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奶奶这辈子混不吝,但也没见过警察。
此时好几个警察一起出动,那画面,就颇为吓人。
但她想到自己揣在怀里的镯子价值几百万,甚至可能上千万,她又不怕了。
待警察问明原因,老太太更是叫嚣:“这是我儿子的遗物,我只是拿回来而已。”
听听,拿回来?
拿跟偷,一字之别,但意思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是这样吗?”警察狐疑地看向苏心棠母女。
苏心棠是个没什么主见,又性格绵软的人,苏沅沅自然不可能让她出面。
她直接对警方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是我爸留给我妈的,跟苏老太没有半毛钱关系。再有,她私闯民宅的事我们还没有计较。”
“私闯民宅偷东西,这可是大罪。”
“我跟她不可能达成任何和解,我们母女跟苏家这十几年来没有任何联系,可不是一家人。”
苏沅沅怕警方和稀泥,觉得是他们的家事,把丑话说在前头。
“苏沅沅,你这个灾星……”
“苏老太,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怕了?你继续把藏着,我刚才说的话算数。今天不把你苏老太送去局子里,我不叫苏沅沅!”
警察再三核实过,确认镯子是被苏老太拿走之后,也开口劝导。
这年头真什么人都有,跑到儿媳妇家里偷镯子都干得出来。
苏馨儿意识到这个手镯对自家意味着什么,自然是跟自己的奶奶和母亲一条心。
“沅沅,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呵呵呵你来搞笑的吗?谁跟你一家人了?少在这里跟我套近乎。”
苏沅沅可不吃这一套,以前苏馨儿没少给她下绊子,在苏老太面前说她坏话。
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眼见苏沅沅这次是来真的,苏老太又气又急。
当下就朝着苏心棠发难了:“你这个毒妇,教出来这种刺头女儿,还这样对付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苏老太,这把戏你不腻吗?你怕死就把手镯交出来,你要保住手镯就别哔哔。”
“没天理啊,这年头一个小姑娘嘴巴这么恶毒,还要送自己的奶奶去警察局……”
苏馨儿插着腰,朝苏沅沅叫骂:“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把手镯抢回去吗?”
“这是大伯的遗物,奶奶也有份。既然如此,干脆就卖出去,得到的钱,一人一半好了。”
“馨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叶姚跺脚。
这镯子这么贵,哪能给苏心棠母女一半?这也太便宜她们了!
“妈,你不给苏沅沅一点甜头,她不会罢休的。总不能让奶奶真去坐牢吧?”
反正价值几百上千万,就算是两边对半分,他们还能有个几百万呢。
家里现在是什么光景,苏馨儿太清楚了。
别说几百万,几十万他们都拿不出来。
叶姚还是不舍得,但苏老太想一下倒觉得是这个理儿。
虽然便宜了苏心棠母女,但好歹自己不需要坐牢。
“行,就按照馨儿说的,这镯子卖掉,我们一人一半。”苏老太妥协地说。
这还是看在警察就在自己面前的份上,否则她才不愿意吐一半出来。
苏沅沅知道她们厚颜无耻,但再亲眼见证一次,还是佩服得不行。
“我们的手镯不打算卖,你别做梦了。”
“苏沅沅,你别太过分!”
不打算卖,就是要整个手镯还回去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苏沅沅朝警察摊了摊手,“她们死活不交出来,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既然如此,老太太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苏老太吓得后退了两步,“我不走!”
走不走,可不是她说了算。
眼看着苏老太被带走,苏沅沅冷冷一笑,扶着苏心棠走了。
叶姚有点懵逼地看着这喜剧性的一幕,就在叶珩出声的那一刻,她忽然拔腿往苏老太的房间跑。
“叶女士?”叶珩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对叶姚的举动感觉到诡异。
他不知道,叶姚认为苏老太将手镯藏到房间了。
趁着苏老太被带走,她要去房间搜查。
等她拿到了镯子,就以最快的速度卖出去,到时候苏沅沅还有苏老太都别想!
叶姚的期待是好的,但苏老太压根就没有将镯子放在自己房间。
所以她将苏老太的屋子翻了一遍,连根毛都没有找到。
叶姚出来的时候,脸色很臭。
“叶女士,您现在有空么?”叶珩淡定地开口。
如果不是他开口,叶姚都直接忘了他的存在了。
她可不像苏馨儿好糊弄,觉得叶珩长得帅,就包容一切。
苏哲这人长得就比较丑,十分评分标准的话他最多评三分,但当初叶姚冲着苏家有钱,半点不介意苏哲的长相,直接把自己嫁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认识你,别烦我了。”
“叶女士不认识我,我却听说过叶女士。二十一年前,叶女士作为姜医生的助手,协助姜医生给一个熊猫血病人接生的事,叶女士还记得吧?”
叶姚捧着的水杯猛地一抖,里面的茶水顿时泼湿了她的裙子。
这一幕落入叶珩眼里,他心说果然有戏。
“我今天来找叶女士,就是为了这件事,不知道叶女士现在方便跟我聊聊吗?”
叶姚回过神来,声音尖锐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姜医生。”
二十一年前,她确实是受姜媛诱导,做了一件事。
就是将隔壁那个产妇去世的孩子抱给了熊猫血产妇这边,谎称这是熊猫血产妇生出来的死胎。
这是叶姚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印象很深刻,也很慌张。
但那件事带来的回报证明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否则以她的家世背景,这辈子升护士长都无望,更别提因为升职,她才认识了苏哲。
最后跳出了大山,嫁进了苏家。
这么多年,她已经快把这件事忘记了,午夜梦回也从来不会心虚。
但此时被叶珩这贸贸然提起来,叶姚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不心虚,只是一直压在了心底里面。
“叶女士记性不太好,那时候姜医生主刀,你作为助手,医院里可是有详细记载的呢。”
说着,叶珩往前一步,以低得只有叶姚能听到的声音冷酷地道:“当初你们残害人命,以为万无一失了?”
“我今天来就是算账的,你怕是不知道,姜媛已经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