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夏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容她开口,容与就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的冲着盛夏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盛夏看着满脸迷茫的入画,恨不得把她塞到石头缝里去压上她五百年,好好反省反省,真是干啥啥不行,揭短儿第一名!
她生无可恋的的摸了把脸:“此一时,彼一时!那还不是迫不得已。”
容与活了半辈子,哭着喊着求这给他当徒弟的人一抓一把,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收徒的冲动,居然被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好不留情面的拒绝了。
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行了,我说你是我徒弟,你就必须是我徒弟,这事就这么定了!
行,晚上我带你出城看你的情郎哥哥。不行,我给你抓服药等他一咽气,立刻送你上黄泉!”
盛夏一听上黄泉,顿时就怂了。
徒弟就徒弟吧,只要自己能见着活着的魏衍,别说给他当徒弟,当孙子都不是问题。
容与见盛夏默认了,立刻拿出了当师傅的款儿,他清了清嗓子:“别愣着了,看不见这么多人要换药啊!”
盛夏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那可说好了晚上就出城!”
容与忍着踹她一脚的冲动瞪了她一眼:“废话!我堂堂药王,骗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盛夏见他答应,这才带着入画开始忙乎起来。
她一边帮人换药,一遍心里嘀咕,这药王可真是够懒得,这又是疫情又是烧伤前前后后怎么也得有百来号人了。
他居然硬是熬到了她来端茶送药。
现在自己给他当了徒弟,那苦子日子就算是看不到头儿了。
容与倒是懒洋洋的靠在药台边上,神色悠闲的看着自己那双白玉一样却骨节分明的手。
其实早从盛夏进城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观察她。
城主府里那么多尸体,她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放火烧尸,就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入画又告诉他这盛夏连发霉的东西都能当药材,着实是奇事一件。
这次疫病,他表面上一副好吃懒做的模样,其实是在考验盛夏看看她的本事究竟能有多大。
果然,盛夏没让他失望,胆大心细,还有各种各样的出其不意,的确是个学医的好材料。
虽然她天天像个刺儿头一样,动不动就爱翻脸。
但就是能跟自己对上脾气,就是觉得顺眼,舒服!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容与觉得这就是天意,不收了这个徒弟,简直天理难容。
傍晚,天逐渐暗了下来,容与站在山顶上,瞅了瞅旁边站着身穿夜行衣的盛夏,问道:“准备好了吗?”
盛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容与一把抓住她的腰,脚尖点底,直接从素恒山一口气飞到了城墙根儿。
这绝顶的轻功忍不住让盛夏怀疑他这个刚刚认得师傅其实是一只能程万里的大鹏。
不怪他看不上平安喜乐,不说别的,就这轻功,天底下只怕除了魏衍魏衍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两人落在城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