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骑兵之争到此结束,算算时间,赵启明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一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遥远的两千年后,美军占领巴格达,搞垮了萨达姆政权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而angelababy从宣布婚期到送入洞房,完成从女孩到人/妻的蜕变也就一多月。
这足以说明一个月虽然不长,但却足以发生“国破家亡”和“身不由己”等等可怕的事情。
说起来,赵启明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这让他有点担心,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东亭侯府是否发生起义,导致自己精神领袖的地位不保;也担心静安公主是否见异思迁,看上了比小侯爷还要帅的男人,从此过上包养小白脸的富婆生活。
于是,怀着种种担心,赵启明在约战结束的第二天向厩令辞行。而老头不仅恩准了他回家平息叛乱以及拯救爱情的请求,还告诉他这次回去可以休息半个月在来。作为领导,这个东北老大爷可谓业界良心。
就这样,赵启明上路了。同行的还有护送他的马建国。
至于为什么需要马建国护送,这倒也简单。因为他身上带着老将们的赏赐,而这些赏赐足以用巨款来形容。就算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真的遇到解忧口中那些“夺人钱财还要取人性命”的歹徒,小侯爷身边没有个肌肉男恐怕吓不住对方。
所以说武装押运是必须的,而马建国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因为在过去一个多月中,这个匈奴汉子已经取得了赵启明的信任。这信任不仅是来自于马建国的肌肉发达,可以把不长眼的歹徒打的落花流水。更重要的是,赵启明相信马建国的人品,不会因为见财起意夺走小侯爷的血汗钱,然后把小侯爷的尸体弃之荒野,导致小侯爷被狼叼走的命运。
“对了,我想起个事情。”离开马场的路上,赵启明转过头朝马建国问:“之前我听厩令大人说,马场里的部分罪奴都不能有私产,只有你例外,这是怎么回事?”
马建国骑着马,跟在赵启明稍后的位置,听到这话表情有些麻木:“回小侯爷的话,在下并非罪奴,在下的父亲是归降的‘当户’,当年被先皇封了‘马服君’,并不是俘虏的身份。”
“原来如此。”赵启明恍然大悟,心说原来是被招安的匈奴部落首领的后代:“那既然你的父亲都被封了‘马服君’了,为什么你又成了牧奴?”
“小侯爷有所不知,“马服君”的称号并不世袭,父亲去世之后,在下要养家糊口,却投靠无门,只能来这马场。”马建国说着这话时,心情有些复杂,竟然叹了口气。
赵启明也大概知道匈奴人在长安城中的处境,家有余财,或在军中效力的还好说,这马建国明显是受到了排剂,来马场与那些罪奴一起,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你的情况要比其他人好一些吧,至少你是可以有妻儿家产的?”
“蒙陛下圣恩,在下的确已有妻儿。”
听到这话,赵启明点了点头,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身上的包袱里拿出了个钱袋子,朝马建国说:“这段时间的训练你比谁都刻苦,既然你能有私产,这赏金就有你的一份。”
马建国愣了愣,然后赶紧勒马,朝赵启明行了个礼说:“这赏金在下万万受不得,还请小侯爷收回成命,在下只是听命行事,职责所在,不值得小侯爷如此赏赐。”
“别跟我客气。”赵启明直接把钱袋子扔给了马建国:“就算你参加训练是职责所在,但你教奴儿骑马却不是吧?那这就当是提前给你的学费了。”
“学费?”马建国又愣了愣。
“之前你不是教他骑马吗?”
“可奴儿进步神速,已经学会了骑马。”
“光学会骑马管什么用。”赵启明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志向远大,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你教完骑马可以教骑射,总之尽你所能,把你会的都交给他就是了。”
马建国摇了摇头,把钱袋子又递给了赵启明:“小侯爷的吩咐,在下一定尽力,但在下是牧奴,听候小侯爷差遣同样是职责所在,小侯爷不用给我这些钱。”
“你怎么这么磨叽。”赵启明有点不耐烦了:“是不喜欢奴儿那孩子?”
听到这话,马建国迟疑了一下,紧张表情缓和了一些说:“奴儿志向高远,而且勤奋好学,是在下见过最刻苦的孩子,在下很喜欢他,也愿意教他。”
“那这钱你就应该收下。”赵启明看了眼马建国,然后叹了口气说:“都已经沦落到与牧奴为伍了,你家里的情况可想而知,哪怕是为了妻儿过得更好一些,这钱你也得收下吧?”
马建国看着赵启明,表情有些复杂,忽然低下头去,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朝赵启明行了个礼说:“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你应得的。”赵启明笑了笑:“把奴儿教好就行。”
“在下一定教好奴儿。”
赵启明点了点头。
其实让马建国教奴儿骑射,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定。其实别看那孩子还是流着鼻涕的年纪,其实人家志向高远,整天想着在撒外驰骋,为我大汉朝开疆拓土。要把这样的孩子培养起来,他的那些知识肯定是不够的,除此之外,奴儿还需要一位熟悉传统骑战的老师,而马建国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在马建国身上,奴儿能学到的不仅仅只是骑射功夫。毕竟,马建国在随其父来中原之前,一直在草原上长大,对塞外的情况比任何中原人,甚至是李广那样的将领都要更加了解。如果奴儿能掌握这些知识,基于朝廷对未来几年对匈奴的军事部署,自然是相当有用处的。
不过话虽如此,也要看奴儿能从马建国身上学到多少了。
想着这些,赵启明笑了笑。
此时,他与马建国已经来到了长安城外的三岔路口。按赵启明的想法,这里离东乡亭已经不远,不大可能碰上“夺人钱财还要取人性命”歹徒,于是就让马建国回马场去。可马建国坚持要把赵启明送到家,赵启明无奈也只能让他继续跟着。
就这样,两人大概在正午时分抵达东乡亭村外。
赵启明看了看二郎庄的方向,琢磨这个时间静安公主应该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出门。于是他告诉马建国前面就是东乡亭,不用再送。而马建国眼看着东乡亭就在面前,判断小侯爷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危险,也就离开了。
“不会真的趁我不在包养小白脸?”去往二郎庄的路上,赵启明有些心理变态地想着,分开了这么久,静安公主不知道他今天会突然回来,要是碰巧能抓到小白脸,那就太好玩了。
这么想着,赵启明脑海中已经与了“抓奸”的计划。
他精神抖擞,快马加鞭,很快来到静安公主的外宅。
果然,门房老大爷看到赵启明“一脸吃惊”,还说要先叫人“禀告长公主”,这种种迹象在赵启明看来,无疑是静安公主“家里藏了个男人”的铁证!所以他趁门房老大爷一个不注意,直接跑进了宅子,到了静安公主的书房前。
“哐”的一声,门被打开。
踹门而入的赵启明雄壮威武的站在门口,按着自己的青铜宝剑,一副“我早已知道你趁我不在家时搞破鞋”的表情,眯起自己充满了正义的小眼睛,威严的扫视整个书房。
意料之中,书房里除了静安公主之外,果然还有个人!
不过仔细看,这个人是来禀告的丫鬟,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赵启明。
与此同时,静安公主正侧躺在软塌上,手里捧着本书,也眯着眼睛看向赵启明。
赵启明大失所望,原来没有包养小白脸啊。
看来抓奸计划就这么结束了。
而且不仅抓奸计划胎死腹中,自己当着人家下人的面踹门进来,还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无论如何要跟人解释一下。不然,若是被人指着“东乡亭擅闯长公主外宅,打算实施猥亵”,那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想到这里,赵启明果断地怂了。
他噗通一声跪下,表情凄惨的朝静安公主说:“真不好意思,我又丢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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