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着,一会儿功夫,铺子外面陆续有人前来买卤菜。
在浅水河边见过的那几人呼啦啦的前来买卤菜。
沈清和一直盯着他们,见到他们来了,真好。
一上午风平浪静,没啥大事,沈清和也没有回去,在陈伯的坛子上,吃了两碗馄饨,还让铺子里切来半斤卤牛肉还有一点别的卤菜,与前来吃馄饨的客人一起吃。
每一种卤菜他都亲自浅尝两筷,其余的都给了吃馄饨的客人们。
吃饱后犯困,椅背放倒靠墙,他靠坐着打盹。
无论谁劝都不走,固执的靠着墙一动不动。
午时大部分人家用过午饭以后,忽然由远及近传来多人的哭嚎与沉重的脚步声。
浩浩荡荡几十人围着朝卤菜铺子而来,在对面街的酒楼一间雅座,坐着一群人。正好笑的看着卤菜铺子。
沈清和也知道那是一群什么人,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既然来看热闹就要付出代价。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把十多位集体中毒的痞子用担架放在地上,然后叫嚣着,“让你们管事的出来,毒死我兄弟,说说怎么处理吧?”
铺子的管事踉跄的走出来,脸上都是汗珠滚滚,脸色煞白,被吓的不轻。
“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沈记卤菜,可是出了名的干净,怎么可能中毒?”不管怎么样,管事知道不能承认,一但自己承认,就算之后查出来不管铺子的事,那铺子的声誉也完了。主子可不会放过他。
“搞错,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些兄弟科技就吃了你们店的卤菜,再喝了点小酒,别的什么也没吃,你看看一个个的都躺在架子上,要死不活的。不是你们卤菜的问题难道还是我们害你们不成?”
彪呼呼的大汉,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凶神恶煞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周围的吃瓜群众麻着胆子渐渐的围过来。
“谁知道呢?”沈清和一身青衫慢悠悠的踱步过来。
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彪形大汉。
“你是沈举人?”彪形大汉,有些不确定的问。
“是,你们是受谁的指使,前来陷害沈记卤菜铺的?”神识控制着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的眼神迷离了一下,很快又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脑子已经不受他自己控制,语气依然嚣张的说,“于大公子要整沈记,你们还敢反抗不成?”
“啊……哪个于家?”
“咱莱城最大的粮商于家,难道还有第二个于家不成,我劝你们还是识相一点,乖乖的听话说不定于大公子不会把事情做绝。”
大汉的嚣张,让不少百姓都暗自咋舌,如今世道已经乱成了这样吗?
暗的来不了,就明抢,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啊!卖点卤菜都被要被抢,以后敢做啥生意。
“你的意思是于大公子看上了沈记卤菜铺的生意或者说是秘方对吧?”
“那是肯定的呀?”大汉依然被控制着,顺着沈清和的问话答道。
“好,好一个于家,好一个于大,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不成。那你的兄们真是吃了沈家卤菜变成这样的?”
“你傻啊,沈记的卤菜可是美味,怎么能吃成这样,我兄弟们是吃了药变成这样的。于大公子做此事不能遇到沈举人,唉,运气不好……”
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假模假式的叹气,看的沈清和有些出戏。
周围的讨论声,很杂,老百姓不敢大声说,都是低声嘀咕,个个都哀叹世道乱,人心不古。
坐在对面楼上的人,听不清楚这边说什么,只是能看到,声音都不大,没有激烈的争吵。
原本是阴天,忽然刮起大风,沈清和借着这股忽然刮来的大风,悄然的把狂风凝聚成一股直奔于大坐的包厢。
“啊,怎么回事儿啊?救我,张兄你们救我啊……”,呼呼的龙卷风把于大一人从包厢内刮卷出来,刮上高空,然后像抛物线一样,刮到街尾上空,惊声尖叫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于大整个人从高空重重落下,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
