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觉得,自己目前最大的失败,就是没能成功地玷污了静安公主,按这时代的惯性,只要成功了,这婆娘绝对会变得百依百顺。
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赵启明虽然智计百出+散泼无赖,还没能成功把静安公主睡了,所以静安公主收拾一下小侯爷,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启明觉得自己在成功地睡了静安公主后,一定要搞秋后算账。
但现在可不是还没到秋后算账的时候嘛,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则,小侯爷觉得自己应该认怂。
毕竟,赵启明一直以好男人自居,好男人就应该让着点自己的女人。而且事关皮氅的生意,对侯府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买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再去跟静安公主谈谈。
想到这里时,静安公主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赵启明赶紧出门,骑上金牙去追,终于在已经快到二郎庄的时候,拦住了静安公主的马车。
他下马行了个礼,朝马车里的静安公主说:“长公主,我还有话要说。”
车帘并未打开,从中传出静安公主懒洋洋的询问:“是又丢钱了吗?”
“是啊,长公主猜得真准。”赵启明立即回应,他觉得两口子很有默契,配合的极好。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静安公主并不是有意配合他,而是讽刺他。
终于,两个宫女打开了车帘,静安公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仍然披着那件皮氅,站在马车前笑看着赵启明问:“东乡侯国士无双,却总有丢钱的毛病,实在让人费解,莫不是神智出了问题?”
什么叫神智出了问题,这不是骂人脑子有病吗?
赵启明不喜欢被无端指责,但当着下人的面他不能打静安公主的屁股,所以他表情严肃的说:“在下所丢失的钱袋中有重大机密,希望长公主准许在下说明此事。”
“既是重大机密,那就借一步说话吧。”静安公主终于配合了赵启明,并朝身边的宫女和护卫们说:“本宫与东乡侯商议国事,你们且先回去吧。”
宫女和护卫们领命,往外宅方向去了。
眼看着这群人离开,赵启明终于挺起了脊梁,不满的朝静安公主说:“走那么快干什么,话都还没跟你说完呢。”
“那就接着说。”静安公主指了指河边:“上那边去说。”
丢下这话,静安公主把手藏在皮氅里,往河堤走去。
赵启明牵扯金牙,跟在后面,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我是想跟你继续商量,关于皮氅的合作,结算方式并不是非要真金白银支付不可。”
“既是不用真金白银,那边是以物换物。”静安公主走的不快,声音也很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赵启明没有了继续争取的余地:“在这两者之中,你只能选择其一。”
“那就以物换物。”赵启明牵着金牙,追上了静安公主,两人并肩走着:“不过我有个要求,希望少府能答应,制作好的皮氅让我来负责销售。”
静安公主虽然态度强硬,但心情似乎不错,笑看着赵启明问:“打什么主意呢?”
“这个真没打什么主意。”赵启明解释说:“我是觉得流金阁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如果新款的皮氅能在流金阁销售,对少府和流金阁都有好处。”
听到这话,静安公主转过头去,看着已经不远的河边说:“少府没有商铺,流金阁的门面却不止一个,而且因为团扇早就有了许多的客源,这都是少府所不具备的。取长补短,优势互补,若你之前就跟我这样谈事情,又哪用得着费这么多的唇舌?”
“这么说你答应呢?”
“答应了。”静安公主似乎对此并没有太当回事:“不过仅限于长安,少府已经利用瓷器拓展了各郡国的市场,眼下不仅要卖瓷器,这皮氅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赵启明松了口气,郡国的生意他不在乎,也没能力去插手,他只想要长安城的生意。见静安公主心情仍然不错的样子,他犹豫了下,再次得寸进尺的问了句:“那么关于制作皮氅的作坊,你是不是考虑考虑,最好能照顾照顾东乡亭?”
静安公主停下来脚步,站在岸边河边,看对岸的柳树,笑着说了句:“赚了钱还能想着造福乡里,让乡亲们也有个赚钱的营生。不错啊,真是个好侯爷。”
“那你答应了?”
“不答应。”
“恩?”
“就看不惯那些乡亲们对你歌功颂德的样子。”静安公主朝赵启明给了妩媚的眼神:“既能赚钱,又能落下好名声,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你说你是不是挺招人恨的?”
赵启明眼看被拆穿了想法,恼羞成怒的辩解说:“我造福乡里难道有错?”
“你造福乡里,我就不能造福乡里了?”静安公主妩媚的笑着:“只准你东乡亭的作坊盖了一个又一个,我二郎庄的百姓就不能沾沾长公主的光,多个赚钱的门路?”
听到这话,赵启明的气势顿时消失不见,他心虚的挠了挠脸,问静安公主:“那你的意思,是打算把制作皮氅的作坊,盖在你们二郎庄?”
“少府没有商铺,作坊却有不少,皮匠去了之后就能开工,这本来是最好的选择。”静安公主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河水:“不过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倒也想趁这个机会造福乡里了。”
赵启明哑口无言,他觉得静安公主说的很有道理,但所谓的“造福乡里”明星是跟他抬杠,偏偏他还没法反驳。这让他觉得很憋屈,于是瞪了眼静安公主,不再争取。
“我们那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吧?”静安公主忽然说。
赵启明打量了下四周,没好气的说:“对,就这里。”
“我还记得那些跳石。”静安公主指了指下游:“当时你就是从那里跑到这边来的。”
“也没跑,只是走的比较快而已。”
听到这话,静安公主转过头来,笑着赵启明问:“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对我起了歹念了?”
“什么叫对你起了歹念?”赵启明嗤之以鼻:“当时对你的态度很真诚,单纯的觉得如果不跟你打招呼,你就可能让人砍了我的头,所以才不得不跑过去见你的。”
“原来只是因为怕我?”静安公主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可你后来胆大包天该如何解释?”
“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没成亲。”赵启明坐了下来,然后捡起颗石头扔到了河里:“头回见面就对你有好感,觉得你已经嫁人挺可惜的,也没想对你怎么样。”
“再后来呢?”静安公主继续站着,看河水中被石头激起的浪花。
“再后来?”赵启明眯起眼睛:“后来发现你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明显是仰慕我的才华忍不住芳心暗许的样子,当时我就觉得你都对我起了歹念了,我不对你起歹念有点不礼貌。”
“胡说八道。”静安公主好气又好笑:“我几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了。”
“大概是猛虎山上我舍身一跳之后吧?”赵启明又捡起块石头扔进了水里。
而听到这话的静安公主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河水微笑。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对关系特殊的他们来说,能走出户外,在河边说说话,是值得静下心来好好享受的难得时光,哪怕沉默不语,也充满了温情。
“媳妇。”
“恩?”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得认真回答我。”
“恩。”
赵启明仰起头,看着静安公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允许我把你给糟蹋了?”
静安公主收回视线,偏过头看了看蹲在她脚边的赵启明,妩媚的笑着说:“夫君才华横溢,当为国家尽忠,若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夫君,妾身岂不成了罪人?”
“你再跟我插科打诨,信不信我跳河里?”
“夫君还要为国家尽忠呢。”
“也是,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糟蹋了,这附近可没人。”
“在我书房使坏,哪次又有人了,夫君不是一样铩羽而归?”
“你这话太伤人了,我可以骂你爹妈不。”
“不可以。”
“那我只骂你。”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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