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一通忙碌了之后, 他们的儿子总算是能够吃到母乳了。
看着窝在媳妇怀里吃的一脸满足的小家伙, 邵飞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好在这么小的婴儿还感受不到外在的视线, 一边香喷喷的吸食母乳, 一边抬高了自己的小脚脚抓着玩。
眭然在医院住了三天之后,医生批准他们能够出院了之后, 邵飞就背着她包袱款款的回了家。
抱着儿子躺在货车座椅上, 眭然突然提议到“我们买辆车吧。”
这家里没车,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就是眭然,以后需要用到车的地方也不少,她打算出了月子之后, 就去把驾照考下来。
现在考驾照十分简单, 眭然上辈子就有驾驶经验,对她来说, 考驾照更是小菜一碟。
邵飞握着方向盘,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买车了。”
虽然现在做生意的人很多,但是能够买得起私家车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 不用想邵飞都知道, 要是自家买车了的话,将会在镇子上引起多大的轰动。
“我以后肯定要经常去g市,我们自己有车也方便不是。”现在的火车速度又不快, 自己开车还是要方便许多。
听眭然这么说了之后, 邵飞也没再多说什么“你用的到就买吧。”
邵飞知道眭然手里有钱, 之前买提子的钱他是亲手给她的。
家里金钱方面的事情眭然也没有瞒着邵飞, 厂里的分红,卖提子剩下的钱,她都是跟他说过的。
“那回去我打电话让冯哥帮我们看一下。”
邵飞点了点头,没有意见“行,你看着办吧。”
回到镇上,眭然就开始了她痛苦的坐月子时期,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不能出屋,不能吹风。
好在凌芷知道她的窘境之后,给了她一瓶免洗喷雾,喷过之后,她也不觉得头发油,头皮痒得难受了。
只不过这头发有办法解决,洗澡就没有办法,邵飞被林从巧和吴素心说的种种月子病给洗脑了,任眭然怎么说怎么劝,都不肯让洗个澡。
眭然憋着气闹了好几天的气,邵飞才肯烧了热水端进屋子里让她囫囵擦一擦。
好在现在已经是初冬了,这要是在盛夏生孩子,那眭然真是能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直接熏死过去。
好不容易捱过一个月,眭然出了月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烧了两大锅的水,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
从厕所出来,眭然总算是觉得全身舒畅了。
晚上眭然和邵飞躺在床上,因为身上没有怪味道,她也能够坦然靠在他怀里了。
随着小家伙一天天的长大,他的精力好像多得无处发泄,每天晚上更是要醒来两三次。
只要眭然晚喂他一两分钟,小家伙就能扯起嗓子哭个没完。
最开始邵飞还能帮着眭然一点,然而后来他上班之后,在外面跑车是常有的事情,她就只能实事事自己捱着。
吴素心要上班,就是有心帮忙也帮不到多少,最多只能替眭然煮好每天的中晚两餐。
好在林从巧心疼女儿,带着眭浩住进到了镇上,帮着眭然做饭洗衣服,白天眭然补觉的时候,她就帮着看着邵睿。
邵睿这个名字是邵父起的,他希望大孙子以后成为一个聪睿的人,眭然和邵飞也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
小名直接叫睿睿,好听又上口。
眭然缺席的这大半年,公司在杨静和冯文成的主持下,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不只是没有问题,随着时索这个品牌越来越深入人心,今年的秋装更是卖出了四十二万的销售额。
借着秋装上市的时机,冯文成还暗搓搓的把仓库里的春装抛售了出去。
现在冬装的生产已经进入了正轨,画好明年春装的设计图之后,眭然也能腾出手来做别的事情。
夏天提子买了个好价钱之后,眭正有也不反对眭然扩展葡萄园的提议。
经过一番协商之后,他们以每亩地两百块一年的价格承包下了周围的十亩地。
眭然也留了一个心眼,合约一签就是十年,预想给了大家五年的钱,剩下的说好等明年卖掉提子之后再付清。
后面的山眭然也掏钱承包了下来,眭正有现在本来就是村长,承包荒山他出门找镇上,很快就以一亩地二十二块钱一年的价格签了下来。
开荒是个前期投入大的事情,眭然为了以后少闹官司,直接一口气把后山的五十几亩地承包了二十年。
地承包下来之后,还要雇人把山上的杂树砍了,树根一棵棵挖掉运下山,荆棘也要连根挖起,石块全部捡清,杂草除掉。
