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楚楚的话,开车的徐凌侧头看她。
“有我在,怕什么。”
怕陈楚楚不信?
徐凌还朝她比了比拳头。
这是男人的一双铁拳,在外保护公民的财产和人生安全,在内,就要护着妻子和孩子,一身的阳刚之气,足以吓退妖魔鬼怪。
陈楚楚知道徐凌的意思。
但这也不妨碍她关怀肚子里的宝宝。
从山北村到梨花村不需要经过镇子上,把陈楚楚送回家,徐凌则说要去趟镇上的派出所。
“因为山北村的事?”
陈楚楚精神不算好,不愿意去细想那些烦心的事。
徐凌说的还是保守:“或许,很快就能知道下毒害陈水根的凶手是谁。”
徐凌说啥就是啥吧。
这原本就是徐凌擅长的事,陈楚楚就不费这个脑子了。
知道他们回来,王怜花等着消息呢,陈楚楚就把山北村的事说了,首先肯定一点,陈水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凶手是谁还不知道。
然后就是李秀兰做的好事,把陈水根的尸首扔在外头。
山北村的人今晚谁都别想睡的好。
“这也太离谱了,老太太就由着她李秀兰胡闹?”
头一次听说把家人的尸首搁外头的。
“你还不了解老太太这人?李秀兰就是让她去吃屎,她照样也会吃,这老太太就被李秀兰吃的死死的。”
王怜花和陈欢听着也都挺无语,但的确也管不了。
李秀兰在陈家就是女霸王,谁的话都不听。
让她们连夜赶去山北村,两人都没这个胆子。
王怜花给小女儿热鸡汤喝,陈楚楚喝着鸡汤,问起小姑陈阿水的情况,陈欢说小姑一直在房间,不过晚饭是吃了不少的,肯吃东西就行,至少没有轻生的念头。
陈楚楚也放心。
王怜花和陈欢还在讨论陈水根的事,没道理啊,是没道理,陈水根这么好个人,谁会下毒害他?
陈楚楚是怀疑李秀兰,但现在吧,她倒不这么想了。
若是这李秀兰心里真有鬼,她应该早早的把陈水根的尸首火化了,让这件事尽快过去,她现在却大肆张扬要给陈水根讨一个公道。
怕是毒害陈水根的另有其人。
至于到底是谁?
陈楚楚没这么神通广大,真猜不到!
徐凌去了趟派出所,回来的还是挺快的,也没说他去派出所干啥了,陈楚楚也就没多问,觉得困了,在徐凌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了。
徐凌一条胳膊被陈楚楚枕着,睡的倒是不沉,当然不是因为楚楚,他在想山北村的事,如果顺利的话,等到天亮,或许都不用到天亮,凶手就能抓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不是,是天还没亮。
梨花村陈家的大门被敲响,外头来的是两个公安同志。
提出希望陈阿水能配合他们的工作,去派出所了解些情况。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阿水她刚刚才从粤市回来,她没犯什么事。”
公安同志让王怜花别紧张,说只是配合他们的工作。
至于具体配合什么,他们不方便透漏。
王怜花赶紧把陈楚楚和徐凌喊起来,两人在房里就商量过了,这事徐凌不方便出面,有徇私舞弊的嫌疑,但陈楚楚可以一块跟着去。
只说陈阿水精神不大正常,身边需要有人陪着。
陈阿水本来就疯疯癫癫了十几年,这事大家都知道,派出所的老同志也知道,这个理由得到了认可。
陈楚楚赶紧把自己收拾利索,本来她怀着孕呢,不方便出面,但王怜花和陈欢性子没她强,还是得陈楚楚去。
幸而徐凌也可以陪着过去,在外面等着不参与正事总行吧。
“小姑,别紧张,我陪着你呢。”
陈阿水点点头,用力抓着楚楚的手。
去派出所干什么?
陈阿水不知道,陈楚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突发事件,陈阿水只能配合,但有徐凌在旁边,陈楚楚相信不管如何,派出所的同志不会为难她们。
一行人到了派出所。
陈楚楚扶着陈阿水往里头走,靠墙的凳子上坐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手捂着头,看见陈阿水进来,他突然站起来,眼睛直直盯着陈阿水。
感觉到陈阿水的身体抖了一下。
陈楚楚多看了男人两眼,从山北村搬出去时,陈楚楚已经记事,村里的人都认识,这个男人是……
“这边走,”
公安同志的话打断陈楚楚的思绪。
陈楚楚扶着陈阿水跟着公安同志往里面走,回头一看,那男人仍盯着陈阿水,眼神怎么形容?
又激动又紧张?
搞什么?
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两人进到一间询问室,很快进来两个公安同志。
“你们别紧张,是这样,我们找陈阿水过来主要是询问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和另外一个案子有关,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陈阿水没说话,这个环境让她很不适应。
陈楚楚替她道:“我们会尽量配合。”
对方点了下头,翻开案卷,琢磨片刻,开口:“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陈阿水于去年生下了一个男孩,你应该是没有结过婚的,那请问,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
生父吗?
陈楚楚下意识朝陈阿水看,陈阿水的脸已经完全白了,身体也在发抖,陈楚楚紧紧握着她的手。
伤疤被揭开,里面还是血淋淋的伤口。
怎么会不痛?
“小姑,如果你不想说……”
“我没事,”陈阿水脸白白的,冲着陈楚楚虚弱的笑,让她放心呢,“之前你对我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你说的对,躲避不是办法,我得学会去面对。”
“小姑,”
但面对真的很难啊!
陈楚楚的手快被陈阿水捏破了,陈阿水张口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一名同志拿着笔飞快记录下来,另外一名同志则问:“是不是因为当时你精神失常,所以不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
“都,都不是,”陈阿水摇头,声音抖的更厉害了。
陈楚楚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
“那是什么原因,”
陈阿水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觉得没脸见人,只是低着头,“因为,因为、欺负我的人有很多个,所、所以,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