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熬苦等,日渐黄昏,无名宫天舵的门人弟子们踏着夕阳回来了。
看得出来他们今天的精气神与往日不同,女的都是一副很警惕的样子,男的都是一副很忧郁的样子。
女弟子警惕,是因为她们听说了宫内来了许许多多优秀的麒麟族女同门,所以她们自然生出了女性本能的警惕。
男弟子的忧郁出于同样的理由,他们的动机就和当初第一次见孟水婧时一样,是想通过这种刻意的忽视来引起异性的关注。
地舵的麒麟族门人还在进行着个人住所的布置整理,进进出出的忙而有序。天舵的弟子回来后,女弟子们立刻露出塑料姐妹花难辨真伪的笑容,热情主动的帮着麒麟族同们布置收拾。男弟子们则各自找了个犄角旮旯,一边皱着眉头抽烟,一边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日落的方向,好像在为某一件不可遗忘的往事而忧伤。
这么低级的把妹手段小学生才会用,对于成年人来说必须得积极一些啊,得主动,得舔,哪能玩守株待兔佛系随缘这套。
我气的过去挨个的踢:“都干毛呢?真想看破红尘老子这就把你们送镜恩观去,不净真人找我好几次了,要跟我交流门徒交流文化,我看你们就挺欠交流的。”
男弟子们被我踢的有点儿挂不住脸,一边瞟着麒麟族女弟子那边的动静一边向我赖赖唧唧的申述:“宫主你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就别动手了,我们也是男人,也要面子的。”
我一点面子不给留的训斥着:“连个女人都不敢追你们还叫什么男人,赶快把烟掐了,别在这整景,看不着师妹们忙不过来呀?都给老子滚过去帮忙。积极着点啊,人丑就得多出力!证明咱们最起码身体好啊。”
在我连催带骂之下,这些不争气的总算是动弹了,可一个个还是整景整六的,在帮麒麟族女弟子搬东西的时候一会一叹气一会以苦笑,中二的让人肉麻。
到了晚餐时间,大家还是围着篝火一起吃。别看如今新人多了,可入乡随俗,他们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这是门宗文化,不能因群体数量的变化而改变。
天舵的女弟子们已经和地舵的女弟子们熟络到姐妹相称了,地舵的男弟子也想和天舵的男弟子亲近亲近,可看到他们一个个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犹豫着不敢靠前。
看到男弟子们这么不懂情调不争气,我是又气又急又无奈,只能连连叹气,同时深深的理解了当初玉溪对我叹气时的心情。
孟水婧又和平时一样,简单的吃了几口就结束了晚餐。但她今天没有再陪坐,用餐之后就给了我一个欲语还休的羞赧眼神,然后就离席而起,叫上一名近卫女弟子就离开了。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备战去了。
今天的晚餐也是对麒麟族入编的欢迎仪式,可种种原因之下大家都热闹不起来。这会儿看孟水婧离席,原本情绪不高的地舵门人突然兴奋了起来,不分男女弟子,都来向我敬酒。
喝了两杯我才明白过来,他们是不好意思在自己的少主面前跟我太亲近。大家嘴上说着以后只有无名宫再无麒麟族,其实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种族观念弃之不顾。
孟水婧不在,他们就比较放的开了。我不能驳了大家的兴致和诚意,本身也是个爱热闹的性格,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被整体气氛一带动,天舵的抑郁男们也抑郁不住了,开始在妖族求偶本能的驱使下唱的唱跳的跳,带犬科血统的集体摇尾巴,带孔雀血统的集体开屏。
今晚我也有战局,不敢喝太多,适当的热闹一下便以不可耽误明日工作为由,将晚宴早早结束。
宴会之后我没回房,先去了老王八屋里。
我都进屋了,老王八还瞎么糊眼的抽着鼻子问:“谁啊?”
“我啊,摔盆儿宫主,我的味你都闻不出来了?”
老王八捏了捏鼻翼:“这一晚上到处都是女人的味道,我都闻的麻木了。”
“没时间跟你闲扯,热水是现成的不?”
“哦,需要我帮你做套无名回气功解解乏吗?”
