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薄说,十二弟身体不适,需早些回去休息,便带人走了。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容卿薄洗了手落座,见她还在翻看着卷宗,拧着小眉头思索,忍不住笑:“怎么?父皇是许了你千金还是万银?竟劳你这样废寝忘食的查案子。”
姜绾绾没好气的合了卷宗:“我这还不是想着替你分分忧。”
“倒是我小人了。”
他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夹了块鱼肉,挑尽了鱼刺后递给她:“就肉偿了。”
他这话一语双关。
姜绾绾挑了眉角,故意问:“哪个肉?”
男人就靠了过来,鼻尖几乎都要贴上她的,声音压低:“那要看你对哪个肉感兴趣了……”
姜绾绾笑了起来:“那自然是鱼肉,鲜嫩又可口。”
容卿薄靠的更紧,微微侧首,薄唇贴着她的耳郭:“其他的你就不尝一尝?说不定比鱼肉还鲜嫩可口呢……”
他气息又湿又热的吹进耳孔,姜绾绾握着玉筷的手都蜷曲了起来,面上却仍保持着冷静:“那还是不要了,保不准是我吃你还是你吃我。”
容卿薄被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笑,低低笑了几声。
吃过晚饭,小厮过来问,说是后院有一处天然的温泉,正好用来泡澡,问是否要过去。
容卿薄就把已经躺床上准备睡觉的姜绾绾抱起来过去了。
她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反倒让他钻了空子在身上占尽了便宜,索性随他了。
人都嫁过来了,这饿狼在旁,她能全身而退到几时?
左右都是要被他吃进腹中的,挣扎也没用。
温泉水温很高,这对容卿薄来说是恰到好处的温度,但对常年以雪水沐浴的姜绾绾而言却是几乎要烫伤的温度。
刚进去没一会儿就要出来,被容卿薄扣着腰身按在水里。
“这里太热了。”她双颊不一会儿便被蒸的潮热,一双眼睛在蒙蒙水汽中湿漉漉的瞧着他,写满了委屈。
容卿薄便将她抱进了怀里:“热就靠我近一点,我体温刚好。”
她无奈:“就非得在这里么?回去也一样呀,该补给你的补给你就是了……”
虽说周遭都被屏风遮住了,但到底露天席地的,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浑身都不舒服。
容卿薄就笑,湿润的手指一路上滑,摸到她后颈,那温软滑腻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冠起的乌发散落了下来,四散在水里浮沉。
怀里的小女人像是一团雪,肌肤被温泉的水蒸腾出一层绯红的光泽,攀在他怀中,几乎要渐渐化掉在这滚烫的水中。
容卿薄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她,红唇娇艳,眼波潋滟,像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女妖,蛊惑了他冷静了二十年的岁月。
仿佛那一刻,权利财富都在迅速的褪色黯淡,唯有她,鲜明的,柔软的在他怀中,容卿薄抱着她,就像捧着一捧水,紧张的并拢手指,一滴都不愿撒。
刚开荤的男人,精力旺盛的惊人,缠着她在温泉里折腾了大半夜,这才恋恋不舍的结束。
姜绾绾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由着他拿披风裹着自己抱回楼上。
一开门,就闻到了特属于女人的胭脂香味。
姜绾绾从容卿薄臂弯中抬头,就看到站在床边,一席轻薄红纱,娇若春水的庞明珠。
庞明珠似是没料到他们以这种状态进来,愣了下,俏脸瞬间涨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论羞,怕是姜绾绾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挣扎了下,让容卿薄把自己放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我去隔壁换件衣服。”
刘相功以为他们是兄弟,就自然而然给安排了两个房,她的寝房本就在隔壁。
容卿薄点点头,等她走了,才淡声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庞明珠盯着他胸口被水浸湿的地方,那是姜绾绾之前头发搁着的地方,咬着一口银牙忍气吞声道:“殿下,我千辛万苦才找过来的。”
容卿薄没说话,暗沉的目光锁紧她。
庞明珠被他清冷漠然的视线盯得浑身发冷,抱紧双臂,可怜兮兮的走过去:“殿下,前些日子你一直不在宫里,长公主问了我好几次了,她说我得怀了孩子,皇上那边才能放心下来把皇位传给你……”
她说着,身子便往他怀里蹭。
容卿薄后退一步避开了,庞明珠一不留神险些摔倒,勉强站稳,就听他把月骨叫了进来。
庞明珠找过来后,是刘相功亲自接待的,一听说侧王妃来了,想着讨个好,忙不迭的就把人送容卿薄屋里来了。
月骨本想阻拦的,但以他的身份,也的确不能去拦着侧王妃进主子的屋。
庞明珠哭唧唧的被送到了楼下。
容卿薄本能的就想去隔壁,一只脚都迈出去了,又停在了原地。
过去说什么?
说他没碰庞明珠,说他还不脏,还是干净的?
可这不碰,又能不碰到几时?干净,又能干净到几时?
皇位他势在必得,这天下他势在必得,要稳稳当当的坐上去,他就必须稳住庞氏,就必须给庞明珠一个孩子。
他是想要三伏,但与在京城之内权势滔天的庞氏一比,三伏的确显得有些弱势了。
或许,这一碗水,他端的有些不平了。
一墙之隔,他没过去找她,那个说换件衣服的女人也没再出门。
天亮的时候,姜绾绾起床了,洗漱了下开门出去,恰好碰到同样刚刚出来的容卿薄。
他像是没怎么睡好,神色阴郁。
她舒展了一下身子,站在木栏边对他笑了下:“三殿下早。”
容卿薄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便率先下楼了。
似是有意冷落。
姜绾绾撇撇嘴,漫不经心的跟着下去。
刘相功已经命人备好了饭菜,她下去的时候,就见他卑躬哈腰,谄媚的讨好着坐在容卿薄身旁的庞明珠。
庞明珠很高兴,也不等别人,便殷勤的帮容卿薄夹菜,见到她,也只是不漏痕迹的狠狠剜了一眼。
姜绾绾似是这才察觉到,不去思量这女人的黑心肠的话,单单只看容貌,竟也是生的姿色艳丽,跟容卿薄坐在一起,打眼看过去就是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