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一个逃犯,见他逃到了这个院子里。”为首的是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眼睛里带着几分锐利。
纪衍诺侧首问身旁的人,“可有见什么人进来?”
“回公子,并没有。”月娘微微侧身说道。
纪衍诺笑着说道,“想必是几位官爷看走了眼,这个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进来。”
为首的高瘦男子见纪衍诺虽然是书生打扮,但气质不凡,尤其是身边的护卫宇婢女皆是训练有素,一时间拿捏不准对方的身份。
“若是几位官爷不放心,大可进去搜搜。”纪衍诺侧开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高瘦男子抱拳说道,“那就打扰公子了,我也是担心公子的安慰。”
纪衍诺笑笑,接着说道,“理解,理解,只是各位搜的时候小心点,尤其是那几间房子,里面可是存放了在下的一些瓶瓶罐罐,哦,对了,白术。”
“公子。”
“祝家送来的那些东西放在哪儿了?”纪衍诺问道。
“一起收到了西厢房,祝公子说那个东西无色无味,很是容易中招,属下便放在了西厢房。”白术说道。
“哟,那得注意一点,祝兄说那东西可霸道得很,沾上一点就得去找阎王爷报道了,这几位官爷,你们小心点。”纪衍诺说得真诚,西厢房的言睿渊听见嘴角微勾,想起来了京城的那个小丫头,这兄妹俩,吓唬人的招数都是如出一辙。
几个官兵一听说是祝家,脸色都变了。在宁城就祝家靠近不得,整个宁城谁人不知,祝家最擅长制毒,只要沾上就有可能小命不保,听着纪衍诺话语之间,似乎与祝家十分交好。
“几位官爷,请吧。”纪衍诺打开扇子,笑着说道。
几个官兵此时脸色变幻莫测,最后高瘦的男子笑着说道,“或许是我们看走眼了,叨扰到公子,海王海涵。”
“不搜了?”
“不搜了。”高瘦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纪衍诺,笑着说道,“告辞。”
“月娘,替我送送几位官爷。”纪衍诺手中的折扇一合,笑着吩咐道,看着几位官兵离开,侧首低声说道,“白术,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方才白术慌慌张张跑进来,还以为是多难缠的人呢。
白术挠挠头,说道,“属下一时心急,也是担心言公子。”
“下不为例。”纪衍诺说完抬脚朝西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去处理一下尾巴。”
“公子是觉得那些官兵并未相信?”白术问道。
“为首的那个人颇有几分眼力劲,方才应该是看在祝家的面子上不想与我为难,你去把后面的事情处理一下。”说着推开了门,看到言睿渊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笑着说道,“你倒是好雅致。”
“外面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官兵吧。”纪衍诺笑着说道,“我倒是好奇,师兄你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
感受到了言睿渊的目光,纪衍诺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得嘞,不愿意说就别说,安心在这里养伤吧,要是让希儿那个丫头知道你受伤了,估计要水漫药域谷了。”
听到纪绵希的名字,言睿渊整个人就温和了下来,并未否认,肩膀上传来隐隐作痛,说道,“见过祝家的人了?”关于纪衍诺与祝家的渊源,言睿渊自然是知道一些。
“见过了。”纪衍诺温和的眉眼染上一层淡淡的冷光,“祝家的那个夫人四处搜刮少女,提取少女精血,以求永葆青春。”
“祝家家主又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祝兹炎面上温和,却手段毒辣,诡计多端,祝珠刁蛮任性,更是无法无天,前几日在街上差点毒死十几个孩童。”
“你对祝家几个人都有了评价,那祝兹尧呢?”言睿渊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宁城祝兹尧的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接触最多的也是他,此人你觉得如何?”
纪衍诺略微沉吟,“此人性情沉冷,算不得十恶不赦的坏人。”
“阿诺,倒是很久没有听你这么评价过人了。”言睿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看着纪衍诺,自从纪南北去世之后,眼前的少年几乎是一夜之间长大,面上温和如玉,心里却总是关着,许久未曾他说过这么孩子气的话了。
“实话实说罢了。”祝兹尧虽然是祝家的人,几次接触下来,觉得他并不像外面说的那样心狠手辣。
“你好好休息。”纪衍诺听见外面打更人的人锣鼓声,看着外面的天色,一个暗影落在了房间外。
言睿渊方才喝了药,正好药劲上来,有些困倦,点点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影,说道,“你也早点休息,外面那些东西,不值得你脏了手。”
“知道了。”待言睿渊上了床,扇子一挥,屋内便是一片漆黑,纪衍诺转身走了出去,门外的白术走上前,“公子,处理好了。”
“你在这里守着师兄,不得离开半步。”他在言睿渊的药里动了一点手脚,够让言睿渊睡上一天的。
“公子,您打算去哪儿啊?”白术问道。
“打狗。”纪衍诺手中的扇子一合,脸上顿时露出了杀气,还是第一次看到纪衍诺这般。
得,看来是有人要倒霉了.忽然有点怀念宋长宁了,最起码那个时候的纪衍诺更加像个少年。
郊外,一个玄衣少年稳稳地落在了林子里,篝火照应在他的脸上,半面银色的面具,反着冷光,一行人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玄衣少年,“你是什么人?!”
“取你们狗命的人。”声音格外的冷,手中的扇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扔了出去,月空之下,红星点点。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首地看着玄衣少年,“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来此杀人!”
“无冤无仇,这句话倒是说的好。”玄衣少年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伤了不该伤的人。”
那个人脸色一变,“你是同党!”利剑朝玄衣少年刺去,三招不到,便单膝跪在地上,身上几处筋脉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