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小奶鲸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在努力回想曾经的家庭到底做什么的。
秦毅寒心狠狠一疼，轻轻摸了摸宝贝女儿的后脑勺。
“小嘤嘤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秦家其他人马上想到小嘤嘤原本家人都葬身大海，这会儿忽然问这个问题其实非常不应该。
只是他们好奇，加上一直以来小嘤嘤似乎对原生家庭的离开因为年幼不太明白，所以才会不难过，才让他们忘了这个问题根本不该问。
秦承风马上道歉：“小嘤嘤，对不起，五哥不是故意的。”
秦嘤嘤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忽然向她道歉的五哥非常奇怪：“五哥，你为什么要跟嘤嘤道歉？”
“是嘤嘤该向五哥道歉才对，嘤嘤一时弄不明白，外婆妈妈他们是做什么的。”
秦承风：“……”
秦家其他人：“……”
这发展似乎有些不对。
晏厉城侧过头，宠溺又温柔地问小嘤嘤：“小嘤嘤愿意跟厉城哥哥还有秦叔叔大伯二伯他们说小嘤嘤原来家庭的事吗？”
顿了顿，晏厉城试着出声：“比如说小嘤嘤刚才说的小嘤嘤的外婆妈妈？”
秦嘤嘤为难了。
她其实很想跟饲养员爸爸饲养员哥哥他们说外婆妈妈哥哥舅舅姨姨他们，毕竟对太平洋小奶鲸来说，他们都是她的家人。
可……可她没忘了脑海中那个声音的提醒。
她与众不同，她是异类。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人类幼崽，醒来时就在海滩上。
看出小嘤嘤的为难，晏厉城温柔安抚她。
“不想说没关系，我们大家都能理解，只要小嘤嘤每天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好。”
秦毅星马上点头：“对！小嘤嘤每天快快乐乐，高高兴兴我们都高兴快乐！”
这可是他们秦家三四代以来唯一的女孩儿，是绝对的宝贝儿金疙瘩。
秦毅辰跟着附和：“对！这个问题就当你五哥没问过，不用回答。”
秦嘤嘤犹豫了一下，还是奶声奶气出声。
“嘤嘤外婆妈妈他们……打架很厉害的！”
秦家众人：“……”
见小嘤嘤脸上丝毫不减难过，大家齐齐松口气。
秦毅寒主动转开话题：“小嘤嘤……”
“啊！对了，比起外婆妈妈哥哥舅舅他们，嘤嘤的两个姨姨打架更厉害！妈妈说嘤嘤还很小，恩……大概一岁的时候，两个姨姨就结伴离开了家……出去……出去闯荡江湖了！”
秦家众人：“……”
小嘤嘤的原生家庭……该不会是北方的战斗民族吧？
但仔细看看小嘤嘤的五官，五官轮廓非常精致，鼻梁高挺，小鼻子格外挺翘，眼窝微微陷进去，确实有那么点儿北方战斗民族的深邃感。
一时间，秦毅星秦毅辰两人齐齐看向秦毅寒。
那眼神似乎在问：“还没查到什么眉目吗？”
秦毅寒瞥了他们一眼，轻飘飘地收回了视线。
秦毅星见小嘤嘤真的不难过，而且提到原来的亲人们时非常高兴，眼底都带着光，胆子大了起来。
“那小嘤嘤……你原来那个爸爸呢？”
这个太平洋小奶鲸当然知道啊。
她嘿嘿笑：“嘤嘤的爸爸只负责和嘤嘤的妈妈生下嘤嘤就好了。”
秦家众人马上有了答案：小嘤嘤的亲生父亲是个只管爽不管养的超级大渣男。
难怪每次小嘤嘤提到原本的家人时，每次一定会带着外婆哥哥舅舅姨姨，显然是小嘤嘤的妈妈生下小嘤嘤后，就一直住在娘家。
正在太平洋捕食猎物的成年雄性虎鲸小嘤嘤亲爸一个甩尾，海浪飞溅成十米高墙，无数海鱼像是落花一样从天空掉下来。
它忽然一个翻身，又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莫名就有些不爽，想要肆意发泄。
莫名其妙就成了渣男……哦，不，渣鲸了？？？
——
大年夜，秦家人因为了解到小嘤嘤的亲爸是个超级大渣男后对小嘤嘤更加疼爱了。
按照小嘤嘤的意思，自从小嘤嘤的妈妈有了小嘤嘤后，渣爸爸就再也没露过面。
之后小嘤嘤的妈妈一直住在娘家到小嘤嘤出生，再到后面一家人遇上海难，就小嘤嘤一个人活了下来。
秦老太太知道这些消息后，心疼的抱着小嘤嘤亲了又亲。
“小嘤嘤的妈妈太苦了。”
秦嘤嘤听着有些懵逼，下意识摇头。
“奶奶，妈妈她一点儿也不苦啊，说她很幸福！”
胖虎妈妈说因为有了她这个宝宝，难得是个雌性，高兴地不得了呢，外婆哥哥舅舅他们也是，就是当过客鲸的两个姨姨也打了越洋电话恭喜，之后甚至不远千万里，游了一年多回到太平洋看她。
恩！
她那会儿还太小，没什么记忆。
秦老爷子都动容了。
老爷子从兜里摸出两颗软糖，递到宝贝孙女手里。
“小嘤嘤的妈妈外婆他们都很了不起！”
这个秦嘤嘤无比赞同。
“嗯嗯嗯！外婆妈妈他们超级棒！”
秦嘤嘤年幼不懂老爷子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但是秦家大人们还有五个年纪大一些的孩子都懂。
老爷子的意思是小嘤嘤和她妈妈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遇到了渣男，没有一个完整的小家庭。
幸运的是有一个非常友善和谐的娘家，不管是外婆还是舅舅姨姨他们，显然都非常照顾这对母女。
这个时候，晏厉城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小嘤嘤，你那个爸爸一直没有和你们在一起，那小嘤嘤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秦毅寒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按照小嘤嘤的话，那个男人应该还活着。
暗暗想着若是小嘤嘤知道那个渣男的样子，他绝对不遗余力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个渣男翻出来，让他跪在小嘤嘤的面前悔不当初，痛哭流涕！
秦嘤嘤点头：“知道，在海里！”
秦毅寒：“……”
秦老太太咳嗽一声，问的非常委婉。
“什么时候去的海里？和你外婆妈妈们一起吗？”
秦嘤嘤想了想，有些不确定。
“爸爸比妈妈大，但是比外婆小……应该很早很早就在海里了吧！”
秦老太太：“……”
她有个不好的预感。
秦老太太看向秦家其他人，秦家其他人觉得他们可能误会了什么。
秦毅寒压低声音问宝贝女儿：“小嘤嘤那个爸爸……是不是有了小嘤嘤以后就在海里了？”
秦嘤嘤觉得比那个更早！
但是又怕饲养员爸爸他们追问太多，她会暴露胖虎的身份，所以有些心虚地点头。
“是……是吧？”
秦家其他人：“……”
【作者有话说】
秦家人：这就……挺尴尬的，他们好像误会了小嘤嘤的亲爹！
太平洋成年雄性胖虎目光凶狠：恩？
秦家人齐齐笑眯眯：大兄弟，热烈欢迎来我们秦家做客！
小奶鲸亲爹：……盘中餐，桌上菜？想啥呢？来海里，让你们试试口粮的滋味！
秦家人：……
小奶鲸默默捂脸：种族不同，沟通有严重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