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内空荡荡的,人全部坐到前排,加起来不超过三百人,这些人全部是裴妍枳的铁粉,即便负面新闻重重,他们也没有放弃。
舞台上灯光、舞美已经布置完毕。
后台裴妍枳、苏涵、窦蕊、孟莎、一群人汇聚在这里,裴妍枳正在补妆换装,工作人员开始调试麦克风和舞台机器。
这恐怕是娱乐圈史上最惨淡的一次演唱会。
“妍枳,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外面没多少人……”苏涵欲言又止。
化妆室、造型师正在裴妍枳身边忙碌,裴妍枳对着镜子笑了笑说:“涵姐,不管来多少人,我都不能让他们失望,毕竟能在这个时候还来看我演唱会的,都是支持我的粉丝。”
“好吧,这是你的心愿,我也不想阻止你。”苏涵点点头,离开化妆间。
在化妆室外面走廊上,叶割鹿依靠着墙壁,正在抽烟。
“叶割鹿,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苏涵脸色略冷。
“哦?涵姐想跟我聊什么?”叶割鹿笑了笑。
见到叶割鹿这个时候居然笑的出来,苏涵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难道不明白,裴妍枳为他牺牲了多少吗?
苏涵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说:“妍枳是公司旗下艺人,我更拿她当自己妹妹,你知道这次负面新闻对她影响多大吗?”
“公司方面,秦总已经表态,不会追究裴妍枳的经济损失,但妍枳的梦想是站在舞台上唱歌,她现在为了你,放弃了她的梦想。”
叶割鹿说:“涵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妍枳对我的感情,我这辈子不会辜负她。”
“哼,不会辜负她?就凭你?”一个不屑声音冷哼道。
游康连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挺起大肚皮,横竖看叶割鹿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你,妍枳怎么会受这么多委屈,还要逼她退出娱乐圈。”
现在裴妍枳可是公司里的顶尖流量女性,星火公司赚钱的宝贝。
因为叶割鹿的缘故,裴妍枳要离开公司,游康连自然对叶割鹿万分厌恶
。
不知道这家伙何德何能,能够受到女神青睐。
叶割鹿笑了笑说道:“游总的火气很大嘛,你们放心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妍枳受半点委屈,今天晚上,她会成为最幸福的人!”
“空口白话,只会说些大话罢了,你有什么能耐扭转乾坤?”游康连满脸不屑。
叶割鹿也懒得跟他争辩,因为他早已经安排好了,今晚过后,那些负面声音,应该会统统消失不见。
半个小时后,裴妍枳登上舞台,看着台下稀稀疏疏的人影,裴妍枳并没有感觉失望。
这个时候,还是有人来支持她。
“妍枳姐,我们相信你……你要加油!”
糖糖带着一群小姐妹,手里举着横幅和荧光棒,双手在嘴巴做出扩音状。
“谢谢大家,这是我第一次开演唱会,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会让你们失望。”裴妍枳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糖糖和几个小姐妹们同样眼眶泛红,眼睛微微湿润了起来。
虽然观众很少,但裴妍枳并没有敷衍他们,用心演唱,空灵美妙的歌声,回荡在体育场内。
连续三曲经典歌曲结束,裴妍枳呼出一口气,“大家稍等片刻,我们需要准备一下。”
裴妍枳从幕后退下舞台,回到体院馆准备的休息室里,“师哥来了吗?”
“妍枳,真是对不起,我昨天不小心把手弄伤了,恐怕没办法帮你。”徐朗坐在椅子上,竖着大背头,一身深蓝色西装,气质优雅。
季泫蓝道:“小妍姐,钢琴演奏的缓解,交给我来吧。”
徐朗和季泫蓝这次也来了,也是因为梁老太太的面子,徐朗抹不开老师的面子,第二则是裴妍枳如今如日中天,在她的演唱会上帮忙,也符合自己的身份,更能体现出‘师兄妹’的情深义重。
但万万没想到,裴妍枳从云端跌落到谷底,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
体育馆现在只有两三百观众,徐朗怎么愿意上去帮裴妍枳伴奏,这不是自降身份?
“师哥,没关系,你的手不要紧吧?”裴妍枳关心问道。
徐朗尴尬笑了笑,“没事,只是扭伤了而已,休息半个月就好了,只是今天不能帮师妹忙了。”
“没关系,不是还有泫蓝帮忙吗?”裴妍枳淡淡一笑。
“阿朗,怎么这么巧,你的手偏偏今天弄伤了,该不会是觉得裴妍枳现在没人气了,没资格让你帮忙伴奏吧?”叶割鹿冷冷一笑。
休息室内气氛略显尴尬,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徐朗涨红脸,眼神飘忽不定,“叶割鹿,你别胡说,妍枳是我小师妹,我怎么会故意不帮忙。”
“算了,既然如此,还是我去帮小妍伴奏好了。”叶割鹿耸耸肩膀道。
裴妍枳眼睛一亮,“鹿哥,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随便练过几天,勉勉强强能弹完整一首曲子,不过我的水平应该勉强和阿朗同个等级。”叶割鹿说道。
徐朗闻言,脸色涨红,自己可是国际钢琴大师,你什么随便练过两天,就敢跟我比肩?
除了见过叶割鹿弹奏钢琴的季泫蓝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其他人大多不相信叶割鹿!
孟莎本来还想挖苦两句,但看见裴妍枳站在旁边,只能悻悻作罢,嘀咕道:“只会吹牛!”
舞台上,已经有工作人员抬上一架纯黑钢琴,在灯光下,泛着迷人深邃的光泽,旁边放着干冰,腾升起白色烟雾,透着神秘气息。
裴妍枳重新回到舞台上,深呼吸一口,拿起麦克风道:“下面,会有一位很特殊先生,为我钢琴伴奏,演唱的歌曲是‘风中摇曳的红蔷薇’。”
这首歌曲是梁教授亲自操刀填词作曲,裴妍枳演唱,曾经风靡一时,铸就金曲经典。
在数百道目光注视下,叶割鹿穿着一身笔挺西装,拾阶而上,一束圆形照明灯落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移动。
舞台下方不远处的座位,独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装和牛仔裤的女人,当抬起头看见叶割鹿的时候,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