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动车站台外,人流如织,寒风中不少人都戴着帽子,双手揣进衣兜里或者缩进袖口,时不时跺跺冻僵的脚趾。
“不是说好11点的车吗?现在都快12点了?”孟莎跺了跺脚掌,搓着手,皱眉问道。
裴妍枳一脸歉意,“莎莎姐,窦窦,对不起,大姨昨天给我打电话,说的是11点到云海,或许是动车晚点了。”
龙国近些年经济发展迅猛,动车交通更是大力发展的重心项目,一般飞机经常出现晚点的情况,但动车很少有这种情况。
“妍枳,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你家里亲戚太没时间观念了。”孟莎耸耸肩说道。
窦蕊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吸了一口,倒是没任何怨言。
黄玉梅早上要去菜市场做生意,可能很晚才回家,所以安排裴妍枳和叶割鹿负责接待,中午带大姨和二姨、表弟去附近饭店吃饭。
叶割鹿站在垃圾桶旁边跟几个等人的中年大叔抽烟,路上裴妍枳已经和他介绍了大姨、二姨的情况。
大姨和二姨都住在滨海市‘辛阳镇’,距离云海八十多公里,大姨嫁得比较好,老公买了几辆沙车请了几个司机跑长途,一年家里能赚个几十万,放在镇上,属于‘豪门大户’。
二姨就比较惨了,嫁了一个懒汉,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日子过的捉襟见肘。
大姨有个女二叫方蕾,就在云海上班,听说找了一个男朋友,是某个公司高管。
二姨有个儿子,初中毕业,跟他父亲一样,同样游手好闲,找了十几份工作,从没干过超过两个月。
出站口人流涌出来,刚好11点五十。
“大姨、二姨、表弟。”裴妍枳挥舞着小手,招呼着人群里一男两女。
两个女人约莫五十岁年纪,其中一个衣着光鲜,穿金戴银,涂脂擦粉;另外一个女人则相对朴素一些,身上也没手势,两人模样和黄玉梅五六分相像。
唯一的男子是个二十岁出头的胖子,一米七左右身高,至少有九十公斤。
“
妍枳。”
穿金戴银的女人走过来,“我们本来买的11点的票,不过天气这么冷,我们想多睡一会儿,所以改成了11点五十的票。”
听到她的话,孟莎直接翻了个白眼,您老人家想多睡一会,把我们晾在寒风里多吹了一个小时?
“没关系。”裴妍枳微微一笑。
黄玉梅和裴海离婚后,特别重视娘家的亲情,不管自己过的好不好,逢年过节都会带裴妍枳回一趟老家拜访亲戚。
“大姨,二姨,表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孟莎、窦蕊,还有我男朋友叶割鹿。”裴妍枳为双方介绍。
孟莎性格直爽,爱憎分明,一见面就觉得这两个中年女人身上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干脆也表现的不冷不淡。
大姨名叫黄娟、二姨名叫黄云秀、表弟叫陶强。
黄娟和黄云秀四下打量叶割鹿,发现他穿得普通,人也其貌不扬,除了身高占据优势,没任何亮点的地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陶强则一只手扣着鼻孔,两只眼睛在孟莎和窦蕊身上转来转去。
“大姨好,二姨好,表弟好。”叶割鹿憨厚的笑了笑,拿出一根烟递给陶强。
陶强接过香烟,干脆直接点燃,也没说声谢谢。
“差不多到饭店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叶割鹿提醒道。
“哦,大姨、二姨,我们先去吃饭,我妈还在菜市场忙,估计要晚点下班。”裴妍枳说道。
黄娟和黄云秀点了点头。
“小叶,你的车停在哪里?”黄娟问道。
叶割鹿说:“大姨,我今天没开车,我们打车去饭店吧。”
黄娟皱了皱眉头,还说自己没开车,估计根本就没有车吧,她也没当面戳破,只是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
叶割鹿没开车是因为人太多了,总不能让几个人坐豪车,其他人打出租车,干脆一起打车,方便快捷。
一行人打车离开,窦蕊、孟莎、叶割鹿一辆车,裴妍枳则带着大姨、二姨、表弟一辆车。
叶割鹿在
附近的‘芙蓉饭店’定了一桌,饭店属于中端档次,物美价廉,饭菜味道鲜美。
“啧啧,我还以为给我们安排了什么饭店,跟我们镇上的饭店没多大区别啊,云海还是大城市呢。”黄云秀撇嘴说道。
黄娟说:“我听蕾蕾说她和她男朋友平时都去‘东坡食府’‘南桥小厨’‘深蓝之海’这样的餐厅吃饭,这种小饭店,我们家蕾蕾根本不会进去。”
裴妍枳站在旁边,只能有些尴尬笑了笑,“大姨,二姨,这间饭店饭菜很可口,而且价格不高,很实惠的。”
“也是,凭你家的收入,估计也去不了那么高档的地方消费。”黄娟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装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燕京、沪都来的大豪门,什么都瞧不上。”孟莎撇撇嘴吧,不乐意的嘀咕道。
一行人坐下后,陶强问服务员要了餐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来一份,再来一条清蒸大鲈鱼。”
吃饭时,黄娟一直聊着自己女儿和男朋友,显然对女儿和未来女婿很骄傲,“妍枳,下次等蕾蕾有空,我让她带你去南桥小厨吃一顿。”
“好。”裴妍枳一口一口吃着米饭,尴尬点了点头,上次她和叶割鹿早去过了一次。
吃饭途中,窦蕊和陶强先后去了一趟洗手间,陶强回来后,吃的满嘴油腻,鲈鱼、红烧鸡肉、番茄炖牛腩,全部往嘴里塞。
叶割鹿起身点了根烟,“我去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门口,叶割鹿看见窦蕊一个人站在洗手台,双眼红彤彤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窦窦,你怎么不回去吃饭?怎么了?”叶割鹿察觉到异样。
窦蕊连忙擦了擦眼睛,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叶大哥,我没事。”
“告诉我,是不是陶强那混沌对你怎么了?”叶割鹿心思敏锐,一眼看出窦蕊受了委屈。
“他,他刚才摸了我屁股一下……”窦蕊说着,眼睛一红,流出了眼泪。
叶割鹿拍了拍窦蕊肩膀,安慰道:“洗把脸先回桌上,我帮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