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剑的来源
就是这份悲伤溢出脸上来，是公子寒无法猜测出的复杂表情。
“开始挥剑，我给你数着。”
在公子寒开始挥剑之后，静凌便给他数着。起初的一百下，以公子寒目前的臂力是可以办到的，就是一百下之后他就感到一些吃力。
因为他还是太过于年幼，身体的爆发性不强，也没有什么强劲的力能维持他的臂力，这就导致了这二百下挥剑，他已到了身体的极限。
他涨红着一张小脸，短小的手也红了起来，这木剑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
他还有力时这木剑其实不算太重，可力气都没了，手臂也到了极限之后，这木剑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太重了。
静凌一直看着他，冷声道：“休息半个时辰，随后继续挥，没有三百下不能停。”
静凌也考虑到了他的身体。他现在还在发育状态，她不能操之过急，只能缓慢地让他适应。
一千下挥剑，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难的训练在等着他呢。
静凌突然一笑，让放下木剑开始休息的公子寒背后一冷，顿时休息的喜悦一下子就没了。
他能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别怕。”
静凌轻拍他的肩膀，声音柔和起来，“师父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她褐色的眼眸里闪过戏谑的情绪，这孩子真的挺可爱的。
“三百下之后你再休息半个时辰，紧接着开始便是五百下，今日的任务便可以完成。”
静凌算是给了他接受的时间，这两百下和三百下间隔半个时辰为的就是锻炼他。只有坚持下去，他才能极快挥完这一千下。
静凌自认为她不是温柔的人，身为别人的老师自然也是很严苛的，不会因为公子寒的身份和年龄而放低自己的要求。
有句话说的不错，严师出高徒。
公子寒放开了木剑，他感觉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本来柔软看起来很洁白的手臂，现在是一片红色。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上，火辣辣的感觉从手上出现，穿遍全身上下。这难受的感觉还是他头一次体验到，小脸皱起来了。
他感觉到生活对自己的不友好。
可转念一想，这是他得付出的代价呢。
为了变强，他可以忍受这些痛苦。
公子寒微眯着双眸，那酸爽的感觉真不是人能受的。
“喝杯茶，这茶就像这百感交集的人生，有时候苦涩的茶就像是这个生活痛苦而难受。”静凌意有所指，她的语气很沉重。
剑术看似是不需要顿悟到人生的真理，实际上是不一样的。古有剑客从人生之中顿悟出强大的剑意，从而创造出了剑法，并有着匹配的心法，能够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这种剑法和心法都需要一定的天赋才能够学习到。普通人是很难在剑术上有一点儿成就，因为这学剑靠的是天赋，而不是成倍的努力。
她传授给公子寒这些道理，就是希望他能走的更远。
光靠学习传承的剑法是不足以成为一名名动天下的剑客。只有能自创剑法，还能运用起来的剑客才能够名扬天下。
顿悟，传授道理，便是一个创造出独属于自己剑法的机会。
不过，公子寒的年龄太小，他的见识和年龄限制了他的顿悟。
静凌在心中无奈地感叹着。时间还早，一步步地来，这孩子可塑性极高，她能完美地培养他来。
公子寒看了过去，他茫然地点点头，这些话是他理解不了的。
这茶不就是苦涩的吗？还跟生活牵扯上关系？
“你尝一下。”
静凌把茶杯放在他的手上，让他自己喝起来。
本就累的呼吸加重的公子寒勉强喝了下去，一入口那苦涩的味道充斥在了喉咙间，他呛了一声。
他并不能欣赏着茶。
“看吧。”
静凌淡淡地说着，公子寒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小孩子不喜欢喝茶是有一定道理的。”
静凌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距离你下次挥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半个时辰，便是两炷香的时间。静凌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出一炷香点燃起来。
“记住，当两炷香燃烧殆尽之后，便是你下次训练的时间。”
一说到训练，静凌的神色就严肃起来了。
她可不能让他松懈一二呢。
“是。”
公子寒点点头，他也看向那柱香，开口道：“老师，能够跟我讲讲您以前的故事吗？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他活动的范围也就咸阳宫这里，没有离开过皇宫，更没有看到过外部的世界。
别人眼中的风景，是此时的他羡慕起来的。
闻言，静凌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其实外面的世界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反而很复杂。比起外面，皇宫里已经算是很好了。”
“一旦卷入外界的纷争，你就会发现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静凌的眼眸闪现过悲哀的情绪，“生与死，往往就是一夕之间。”
“你的天真、善良都会在外边的世界而消失，这是一个乱世，也是一个等待安稳的世道。”静凌拿起腰间的佩剑，“这两炷香，与其聊天，不如听听我对剑的了解。剑是凶器，剑术是杀戮之术。”
“剑能被之为百兵之君，是权力的象征，也是一把利器。剑，在乱世的地位是独一无二，强者十之有九都佩戴着剑。”
“几千年来，人们掌握了剑法，也衍生出了无数的剑派。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鬼谷的纵横剑法。鬼谷的纵横剑法是为：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鬼谷纵横剑法是无上剑法，更是剑术的最强剑派。”
鬼谷的纵横剑法闻名于天下，偏偏每一代都只有两个人。