饶是现在用人成本很低,只要五块钱一天,为了把山整治出来,眭然也雇了几十个人干了大半个月。
一些露出石块的地方要担土填上,趁着有人手,眭然还请他们顺便把栽树的树窝刨了出来。
樱桃本地就有,眭然不用在在商城买,五毛钱一棵,邵飞多跑了两个地方,很快就替她买齐了二十亩地所需要的樱桃苗。
本地的枇杷颗粒非常小,果核又大,眭然是不准备种的,她请凌芷帮她买了一批良种枇杷,种满了剩下的三十几亩地。
枇杷眭然是买的三年苗,明年就会有少许挂果,樱桃就不行了,大多都是当年苗,要想吃上樱桃,应该要再等两三年才行。
这一番折腾下来,等眭然把车买回来之后,手里的钱又花得差不多了。
作为镇上第一个买私家车的人,邵飞从c市把车开回来的时候,真是引起了好大的轰动。
“邵家儿子搞运输真是发达了这小车都买上了”
“嗨呀,那是他发达了,是她媳妇,今年夏天她家就是卖那些提子,也挣了老鼻子多的钱了好不好。”
“这还不算什么呢,人家还有那么大一个服装厂,每年挣的钱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到的。”
“邵家的这个媳妇真是娶赚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说别人命好嘛。”
吴素心出去买菜,又一次被人拉着酸不溜秋扯了半天废话之后,气呼呼的回了家。
邵父满腹疑虑的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出去买菜怎么还买了一肚子额气回来啊。”
吴素心把空空的菜篮往桌子上一摔,怒气冲冲的说“还买什么菜啊,气都气饱了,还吃哪门子菜啊。”
邵父笑了笑,瞬间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你犯得跟那些人置气嘛,他们就是嫉妒我们,只能说些酸话平衡了。”
诸如此类的话,邵父还不听人说过,他就不往心里去。
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别人眼热也是别人的事情,要是就为这点事情就把自己气着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吴素心还是心气不顺“可是那些人也太过分,你是不知道,她们就差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儿子吃软饭了。”
“你说你,还是老同志呢,外人会那么说那是不了解小飞,你说他是哪吃软饭的人吗”
吴素心没好气的说“那当然不是了。”
她儿子的运输公司一年也是能挣很多钱的,只不过儿媳妇太能干了,才衬得一点都显而已。
“这不就对了,他们只不过看着我们家买了车,眼热而已,等段时间大家习惯了也就过去了。”
这些事情邵父还是很看得开的。
看着邵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吴素心没好气的抱怨到;“你倒是心大,儿子都被说成这样了,也不见你往心里去。”
邵父气定神闲的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你还别说我,你就看咱儿子,他自己有没有往心里去。”
想到自家儿子现在那副傻爸爸的样子,哪里又是把这些闲话放心里的样子呢。
身为流言中心的眭然,因为平常没怎么出门,倒也没谁不知趣的凑到她面前来说这些闲话。
公司那边有冯文成和眭政看着,葡萄地有眭正有看着,眭然一天除了带带孩子,倒也没了其他事情可做。
这人一闲下来,就不会不由自主的帮自己找事情做,眭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看着儿子越长越大,眭然心里升起了要做童装的想法。
刚好兴旺纺织厂要转承包,眭然想着从公司支点钱,把纺织厂盘下来。
纺织厂那些老旧机器眭然也不要,只要厂房,只买厂房和周围的地皮,吴舅舅上下活动了一番,眭然只花了三万块钱,就拿下了兴旺纺织厂厂房的所有权。
吴明顺把手里的文件递给眭然,十分失落的说道“这是文件,从今天开始,这厂房就是你的了。”
如今厂房里的机器已经尽数被搬空了,地上还零零碎碎散着一些不能用的碎布条。
吴顺命环视了一圈他工作了大半辈子的纺织厂,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纺织厂会走到这一步,他这个厂长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几天有不少纺织厂以前的工人来找他,纺织厂一倒,原本的工人也全数自然下岗了,原本人人羡慕的工人,一朝就成了下岗的待业人员。
可是镇子就这么小,工作就这么多,纺织厂现在一倒,百来号人就此丢掉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