈，完全是被陆芙蓉逼的。
她恢复的那段时间，王府大丧，病弱的哥哥刚刚即位，她在外人的眼里还只是一个傻子。
如果她不表现得不好惹的话，又怎么能帮着陆斐然镇住那些暗地里对王府虎视眈眈的眼睛？
想到这里，凌淳抿唇：“她刚刚已经成了六皇子的人了，关于舒然国的和亲势必不能成行，你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