从二楼包厢奔出来的人刚气喘吁吁的下楼到酒楼门口,一切已经结束。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边沈清和却不管已经摔死的于大,直接上手拉着大汉,然后吩咐管事的,“好好管着铺子里的事,还有派人回家告诉一声,铺子歇几天,别卤菜,只自家卤点吃的就成。关门的时候,贴出告示,就说因为于家窥视沈记卤菜的秘方,暂不营业。”
“是小的马上就派人回府知会主子们。”
从沈清和走来,管事已经弯成满弓的背脊,又挺得直直的。和公子一来,铺子就不会有大问题。
沈清和本人纠着大汉的衣裳,拉着他,然后对抬人的那些人说,“都抬着跟我走。”
都有些怕眼前笑语盈盈的举人老爷,看着笑眯眯的,其实也不是善茬。
一群人老老实实的抬着担架,跟在沈清和后面,吃瓜群众们也跟在后面,去看看于家的热闹,机会难得不是。
于家人已经得到消息,于大被龙卷风刮上天,掉落下来,然后摔死。
于家的男丁赶往出事的现场,半路上两伙人遇上,沈清和拦着他们,于老爷恨死沈家人。
如果不是因为沈家不同意儿子的婚事,怎么会有今天的一幕,大儿子也不会出去,正好被龙卷风刮跑,还从高空掉落被摔死。
于老爷那冒火的眼睛,全是对沈清和的仇恨,沈清和可不怕。
只是把自家被陷害的事当着于家所有男丁的面说了说,其余的,就是让于家看着办,赔偿精神损失费还有名誉损失费。
如果于家今天敢不赔,他就死磕。
三公子和大公子一母同胞,被于老爷留下处理这事,现在于家没时间和沈家纠缠,先给于大收尸,然后办理丧事才是正事。
三公子如今是于府唯一的嫡子,未来家业就是他的。
他得感谢那阵龙卷风,三公子也是认识沈清和的,他比胞兄才小两岁,也在一个私塾读书。
三公子被沈清和控制着,也认命的赔了一千两银子。
只是第二天街面上就到处流传着于大坏事做尽被神仙摔死的八卦。
事件离奇,千古罕见,这么传说也勉强能巴得上,老百姓们大部分都信了。
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说于大被神仙降下仙家手段惩罚致死的说法。
几天后沈清和收到沈保根的信件,两人合谋,把于家最大的粮仓搬空。
如今到处苛政猛于虎,弄的民不聊生,老天爷又开始出幺蛾子。
全国各地小灾不断,到处粮食都欠收,各地不少人在起义反抗。
沈清和打探情报,然后告诉沈保根,两人合谋,在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搬空了于家的最大的粮仓。
里面看守的人面对杀伐果断的军士们不堪一击。
在当晚,沈清和顺便洗劫了于家在莱城以及附近所有的粮食铺子。
粮食铺子被洗劫一空,加上最大的粮仓被搬空,于家已经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只有这样,精明的沈保根才不会怀疑自己。沈清和默默为自己点赞。
第二天中午,收到于家粮食铺子被洗劫的消息,沈保根一愣,倒没有怀疑堂弟。
大半晚上,两人都在一起,不可能是他。
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只是他很好奇是哪位也与他一样看中了于家的粮仓。
不过他也就是好奇好奇,别的也没有多想。
于家刚处理好于大的后事,又遇到自家被偷,简直就是祸事不断。
他们已经顾不上与沈家的仇怨,也无暇关注沈家。
沈清和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往的咸鱼状态,偶尔翻翻书,再就是早晨练武,其余的时候能懒则懒。
家中新增加的千亩良田还有新增加的几间铺子,都需要他管理。
没事的时候给儿子侄子讲讲故事,给他们启蒙,都是小不点读书描红都还早,只是给他们讲故事,培养他们对读书的兴趣。
一档事去,另外一档事来。
年底,各家都忙碌了起来。汪氏约上隔壁嫂子关氏一起上街,购置年货。
妯娌俩一直相处的挺好,都是那种贤惠女子,再就是两家的相公不是亲兄弟不涉及父辈的产业,关系又好,比亲兄弟还亲。
两人相处起来,还是非常不错。
汪氏皮肤白皙,鹅蛋脸,浓眉大眼,罩着淡蓝色的厚披风,与身材高瘦,五官立体,皮肤白里透红的关氏就像一对闪耀的姐妹花。
走出去哪怕是妇人也会收获百分百的回头率。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后面一辆跟着丫鬟。
头饰简单,只有简单的几样,只是穿着不俗,衣裳面料都是低调华贵的那种,普通百姓不认识,但是一些银楼酒楼各种绸缎庄的掌柜的认识。
第一站就是绸缎庄,妯娌两一进来,文掌柜的眯眯眼就认出来客人身上穿的衣裳面料。
有些面料普通人是不可以穿的,商人就很多都不能穿,但是有些商人更聪明,把能穿的最好的面料,做到极致,精致的不行。
官员家眷爱穿,豪富之家的夫人也爱穿,乡绅女眷一样爱穿。
汪氏,关氏就是穿的符合她们俩身份里面最好最顶级的面料,可不好买。
文掌柜笑呵呵的招呼着,“两位夫人是为家人年底新装购置布料还是购置一些送年礼的布料?”
“都瞧瞧,遇到合适的再说。”
春香代替主子答道。
“好嘞,二位夫人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