“今天不用,你帮我搓个澡修个脚就行。”
我合计着那种事儿都是亲密接触的,不洗干净一些的话万一在亲热时搓出泥条来,那真就尴尬死了算了。
老王八照令行事,让我泡了热水澡,然后上上下下的搓了个通透。
结束之后我就要走,老王八心事重重的对我道:“哥你最近压力是不是有点大啊,我给你搓无数次了,就今天的反应最明显。”
我全程都在想着孟水婧,能没有反应嘛。留着老王八自己胡思乱想,我得去完成自己的人生重要成就了。
我的住所和老王八紧邻,一出门我就看到我屋子里的油灯和夜明珠全都亮着,心中立刻明白,暖床的人已经先到了。
我在门口深吸了两口气,也没忘记把海角追魂剑祭出来,对牧羊犬道:“前辈,今晚就委屈你了,在附近转转,要是有近卫弟子和巡逻的门人靠近,您就帮着我拦一下。”
牧羊犬有点打怵:“偶尔一次没什么的,你以后不能总着么对我吧?”
我憋着笑:“那可说不准,**一刻值千金,谁不想日进斗金。”
安排好了牧羊犬,我才推门而入。
进到屋内,果然见到佳人身影。
孟水婧特意穿了一席粉红色女子长衫,比平日的修真常服更显妖娆。
此际她懒洋洋的坐在桌边,桌上有一只酒壶两只杯,她似乎已经自斟自饮有一阵了。醉眼映烛光,最显迷离。红颜泛潮晕,更添魅惑。
可我没有兴奋起来,反而一下子冒了一头冷汗,因为我看到她此时正在专注的看着一本书卷。
我屋里哪有什么书呀,只有一本日记。
上面记满了我对孟水婧的非分之想和靡靡之情,都是平日的意淫和遐想。这种贪官日记性质的东西怎么能曝光呢!
我又急又尴尬,赶紧过去合上了书页:“你别误会,里面都是胡说八道的哈。”
孟水婧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温恼不悦,还流露出一种很感动的情绪:“哥哥,婧儿一直以为你是怜惜于我才肯接纳,今日才知你一直对婧儿用情如此之深,若非这般,如何能记下如此靡靡幻幻疯疯癫癫之言。一字一句,就如婧儿心中对哥哥的一点一滴,婧儿感觉好幸福。”
我也感动了,总算有人说句公道话了,身陷情网的人,谁心中没有一些不健康的想法,只不过很少有人像我这样写出来而已。
嗯...更少有人像我这样写出来还被发现了。
所以我感动归感动,可还是尴尬啊,不好意思的说着:“喝多了乱写的,你别...也不是别当真,别把我当成那种特别不着调的人哈。”
孟水婧已经****,本就大方主动的麒麟族少主此刻更加积极,她拉着我的衣襟慢慢站起来,一点一点推着我向床榻走去,口中气若幽兰:“哥哥在最后一页今日的日期之下写着一句话,说今夜有大事发生,婧儿好奇是何大事?”
“这个...别说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婧儿要听你说,要听哥哥说出连你都不好意思直接写下的心中所念之事......”
我彻底被点着了,什么尴尬什么克制,一时间统统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将佳人揽入怀中,她的脚尖不自主的轻轻踮起,以全身心的迎合我的拥抱。
我用炽热的眼神注视着她水润的双眸,语气也带着征服的力道向她压去:“你想知道?”
孟水婧已经以自己的主动将我点燃,在那之后,她需要的只有被动承欢,于是慢慢点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我和孟水婧刚酝酿好了情绪,还没等开始,外面突然喧闹起来,有人大声高呼:“出事了,出大事了!”
孟水婧一下子张开眼睛,对我责备道:“这种事儿你怎么还跟别人说了?变态吗?”
我都懵了:“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说。”
“那他们怎么知道出大事了?”
正疑惑间老黄牛破门而入,看到我和孟水婧相拥在一起的样子连忙用手捂住眼睛,眼神透过岔开的指缝看过来,同时急急汇报道:“凌云山点燃了烽火台,召集全体盟军前往北城参战。”
凌云山烽火台,那是天健联盟的最高级别战令。
我一下子认真起来,和孟水婧一起走过去:“出了什么事知道吗?”
老黄牛道:“听正在赶向北城门的盟友说,好像是盟主大人遇到了什么危险。”
盟主遇险?这特么绝对是比天还要大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