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安捣鼓了一阵玉牌,无奈的将玉牌又丢给了秦业。
他其实完全有能力强行抹除玉牌上秦业的烙印,可是这会损伤秦业的神魂。
天色逐渐转黑,云家的夜宴也已经开始筹备。
皓月山河街上,一些身份尊贵的公子和小姐开始返回各自家族中做准备或者直接向云家而去。
秦业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道:“咱们也回宅院去等着鱼儿吧。”
回到宅院,姬鱼儿果然不到一刻钟就赶了过来。
她只身一人,看到秦业的时候鼻子动了动,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秦业怔了怔,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才从红云楼出来一点善后也没做!
红云楼那种地方,各种胭脂水粉弥漫,气味肯定会在身上残留。鼻子稍微尖一点就能闻到。
他求助的看向谢晋安,谢晋安呵呵笑了笑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又没进。”
秦业无奈,只得将姬鱼儿拉到一边小声解释了起来。
姬鱼儿刚开始还在生气,但是当听到那位红云姑娘按照辈分来说秦业应该喊一声姑姑,她脸色好了许多。
“没想到伯父年轻时候竟然这么精彩,灵兽化形,天赋异禀者修为也起码达到武王境界!这位红云姑娘可不简单!”
秦业点头道:“我知道的。等这次把我母亲从云家接走,有机会我就去大万山腹地走上一遭!”
姬鱼儿不再纠结秦业身上的气味,但还是用灵气将气味一扫而空。
她得意的拿出一张金光闪闪的请柬在秦业面前晃了晃。
秦业打开请柬看到上面的内容,挑了挑眉毛。
庆祝魔修云岚被灭,云家免受牵连,连续夜宴三十日!
不得不说,只这两句话,云家就将他们自己摘了出去!
还隐隐向众人表明,他们也差点成为受害者。
“能够屹立万年不倒的家族哪有省油的灯,连续夜宴了这几天之后,现在就是有人想存心借云岚来搞云家都不可能了!”
秦业对云家会不会被搞倒是没什么想法,整个云家总不能全员恶人吧,冤有头,债有主,他的核心敌人也只有云岚。
云岚已死,秦业只想把母亲从云家接出去就行了。
姬鱼儿扬着请柬得意道:“就这一张破请柬,本姑娘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拿下!”
她刚一回到家族就迫不及待的讨要请柬属实有些反常,才让本身并不难拿下的请柬变得困难。
秦业连忙夸赞了几句,姬鱼儿喜笑颜开。
“你想好进去之后怎么做了吗?”
秦业想了想道:“云家夜宴一月,今天才第十二天,还有十八天时间可以光明正大的进云家。我打算这几天先老老实实的观察一番,尽可能的见我母亲一面,最起码也要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姬鱼儿点头道:“那就好。这张请柬可以持续使用,接下来咱们每天都去就行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身份,秦业重新叫回叶浪的名字,是永安郡的天才,武极学宫的内门弟子。谢晋安充当秦业的管家。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就走到了云府门口。
一看到姬鱼儿手里的请柬,门口的护卫立刻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的将三人迎了进去。
云府,灯火通明,一片热闹景象。
每一座亭台楼阁都张灯结彩,每一个云家家将,家奴,护卫,丫鬟都穿着喜庆,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家家主要娶亲呢!
秦业跟在姬鱼儿身后,一边欣赏着周边景色,一边暗中寻找着母亲的踪迹。
不过,直到入座秦业也毫无收获。
他心中惴惴不安,自己的母亲在云家人看来是丢脸的,他们一定会将母亲软禁在一个非常难找到的地方。
尤其是这一个月,更是会将母亲隐藏的更深,想要找到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去试探,是搜寻。
上千人的露天广场,云家现任家主,秦业的亲外公坐在首位之上环视四周抱拳道:“云某再次感谢诸位捧场光临。云岚之死我心虽痛,但除魔才是我等修士最大的夙愿!”
上千人,有一族族长,有族中少族长,有族中最有潜力的年轻人,有像姬鱼儿这样备受家族宠爱的小辈,各种各样来自各个帝都家族的修士纷纷向云家主表达道喜之意。
秦业感觉有些诡异。
死的可是云家主的亲儿子,现在云家主却每天都要可喜可贺!
姬鱼儿暗中传音吐槽道:“世家之间最恶心了。云岚再该死,云家主心里会舒服的了?到你看他那神情态度,倒不像是云岚死了,反而像是云岚出生了一样!”
秦业哭笑不得,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
云家主举杯献上助词,众人连忙捧场,宾客尽欢。
秦业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观察着云家主和云家主旁边的几个云家族人。
这些云家的族人从老年到幼年都有。
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吸引了秦业的注意。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秦业在看到他的时候,莫名的感觉亲切,又感觉到厌恶。
这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对立的情绪在同一个孩子身上产生,着实让人奇怪。
秦业仔细观察,发现这孩子眉眼之间有几分云岚的模样。
而且,这孩子虽然看着年纪小,看着也天真无邪,但一双眼睛却并不懵懂。
秦业看他的时候,他也看了看秦业。
秦业从他的眼睛中感觉到,这孩子心思一定很深,保不齐是个咬人不叫的狠角色。
秦业第一次对一个孩子产生了忌惮之心。
虽然这孩子看着是武师境界,但秦业的直觉告诉他,这孩子肯定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一顿饭一个时辰,中间穿插着各种娱乐活动,秦业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进去。
而且,他跟随着谢晋安这个酒场高手的脚步在上千人之间穿梭,与人喝酒。
渐渐的,秦业逐渐接近了云家人所在的区域。
那个小男孩在闷头吃东西,秦业装作不经意间将酒洒在了他的身上。
小男孩抬起头看向秦业,一双眼睛完全不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