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的结果总的来说让众人十分满意,除了两位当事人被热的大汗淋漓,形象全无之外,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煤能烧,耐烧,这是众所周知的,唯一无法解决的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如今,问题圆满解决了,等于是将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块巨石彻底掀开。
于是,伟大的帝国主义头子李世民当场下令,三皇子李恪,无论如何必须在入冬之前将足以御寒的石炭送入长安,力求今冬不再冻死一人。
“诺,儿臣遵旨。”
李恪当场领命,随后嬉皮笑脸的凑到老头子身边:“父皇,儿臣这真不是故意提条件啊,关于运送足够的石炭,儿臣可以保证定会万无一失,可是这石炭也不是堆在那让儿臣随时取用的是不是,这挖石炭的人手,您看……。”
“一并给你。”李世民翻了个白眼,他是真拿李恪这个没脸没皮的混帐没有任何办法。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你要是真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还没怎么样呢,你自己就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三殿下不必忧心,兵部这就下令让程知节等边关守将送奴隶人入关,无论如何都不会耽误殿下的事情就是。”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李靖,老家伙从屋里出来之后就拼命的给自己灌凉水,这会儿喝的肚子都圆了。
不过,皇帝陛下有令,兵部自然要配合。况且石炭能烧对于兵部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那些驻守在边关的将士也可以因此而得利。
今日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傻子,石炭可以烧,不必再担心炭毒,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巨大的利益面前,就没有一个眼珠子不红的。
远的不说,就说保证冬天长安城的石炭供应吧。
长安现有人口近六十万,五人算一户,共计十二万户,每户每天烧石炭十斤,那就是一百二十万斤,整个冬天就算有一百天,一年下来那就是一万万二千万斤。
按十斤石炭一文钱来计算,那就是一万两千贯。
就这还仅仅是长安城,若是全国呢?
那可是数百万户啊,是长安城的三十倍,算一算那就是三十六万贯。
当然,这仅仅是保守估计,若真是放开了算,这个价格翻上一倍都不足为过。
七十二万贯啊,贞观三年全年的赋税也才两百万贯左右。
现在仅卖石炭就能卖出七十多万贯。
而且,关键问题是石炭这东西地底下就有,想要挖就是了,只要有足够多的奴隶人,还不是想挖多少挖多少。
如此巨大的利益,大佬们都要疯了。
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魏征、高士廉……,一干人等全部集中到了李世民的御书房,一个个眼神凶狠的盯着李恪这个始作俑者。
李恪被看的浑身发毛,梗着脖子叫嚣:“你们都看我干嘛啊,我就是想要败个家,谁知道会鼓捣出这么个东西,我也很冤枉的好不好!”
李世民轻轻敲了敲桌子,黑着脸:“说人话!”
“好吧!”看了处在暴走边缘的老头子,李恪果断认怂,耷拉着脑袋说道:“其实石炭这个东西直接拿来烧有些浪费了,最好的办法是将石炭弄成粉状,然后按照三比一的比例与粘土混合,再压成块状。
当然了,石炭的用途十分广泛,尤其是经过加工以后,其燃烧的温度远远超过木炭,所以在冶炼钢铁方面,石炭也能发挥巨大的做用。”
听着李恪滔滔不绝的讲解,围坐在一起的老货们表情越来越精彩。
之前众人的打算是想听听李恪打算如何分配石炭的利益,结果没想到,这其中的利益远比他们想像的更大,石炭的用途也比他们想象的更广。
魏征沉吟良久,正色问道:“那么……,殿下是如何打算的?拥有石炭的地方不仅仅只是邠州吧?”
李恪耸耸肩膀:“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邠州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焦头烂额了,哪还有心思管其它地方。”
对于他一推六二五的态度,李世民轻轻眯起了眼睛,摆手打断众人:“朕打算将石炭的事务全部交由太子处置,三郎,你觉得如何。”
“可以啊,正好太子哥哥前段时间还在抱怨无所事事。”
果然是这样么。
李恪的回答并未超出李世民的预料,做了两个深呼吸,再次问道:“那邠州石炭矿你怎么说?”
“一并交给太子哥哥处置便好,儿臣没有异议。”
不争,不抢,佛系发展,李恪的态度从来都是这样。
倒是魏征等人有些看不下去了,替他挣口袋:“陛下,臣以为术业有专攻,既然石炭的使用是三殿下发现的,应该由三殿下来处置为好。”
“是啊陛下,太子还在熟悉政务的阶段,对许多事情并不了解,贸然将此事交由太子处置,是否过于草率了?”
有反对的声音就会有支持的声音,面对众人的质疑,长孙无忌干咳一声:“老夫倒是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太子与三殿下本就是兄弟,就算真有什么事,三殿下也可以出面帮忙解决嘛。”
“这如何使得……”
争论之势愈演愈烈,李恪作为当事人反倒被凉在一边。
就挺没意思的。
想到程咬金跟自己聊过的那些事,李恪的心里不禁狠狠将众人鄙视了一番。
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挺大公无私。
可实际上还不是在为自己争。
长孙无忌、高士廉想要让李承乾来接手石炭的事务,目的应该是为了长孙家的钢铁产业打算。
魏征、李靖、房玄龄为自己争,目的应该也是为了家族的私利,毕竟长孙家和高家都是太子一系的人马,石炭生意被太子掌握就等于是被他们所掌握。
而自己就不一样了,大唐有名的败家子,在朝中一无背景,二无势力,很容易就能够被世家和勋贵所掌握。
只是,这些人也忒小家子气了。
石炭生意如此之大,又岂是一家或者几家能够掌控的?
换句话说,如此大的生意,一点代价都不拿出来就想从中分一杯羹,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