“纵横剑法跟其他剑法最大的区别，便是每一代都只有两名弟子。一名为纵，一名为横，两者之间要分出胜负。准确来说，在他们学习起纵横剑法那一刻，他们的宿命就已经决定了。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活下来的那个人继承鬼谷，并且将鬼谷纵横剑法再次传承下去。”
鬼谷的纵横剑法不光修行严苛，也充满着残酷。
“那忘我剑法有什么禁忌吗？”
听完了这些，公子寒眼里满是惊讶。
“忘我剑法就是修行难，并没有什么禁忌。比起纵横剑法，这忘我剑法的难度会更高。”
静凌叹气了一下，“以你的天资，没准能到第十重呢。”
除了开宗立派的那名祖师爷到达过第十重的忘我剑法外。他们迫切需要一名天才能修行到第十重。
“没有禁忌便是最好了。”
“没有禁忌不代表是极好的，因为难度成倍增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呢。”
静凌摇摇头，对于公子寒的天真感到惊讶。
“那老师害怕这些吗？”公子寒神色不变，平静地问着。
“自是不怕。”
“那徒儿也不会怕。若是因为有难度就放弃，那么世上就没有容易的事，总有人要走在前边，学习这些别人认为艰难无比的东西。”
公子寒的语气很平淡，就是在阐释这个事实。
“那你就努力吧。”
静凌感到了欣慰，这徒弟不光根骨好，品行也是上佳的。
若非他生在了王室，这样的苗子是轮不到自己的，光是鬼谷纵横那一派就够她吃一壶的。
“老师，我还要听。”
公子寒对静凌所说的剑派充满了兴趣。
“了解那么多，对现在的你并非是好事呢。”静凌紧绷的脸缓和起来，出现了少许的笑，眼眸里闪过一抹宠溺。
“剑，并非是无情的，而是有情的，无论是哪个剑派都是如此的。”
“徒弟，记住。”
“学剑不是为了让你成为用武力施暴的人，而是让你有救济天下的仁心，也非是圣人之善，而是聪慧之善。”
“谨记，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当你握上它的那一刻起，它就变得不同了。”
静凌这番话是现在的公子寒无法理解的。
“好了，半个时辰到了，你开始吧。”
静凌瞥了那一炷香去，原先早已燃烧了一炷，她又点燃了新的一炷香。时间就在他们的谈话之中悄然流逝。
人的精力一旦被分散，就很有可能注意不到其他的事情。
公子寒嘴角一抽，他还是任命地拿起了那把木剑，再次挥舞着木剑。
他站稳身子，整个人如同要飞奔出去般地用力挥舞剑。在挥剑的同时，他的臂力也在增长。
到了人体的极限，那么就容易让人体得到适应。这半个时辰就是为了让他能够休息一会，再以新的状态来挥舞着木剑。
静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轻轻地数着。这一刻，格外地和谐和安宁。
三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挥完了今日的一千下，大汗淋漓地坐在椅子上。
他气喘吁吁，让静凌的脸上满是笑意。
“寒，你还需要再努力。一千下，只是练剑的一个开始。”
“往后会更艰难的，你要做好准备。”
这一千下就是开胃小菜，让他先适应一段时间。等他的体质跟上了，静凌就会改变方针。
“我明白的。”
公子寒点点头。
“现在就看我的剑法，能临摹到几分就看你的天赋了。”
静凌把佩剑从剑鞘里打开，那是一把剑身蓝色，通体锋利，剑柄上微微弯曲，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的剑。
它一出现，公子寒的目光瞬间就改变了。他望着这把剑的目光充满了渴望和喜悦。
他喜欢这把剑。
“这是我偶然之下得来的一把剑，在剑谱上只有一个名字而已。等你再大一些，说不定秦王就会为你寻来一把奇剑。”
秦王嬴政出手，必定是精品。她敢打包票，公子寒的佩剑一定会比她的还要好。
这是对秦王嬴政能力的相信。
“现在就暂时拿着这柄木剑吧。”
静凌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神情，顿时觉得可爱多了，这个孩子挺有趣的。
“慢慢来，你先把基础给练好。”
公子寒没有异议地点头。做事是有始有终的，他都决定了要学剑就要克服这份艰难。
接连几天，静凌都关注着他，不然让他有一刻的松懈。只有不断地努力，这基础才会打的扎实。
第五日，扶苏一下学就来找他了。
在见到公子寒学习剑术之后，扶苏神色都变了，喜悦地看着他，“寒，你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要好啊。”
扶苏没有学剑的天赋，所以就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这学剑上，而是把精力放在了读书上。
“兄长，我更羡慕你的读书天赋。”公子寒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剑。
短短五日，他已能顺利地一天挥舞三千下，变化可谓是极大的。
“读书是谁都能读的，剑就不一定了。”扶苏摇摇头，他还是很羡慕寒啊。
扶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被他学习到，这就让扶苏很欣慰，也感到了高兴。
“你也要学剑？”站在一旁的静凌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长公子扶苏。”
她是见过长公子扶苏的，对他的样貌并不感到陌生，反之扶苏就没有见过她，对她很是陌生。
“这位大师……”扶苏抬起头地看着她，“你怎知我的名讳呢？”
明明他和十三弟交谈时都未说出彼此的名字，他的身份是不应该被联想到啊。
“我见过你。”
静凌语气平淡着，“没有学剑的天赋，可以学一些招式来自保，不要求你会内力。”
学剑自然是要配合心法产生出的内力来驱动剑。公子扶苏没有学剑的天赋，自然不会有内力这回事。
“这些招式可以不用内力就能驱动，你要学吗？”
静凌的话就像一道惊雷般地打在了扶苏的心上。
扶苏的脸色瞬间一变，呼吸都变了。
如果真的有这种不需要内力就能学习到的招式，扶苏自然是愿意学的。
只是……公子扶苏看向了公子寒这边，他认为她是父王特意请来的剑术大师，是十三弟的剑术师傅。
他要是让她来教是否会耽误到十三弟学习剑术呢？
公子扶苏内心复杂地想着。
“兄长，想学就学。”公子寒瞬时出声。
“不用顾及到我。”
公子寒看到公子扶苏面露为难的神色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