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竹瞪大眼睛,看见面包车跳下四五个蒙面男人,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转身便朝后奔跑,脚下却崴了一下,鞋跟断裂,正面扑倒在地上。
掌心、手肘、膝盖都擦掉一层皮,沁出鲜血,传来一阵刺痛。
“嘿嘿,臭三八,看你往哪里跑!”蒙面男上前,一把揪住韩竹头发,眼神冰冷。
韩竹感觉头皮要被扯掉,两只手抓住对方手臂,用指甲狠狠划出几条血痕,蒙面男子吃痛,手一松,韩竹趁机爬起身,继续狂奔逃跑,可又有两名黑衣男子追上她,直接抓住她两条胳膊。
啪啪……
黑衣男子甩手给了韩竹两个巴掌,清脆响亮,脸颊火辣辣的疼。
“还敢跑,信不信我弄死你。”黑衣男子凶狠威胁道。
“住手,放开我的女人,你们想要怎么死?”张承志随手拎起墙边一根竹竿,气势汹汹走过来。
“哪里来的傻叉!给我打!”一蒙面男子冷声喝道。
张承志傻乎乎以为这些人是自己喊来的,提着棍棒冲上去,准备在韩竹面前展现威猛神武一面,韩竹对叶割鹿死心,自己又救了她的命,早晚韩竹会嫁给自己,到时财色兼收。
砰!
张承志还在幻想,一蒙面男子上前,狠狠一记铁拳砸在张承志鼻梁上,咔嚓,鼻梁骨断裂,鲜血染红纱布。
哎呦……张承志疼得大呼小叫,妈的,之前不是说好演戏吗?怎么下手这么重。
两个蒙面男子上去踹翻张承志,又朝他脑袋和身上狠狠踢了几脚,张承志像一条死狗蜷缩身体,躺在地上,嘴里狂流鲜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救命!救命啊!”韩竹声嘶力竭喊叫。
巷子位置偏僻,夜晚鲜少有人经过,一蒙面男子用手帕盖住她的口鼻,一阵异香入鼻,韩竹感觉脑袋昏沉,视线开始模糊,逐渐失去了意识。
“走!”
两人抬起韩竹将她放入面包车,咔嚓关上车门,夜色下面包车疾驰离去。
岐山县西郊,一栋豪奢别墅,黑衣黑裤,戴着耳麦的保镖巡逻,四处安装着上百个红外线探头,偌大外院,几乎没留下任何死
角。
莫虎坐在豪华真皮沙发上,两排站着数名精良强悍的壮汉,面前放着一只铁笼,笼子里关着一头吊晶白额虎,匍匐在地上,昏昏欲睡,喉间发出兽吼低沉的声音。
“虎爷,何不让我派一群刀客,直接干掉叶割鹿,对付一个毛头小子,用得着这么麻烦?”一名身穿黑褂,三角眼男子厉声道。
“呵呵,你以为叶割鹿和三太子、陈探花三个人那么容易对付,这三个人在云海市创建逐鹿集团,短短几年时间,资产超过百亿,更准备开发西城,一旦成功,资产可能超过千亿!”莫虎端起一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茶。
“叶割鹿太低调了,这些年我一直调查他的背景,可他早就料到这一点,抹干净了所有痕迹,让我一无所获,而且云海市不是我的地盘,我也鞭长莫及,没想到他这次居然主动来岐山县!”
“我不仅要干掉他,更要杀鸡儆猴,顺势将西城东城合并,统一云海。”
“虎爷,深谋远虑,是我唐突了。”三角眼男子躬身道。
外面走进一行人,几个蒙面男子拖着一个晕过去的女人,直接扔到地上,正是被绑架过来的韩竹。
“虎爷,人带来了,根据我们调查,这个女人叫韩竹,苏家家主的外孙女,在云海市开了一间小公司,叶割鹿是她老公,而且是上门女婿。”
“堂堂逐鹿集团的总裁,手上掌握上百亿资产,心甘情愿去当一个上门女婿,看来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啊?”莫虎虚眯眼睛,闪过一抹冷芒,“越重要越好,把她带去谭山镇仓库关起来,不要给她水喝。”
“是,虎爷。”两个男子又将韩竹带了下去。
“叶割鹿,三太子,你们想跟我斗,还嫩了一些,我倒是想看看叶割鹿如此做困兽之斗,云海市只有一头猛虎,没有潜龙。”莫虎眼中阴狠。
关在铁笼的老虎也适时张开嘴巴,发出低沉兽吼,周围的保镖吓得面色惨白。
等韩竹苏醒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一些月光落进来,隐约能够看见四周的环境。
“我在哪里?”韩竹抬起头揉了揉额头,发现两条手臂拴
着细长的铁锁,另外一端焊接在墙壁铁钉上,双脚也被锁链捆绑着。
“放我出去,放过出去,有没有人……”
任凭她如何嘶喊,没有任何人回答她,韩竹停下来,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必须保存体力才行,房间压抑黑暗,听得见外面有虫鸣,这里肯定不是市区,而且在郊外。
这种情况下,她无论怎么喊救命,恐怕也没人能够来救她。
韩竹双腿弯曲,身体蜷缩贴着墙壁,双手捂住耳朵,脸色愈发苍白,身体颤抖,神情异常痛苦。
脑海中再次出现了童年时的阴影,一片废弃的厂房,角落布满蜘蛛网,破烂的熊偶脑袋线缝裂开,白白的蓬松的棉花从玩偶脖子裂线口涌出来。
白色的棉花变成了红色,像一滩鲜血流淌在地面,阴森可怖。
“不要过来!”
“天哥,我害怕!”
“小竹,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没人能够欺负你。”
童年时,韩竹曾经被一个人贩子拐走,关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对方甚至想要侵犯她,给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这些年,这个秘密韩竹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告诉苏翠萍,她害怕苏翠萍自责,也害怕家庭因此不和。
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叶割鹿。
童年痛苦的回忆,让她选择性的遗憾那段记忆,如今同样被绑架,关在黑漆漆逼仄的小黑屋里,再度引她想起了童年那一段痛苦的回忆。
当年的画面,疯狂在脑海中闪现,皮鞋踩踏地面的冰冷的声音,皮鞭抽打的声音,还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男孩,紧紧抱住她,承受着人贩子的皮鞭。
“小竹,天哥会保护你的,我不疼。”
“我会带你逃出去。”
“天哥……天哥,我们会离开这里吧?我想妈妈,想哥哥了。”
“别怕,别怕,你把我当成你哥哥,我会保护你。”
警方查破了这个窝点,但那时候大家年龄太小,被各自家长领回家后,她和那个小男孩失去了联系。
这么多年,韩竹想过很多办法,试图寻找过,可始终没有那个男孩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