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天上了车,从后视镜中看着米朵回了别墅,他嘬着腮帮子,抬手松了松领带。
司机心腹方亮从后视镜中看他生气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二爷,四小姐给你气受了?”
“她还好,对我还算客气。是那个谢聿白,之前在大哥身边我就看他不顺眼,现在他还能耐上了!”米天阴沉着脸:“敢要挟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他停顿片刻,对方亮说:“找个人,24小时跟着他,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是,二爷。”
“谢聿白这个人,心思缜密,不好对付啊。”米天闭目养神,幽幽的说道。
米朵下午睡了一大觉,再醒来时,舒服得很。这短短的几天,过得却像好几年一样,让她经历各种。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她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抻了一个懒腰,起床下楼去找吃的。
刚走到餐厅门口,就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味,她动了动鼻子,笑着说:“做了糖醋排骨?还有菌菇汤对不对?”
谢聿白的说话声从厨房里传出来,“摆桌子吧,这就开饭了。”
“好!”米朵高兴地答应着,饭来张口的感觉可真棒!
她这边把碗筷刚摆好,那边谢聿白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了。
糖醋排骨,软炸虾仁,白灼菜心,菌菇汤。三菜一汤,丰盛又美味。
“时间掌握得刚刚好。”谢聿白站在餐桌前,双手叉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着头说。
米朵拉着他说:“你快坐吧。吃饭。”
“吃饭。”谢聿白拿起筷子,习惯地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谢聿白一边吃着,和她聊着说:“朵朵,我擅自做主把家里的佣人都给辞退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要这么做呢。”米朵说:“我爸也不在了,大哥和三姐也都有各自的住处,这个老宅没有人回来住,也没必要养着佣人了。这个房子……”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圈,“以后就会空荡荡的了。”
“那要不要卖了呢?”他问。
米朵连忙摇头说:“不卖,就留着吧。我自从来帝都后,就是在这里生活长大,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了。”
“是啊,这里也有我很多的回忆。”
“对了,楚楚那里,还有遗物需要整理,她的房子你看是怎么处理?你是要亲自过去呢?还是派人过去打点就好?”
米朵思虑片刻,说:“还是叫人去吧,我不去了。”
“也好,那你在家收拾伯父的遗物吧。”
谢聿白话音刚落,手边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起身出去了。
很快,他讲完电话又进来了,对米朵说:“朵朵,有个应酬我得去一下。你等下是在这,还是回自己的家?”
米朵说:“我先在这收拾一下我爸的东西。晚些回我自己的家。”
“那你在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是能赶回来,就过来接你。”
“我自己也可以的,你别折腾了。”
“不折腾。”谢聿白又匆匆地对她说:“多吃点。”
米朵吃完了饭,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里。随后上楼去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的书房,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上学的时候,每周的周五他们兄妹都会来书房,汇报一周的生活学习情况。那个时候,楚楚是最努力,也是最优秀的,时常得到父亲的夸奖。她每次对楚楚既羡慕又嫉妒。
她坐在椅子上,看桌面上的相框里还是他们兄妹四人的合照。这张合照她也记得,是她初中的时候,米雄过生日,给他们兄妹合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就大哥微微的带着笑模样,楚楚和珊珊的脸都板板着,苦大仇深的样子。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站在那里,她们俩不高兴了。
米朵回忆到这,伸手把相框扣在了桌子上。
父亲书桌的抽屉都是锁着的,钥匙可能坤叔那里会有。米朵站起身,朝书架那里去。一排排的书,立了一面墙那么多。她一一地看过去,书目种类繁多,各行各业的都有涉猎。世界名著也都有,她随手拿下一本来翻看,没想到竟然是全英文的,里面还有标注。
她看了两页,放了回去。随手又拿起另外一本书。刚翻开两页,突然从里面掉落一张便签纸出来。她好奇地弯腰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外文字,但不是英文。
“这哪个国家的文字啊?”米朵自言自语,“写的什么啊?”
她又翻了翻书,再没有东西掉下来。之后她把书放回原位置,拿着便签纸坐到了沙发上。
她百度搜索了一下,原来便签纸上的字是缅甸语,内容她翻译了一下,但翻译出来的内容很奇怪:在天,河,我里。
“这什么呀?”米朵好笑地说:“难道不应该翻出的是一句话吗?”
她捏着便签纸,看着上面的字,脑子里总有个念头想要搞清楚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她把便签纸折叠好,放进了手机壳里。
书房里,凡事有柜子的地方,都给锁上了,她也整理不了什么,只有从坤叔那里拿来钥匙再弄吧。
从楼上下来,突然来了电话,是许哲翰给她打来的。
“朵朵。”许哲翰在电话里关心的问:“身子好些了吗?今天在墓地看到你,哭的那么伤心,真担心你的嗓子受不住。”
“谢谢你的惦念啊,我吃了含片,嗓子没啥大事。”米朵问:“三位叔伯还好吗?今天人太多了,我都没顾上好好的问候一下。”
“伤心是肯定的了,不过状态都还好,不用担心。”许哲翰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明天我们就要回宁城了,我想离开前,和你吃顿饭,单独的,可以吗?”
米朵问:“不带三位叔伯吗?他们特意过来,我都没请他们吃饭,心里可过意不去了。”
许哲翰说:“三位老人家的意思是,这次就不用了。不管吃啥,他们也都吃不下。”
米朵听了,颇为理解的说:“是啊,怎么吃得下呢。”
许哲翰呵呵一笑,“朵朵,你这是在内涵我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