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女王身边的内侍来了。
大家全都围了上去,等待公布结果。
有人小声说:“一定是泰勒。”
泰勒本人嘴角上扬,手摸着小胡子,信心满满。
结果,内侍报出的是珍妮·史密斯的名字。
所有人都惊讶了。
泰勒表情一僵:“什么?内侍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女王陛下选的就是珍妮·史密斯的礼服。”内侍不满泰勒的失态,“珍妮·史密斯在哪里,女王要见她。”
“我在这里。”珍妮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会是她……”
珍妮走过泰勒身边时刚好听到他的呢喃,脚下微停,抬着下巴问:“泰勒先生,你是在质疑女王陛下的眼光吗?”
泰勒恨得牙痒痒:“我怎么会质疑女王陛下的眼光呢。”
“那就好。”
在其他人不甘心的注视下,珍妮露出胜利者的微笑,高傲且迷人。
跟着内侍进去,珍妮终于见到了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十八岁登基,过去八年,现在也才二十六岁。她正站在一面镶满宝石的镜子前,一脸满意,身上穿的是珍妮设计的露背礼服。
“你就是珍妮·史密斯?”
“陛下,我就是珍妮·史密斯。”
“礼服很漂亮,这样的款式是怎么想到的?”
“是我的助手莱西想到的。”
女王陛下对珍妮的礼服很满意,对露背的接受度也很高,不过也对一些细节处提出了修改。珍妮与女王陛下聊了将近两刻钟才离开。
珍妮赢得竞选的消息早就传了出来,沈莱茵在工作室里等她回来。
“四舍五入,我的审美也算是得到了英国女王的认可了。”沈莱茵对这个结果很高兴。
宁肆给她泼冷水:“只是任务世界里的。”
“……别的人工智能都是要等主人呼唤才出来的。”
“那你叫一声看看我会不会出来。”
沈莱茵知道肯定不会。就她的人工智能像大爷似的。
“您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宁肆笑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没过多久,珍妮回来了。
“见到女王陛下的感觉怎么样?”沈莱茵好奇地问。
珍妮优雅地摘下帽子,语气平淡地说:“还行吧,就那样。我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倒是泰勒那时候的表情真的很精彩,你应该在现场看看。”
沈莱茵拆穿她说:“可是你的腿到现在还在抖。”
珍妮沉默了一下,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第一次见女王陛下,谁会不紧张?
她幽幽地说:“你可以假装没看到。”
“行吧。”沈莱茵摊了摊手。
“我在女王面前提了你,等改好礼服再送过去的时候可以带你一起去。”
想到见到女王肯定又有很多礼仪,沈莱茵摆了摆手说:“我就不去了。”
**
女王陛下这次会见的是欧洲一些国家的王室成员,包括法国的、德国的、丹麦的、荷兰的等等。
晚宴上,她身穿一件宝蓝色的礼服现身。礼服质地柔软贴身,从正面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件露出手臂的礼服,但看到背面的时候,许多人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女王陛下整个雪背几乎都露了出来,线条柔美,几根绑带缠绕,起不到遮掩的作用,反而有一种不一样的美感。礼服在大厅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光泽,宝蓝色庄重华丽,丝毫不会给人轻浮的感觉。
太美了!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见多识广,引领着各国潮流,确是第一次见到露背礼服。
毫无疑问,女王这次惊艳了全场,获得了无数赞美。
事后,女王陛下非常高兴,召见了珍妮,要求她每周来白金汉宫一次,带来最新的设计或者时尚潮流。
每周一次,一月就是四次,比泰勒见女王陛下的次数多出一倍。泰勒不再是伦敦裁缝界最风光的人了。
除此之外,女王陛下还给了珍妮许多赏赐,其中包括一匹非常名贵的混纺布料。
这种布料是由顶级山羊绒、羊驼毛和海马毛混合而成的,全世界每年只有不到五百米。
珍妮把这匹布料送给了沈莱茵。
要不是有沈莱茵提议,就不会有这次的成功。
“你想用这匹布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做。这种面料适合做成衬衫,或者是比较规整的半身裙、学生装。”珍妮给出提议。
沈莱茵在听说这匹布料非常珍贵的时候那颗觊觎的心就在砰砰跳了,听到珍妮说要把面料送给她,她的心就跳得更快了。
“不用,什么都不做。”看到珍妮面露不解,她解释说,“我想等回国的时候把这匹布料带回去,送给我父母。”
她如果说要把这么珍贵的布拿回去撕了听声音,珍妮怕是会当场气晕过去。
宁肆笑了一声。沈莱茵越来越会满嘴跑火车了。
孝顺父母是好事,珍妮点点头,叮嘱说:“那你记得好好保存。”
“放心。”
晚上,沈莱茵把这匹布带回了宿舍。
宿舍其他三人对她晚上经常回来撕布料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她要撕的竟然是匹完整的布。
冯婉疑惑地问:“莱茵,你今晚怎么撕起了完整的布?”
沈莱茵回答说:“这匹布有瑕疵,不能用了,我撕了研究研究。”
“我看着挺好的,居然是有瑕疵的?”冯婉没有再问,只是心里觉得有点可惜。即使瑕疵也能拿来做睡衣之类的。
“动手吧。”宁肆懒洋洋地催促,“别忘了你的任务。”
沈莱茵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一种看热闹的意思。她心里喊着浪费,咬了咬牙,从边缘把布撕开。
“哗啦”一声。
全世界每年只产五百米的布被她一用力,撕开了。
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终于接触到了这个任务的核心了,果然是挥金如土。
她觉得自己现在在撕的不是面料,而是英镑。
许宜宣注意到了她纠结的表情,关心地问:“莱茵,你怎么了?”
沈莱茵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就是这块布太难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