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九十年代十万块现金叠在一块特别有冲击力,下人把钱拿来都多看了陈楚楚两眼。
钱给陈楚楚,也没什么话。
下人放下钱就走,只说是温震远的意思。
谢礼?
谢啥?
这里头的说法可就多了,感谢她的指点?
也不算,陈楚楚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温震远显然早有决断,跟她没多大关系,那这谢礼陈楚楚就担不起。
可没等他去还给温震远,温南浔就找了过来。
温公子心情不好,进来就把门甩上,“你对我爸说了什么?”
笑话!
温震远居然对他说什么?
让他去南边搞地产,还说把陈楚楚也带过去,当个帮手。
开什么玩笑?
他温南浔做事,一个女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算什么?
女人像姜思婷那样,打扮的漂漂亮亮带出去能给他长脸,那就行了。
还想掺和他的生意?
温公子这是兴师问罪来了,陈楚楚身正也不怕啥,“想知道就去问你爸。”
“你让我爸搞房地产?”温南浔逼问。
陈楚楚这才抬了抬眼皮看他:“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应该是你爸早就有这想法。”
温南浔好一会没说话,一会似乎担心什么,一会又笑了,“行了,行了,你安心住着吧,我找我爸去。”
温震远让他去南边搞房地产,那也不是不行。
温南浔也有个条件,先让他把姜思婷追到手,温南浔的锡城之行堪称失败,鲜花和佳肴没能打动姜思婷,他是带着怒气回来的。
温震远想让儿子振作,把他发配去南方搞地产。
温南浔趁机提个要求,温震远不答应,他就不去南方,反正温家的家业够他吃够他用,温南浔无赖的作风吃住了温震远。
也不是,温震远的眼光长远着。
锡城的事不了断,就算温南浔去了南方,心里还惦记这姑娘,做不成大事,还得让温南浔把心定下来。
父子两各有算计,最后倒是达成一致,给温南浔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之后甭管人有没有追到,温南浔都要滚去南方打拼。
温南浔也答应,两个月再搞不定那个姜思婷。
他就不是男人!
但在这之前,温震远还有个条件。
让温南浔先去南方见识一下,那边的楼盘,地产行业怎么蓬勃发展,先让温南浔有个了解,胸怀大志的人,到了那边,看着林立的楼盘,心里不可能无动于衷。
“去就去。”
到了那边,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温震远防着他,“让陈楚楚一块去。”
等陈楚楚去找温震远还钱,温震远也明说了,这十万他不要,让陈楚楚陪着温南浔南下一趟,去见识见识那里的风光和发展。
十万,就是陈楚楚这一趟行程的报酬。
嗯!
陈楚楚实在想不到理由拒绝,本来她的目标就是南下,生在这个时代的洪流中,没去见识发展最快的深城,那必定是一大损失。
经过了温城这一中转,她倒成了公费旅行。
陈楚楚对这笔钱还是有需求的,荡西镇的铺子归王怜花,大学的奶茶店归陈欢,那二十间铺子则是好几个人合伙,她并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要用钱?
从超市的账面动用,那就是挪用。
这也是陈楚楚这次跑出来的原因。
一年来,她执着的想要保护王怜花,保护陈欢,改善家里的生活,或许也忽略了自己?
去就去。
不管温南浔是什么心情,陈楚楚又是啥想法。
总之两人从温城出发,不是两人,还把阿勇也带上了,是三个人一块去的深城,每来一次深城,带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这个城市发展的太快,每天都在变。
到处都是施工中的工地,穿着汗衫沾满油污的工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胳膊底下夹着公文包,手里拿着大哥大的老板们。
在这个城市,这些画面都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有钱的人来投资淘金,没钱没本事的人来卖力气挣钱。
看楼盘看工地,到处转。
地产行业的兴起带火的是一整条产业带,建筑施工队伍,装修队伍,黄沙、水泥、钢筋、地砖、墙砖……
一整条的产业带,抓住其中任何一环打开了市场,都能挣钱。
说白了,就是在工地旁边摆个小摊卖盒饭,那也能挣钱。有人的地方就有需求,这么多工人,要吃要穿,需求就是这么产生的。
“你有什么想法?”温南浔并不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瞧见深城的发展,心里也是震荡的。
陈楚楚摸了摸包,里头放着那十万块钱,让十万块翻一翻最快的办法是啥?
陈楚楚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现在才是91年,这个时候什么挣钱最快?
九十年代初,买支股票就能挣钱。
这话是经过历史见证的,陈楚楚怎么会想起来的?
是来了深城之后几次经过证卷交易所那边,看到了排队的人,陈楚楚才想起这个事,前世的她根本无缘经历这些。
是多年后从一篇篇报道中看见的,那时候人们嘴里的话都是后悔,后悔啥,后悔八十年代末期没摆小摊,后来九十年代初期没买股票。
后悔千禧年之后没买房。
若不然,谁都能有千万身家。
既然来到深城,陈楚楚决定胆大一回,左右这钱是温震远给的报酬,真要赔了那就当是白跑一趟。
从交易市场出来,温南浔震惊的看着陈楚楚:“你这女人胆子真大。”
十万块说投就全部投了进去,这女人当钱是大马路上捡来的不心疼?
“是啊,反正这钱是白捡来的。”
没道理大家这个时候买股票都挣钱了,只有她亏了?
陈楚楚还是有信心的。
在深城待了一个星期,反正吃住都是花温南浔的,陈楚楚天天东窜西晃的,还挺逍遥的,温南浔可就着急了。
说好了两个月时间,他这边耽误了一个星期。
在锡城的时间就要少一个星期。
“走了,走了,去锡城。”
这么快就回去?
那就回去吧!
出来都一个多星期了。
回锡城也是搭的飞机,飞机到沪市,再从沪市转火车回锡城,临近锡城了,陈楚楚心情有些沉重,温南浔表情也凝重起来,屁股坐不踏实,好像下头有针扎似的。
“我问你,你们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