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嘤嘤被送进急救室，秦毅寒和晏厉城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想过所有，也想过姜茵茵会用小嘤嘤的性命威胁。
但从没想过她还有那样狠绝的一面。
她选择咬舌自尽。
秦毅寒猛力掰开她的嘴巴，嘴里腥红一片。
那鲜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两人等在手术室门口，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战栗。
如果小嘤嘤就这么没了……
如果……
不！
不会的！
咬舌自尽根本不科学，那都是武侠小说中的存在。
秦毅寒颤抖着手摸出手机，给远在帝都的宋思林打电话。
“宋思林……咬舌自尽……死亡的机率有多大？”
宋思林沉默了三秒钟，估计已经猜到了可能性。
“毅寒，我们人体的舌头大约前三分之二的部分是舌体，后面的舌根，舌的动脉来自于颈部大动脉，都位于舌根部。如果咬舌的时候没有咬到舌根大动脉，一般情况下不会立即造成大量出血，也很难危及生命。”
秦毅寒呼吸极轻：“如果当时情绪极度崩溃呢？”
宋思林：“极有可能把舌头咬断一截，但只要救治及时，依然能够存活，但……可能会舌尖缺失……”
秦毅寒：“……”
——
脑海深处，小奶鲸终于累了，在呼呼沉睡。
“小嘤嘤！”
“小嘤嘤，醒醒。”
“小嘤嘤……”
姜茵茵的声音忽然变得和从前一样温柔，带着大姐姐般的疼爱和关切。
她也不管小嘤嘤能不能听到，自顾自地慢慢说着。
“小嘤嘤，对不起，茵茵姐姐错了。”
“你快醒醒，茵茵姐姐把身体还给你。”
“小嘤嘤……”
……
小奶鲸睡的香喷喷的，梦里梦到了饲养员爸爸和饲养员哥哥带着她乘船出海，然后她跳进了海里，遇到了胖虎家人朋友们，她一会儿变成小虎鲸，一会儿又变成人类幼崽，在饲养员爸爸和饲养员哥哥朗声大笑中和胖虎家人朋友们在海洋中肆意驰骋。
姜茵茵艳羡地感受着小奶鲸的情绪，一边羡慕一边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都说好人变坏容易，只需要一件事，一个细节。
可坏人变好……何其艰难。
彻底清醒后的她无法想象自己居然能做出抢夺一个生命的身体这样的事，甚至还想着逼着对方永远消失。
“小嘤嘤，对不起。”
“小嘤嘤，你快醒来，你爸爸和厉城哥哥很担心你。”
“小嘤嘤……”
“小嘤嘤……”
小奶鲸好像听到了坏茵茵姐姐的声音，但那声音好奇怪，和以前的茵茵姐姐温温柔柔的声音特别像，也特别好听。
会不会是坏茵茵姐姐为了骗她故意装出来的，她就是不想将身体还给她？
小奶鲸皱皱眉，决定先不理会。
姜茵茵无奈，最后加重声音。
“小嘤嘤，你再不醒来，你爸爸和厉城哥哥要出事了。”
小奶鲸瞬间炸毛。
“什么？坏姐姐你到底做了什么？”
姜茵茵：“……”
姜茵茵听着小奶鲸中气十足的声音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茵茵姐姐做了两件坏事，小嘤嘤醒来后可能会觉得很痛很痛。”
小奶鲸格外迷茫，跟着又龇牙咧嘴露出奶凶奶凶的模样。
“坏姐姐你到底做了马上？你这样嘤嘤以后都不睡觉了，天天骂你坏姐姐！骗人精！”
姜茵茵听着笑得更加温柔。
“茵茵姐姐咬了你爸爸的肩膀，应该出血了。”
小奶鲸气成了河豚：“你居然敢咬爸爸！我打掉你的大门牙！”
姜茵茵还在笑，笑着道歉。
“对不起，但是实在没控制住，太伤心太难过太绝望了！”
小奶鲸不懂那种情绪，她只知道她的饲养员爸爸受伤了。
不能忍！
姜茵茵自顾自继续往下说。
“我还咬伤了小嘤嘤你的舌头。”
小奶鲸：“……恩？”
自己咬伤自己，不痛痛吗？
坏茵茵姐姐难道还不如她一个小朋友聪明吗？
“为什么？”小奶鲸格外好奇。
那也是她的身体，虽然现在她无法掌控，但她总会抢回来的。
是她的就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姜茵茵温柔地笑了笑，声音好像比春风还要轻软柔顺。
“为了无后顾之忧。”
小奶鲸：“……”
她不懂。
姜茵茵将大脑中毫无后顾之忧的意思从她脑海中过一遍后，小奶鲸懂了，但小奶鲸更茫然了。
坏姐姐到底想干嘛？
而且按照坏姐姐刚才的记忆，她见到了君和叔叔，但是情况好像……非常不好。
小奶鲸沉默了。
从坏姐姐的记忆中她知道了那个叫陆欣的坏阿姨居然一直在窥视着坏姐姐的未婚夫，也就是君和叔叔。
甚至还怀上了君和叔叔的宝宝。
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因为坏姐姐的允许，她的意识能侵入她大脑，她好像当事人一样过了一遍。
看到坏姐姐狠狠咬住饲养员爸爸肩膀，将饲养员爸爸的肩膀咬出血时，她恨不能掌控那具身体迅速松口。
那是她的饲养员爸爸！
对她各种好各种疼爱她，将她从孤儿院领回家的饲养员爸爸，她怎么舍得咬他？
“茵茵姐姐坏！”
姜茵茵轻轻应声：“是，茵茵姐姐变坏了，茵茵姐姐是坏人。坏人会遭报应的，所以茵茵姐姐才会被刺激的……眼瞎心盲，居然信了小嘤嘤你爸爸的骗局。”
“君和哥哥那么喜欢茵茵姐姐，眼里怎么可能看得到别人？”
“南家不缺男丁，他当时没有任何解释只是不想触怒南老爷子！”
“可惜坏茵茵姐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
“小嘤嘤，坏茵茵姐姐对不起你，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求你答应坏茵茵姐姐一件事。”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君和哥哥问你茵茵姐姐是不是在你身体里出现过，你告诉他没有，从来没有。”
“不要给他希望，他就不会有任何期待。人没有期待，才不会失望。”
“他那么好，该被这个世界眷顾。南老爷子说得对，人活着要往前看，不能总活在过去。”
“茵茵姐姐祝他……找到一个人美心善的姑娘，生一个像小嘤嘤你这样可爱乖巧的宝宝，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小嘤嘤，再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儿们的鼓励和支持，周末愉快……（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