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分兵没过多久,周边,尤其是村庄外围,便接二连三地传来爆炸的剧烈动静,眼耿着到了合围包夹拿下这小子的当口,另外两队对骑兵却迟迟没有出现。
雷德事先在村庄周围事埋下了的大量火焰符文陷阱,总算起了作用,这些骑兵就像一辆车扎进了雷区的卡车,被炸得人仰马翻。
“看来有能耐的只是那个骑兵首领,其他的都是些乌合之众。”雷德朝着两侧爆炸的方向张望一番,见那些分兵果然中招,心下大喜脚踹开身前大屋的门,钻了进去,进门前还不忘继续嘲讽一句“外面天气冷,要不要进来烤烤火、摔摔跤,讨论一下哲学的话题啊?”
房门关上,窗子里面马上冒出来了灯火的光亮,明晃晃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小村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这下可真是把嘲讽值拉满了。
骑兵首领血压急速升高,如果他有心脏病的话,就惨了。
想他也是狂猎的首领,身经百战见的多了,死在他的战锤下的狂妄之徒不计其数,何时被这么一个小兔崽子这样羞辱过?
“要不是此番都是带的轻骑追击,远程武器;步行的“复苏者”一个没带,不然哪儿还轮得着你这小兔崽子猖狂?人海战术堆都把你堆死了!”
他是越想越生气,手臂一挥,全然不管身边的随从出言劝阻,翻身下马,扛着大锤气势汹汹地走向雷德藏身的房屋。
这里之前似乎是个酒馆,门口堆着好几个橡木桶,骑兵首领一锤横扫而过,将木桶通通砸烂,接着反身一转,巨锤抡满360度,一锤子砸在了木门上。
就在木门碎裂的同时,一道火焰爆炸扑面而来。
骑兵首领召唤屏障不及,被气浪掀飞出去,一个屁股墩跌坐在院子里冻得梆硬的泥地上,腿还岔开着,再准确形容一下,就像魂二中被弹反之后坐在地上m字开脚那样。
“啧,你要是没穿护甲,这一下怎么也能把你的尾椎骨摔断吧?”房间里传来雷德阴阳怪气的笑声:“哎呀,不就是摔了个屁股墩嘛,那么生气干什么?”
骑兵首领怒发冲冠,是的,他的头盔掉了下来,虽然是因为摔倒而掉下来的,他一锤杵在地面上,站起身,朝后面招了招手。
六名骑兵立即下马,扛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
“轰!”
爆炸声再度传来,火焰的气浪直接将用木棍支起来的木板窗子炸飞了出去,好死不死还正好落在了骑兵首领尚未戴好的头盔上,“梆”的一声又弹落在地上。
正巧,两队淌了“雷区”的骑兵也灰头土脸地赶来汇合,骑兵首领命令他们将整个酒馆包围起来,又招来最后一条狂猎之犬,谨慎地走进了酒馆内。
其实爆炸本身的力量并不算强大,但他们一队人被冲击波掀得你碰我撞,就像是往装进了少量乒乓球的铁皮罐子里丢进一挂鞭炮,这一炸,人撞人,人砸人,和踩踏事故现场有得一拼。
关键是他们身上的盔甲,还有那种造型夸张却华而不实的尖刺和倒钩,手里的武器也是危险物品,想想看一柄大剑像个回旋镖一样朝着自己拦腰飞来,那得多惊悚啊?
不过好在并没有减员,骑兵首领懒得去管这些不成器的手下,牵着狂借之犬在酒馆内部展开搜查。
狂猎之犬的嗅觉相当灵敏,这种灵敏不单单体现在对丝丝缕缕的人气味上,还包括魔法、咒术等法术的气息,只要让它们记住气味,就能成为优秀的“破法者”,找到法阵、符文的根源,将其拆除。
骑兵首领已经让这条狂猎之犬在外面嗅到了火焰符文陷阱的气息,而雷德进入房间之后,满打满算也才ー分钟左右的时间,留给他布置陷阱的时间本就不多,所以屋内的陷阱应该没有多少才是。
果不其然,整个酒馆的一楼搜索完毕,狂猎之犬在通往地下的楼梯前找到了另一个陷阱,也是一楼的最后一个火焰符文陷阱。
骑士首领顶着屏障走了上去,火焰爆炸在屏障上掀起一连串的涟漪,然而没有对屏障后的骑兵首领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他心中得意,招呼来几个已经重整旗鼓的骑兵,一齐走下了楼梯。
酒馆的地下室,自然是用来储藏食物和酒水的,这个村子坐落在三岔路口,酒馆便成了来往的商人和旅行者落脚的不二之选,所以酒馆生意红火,这储藏用的地下室也造得相当排场,宽散得即使正常住进去,也不会有丝亳的压抑感。
然而现在是兵荒马乱的年头,地下室里的食物早就被洗劫一空,不过酒水倒是剩下来了不少,可能是搬动不易,劫匪和男爵的手下们都不稀罕吧!
而且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打扫和修缮了,一副破落的景象,连蜘蛛都不愿意在这里织网。
地上还躺着一具腐朽了的死尸,已经干涸的血液将整块地板都染成了暗红色,脖子上有一道割喉的致命伤,应该就是男孩儿们口中那个,被男爵手下杀死的酒馆老板。
骑兵首领牵着狗来到了地下,猎犬左嗅一嗅右嗅一嗅,确定了入口附近没有符文陷阱之后,骑兵首领这才敢和手下踏足其中。
黑暗丝毫不会影响他们追捕猎物,所以骑兵首领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周围墙壁上的火炬通通熄灭,然后才敢安排人出去搜查。
但是黑暗,同样是某些人隐藏的绝佳场所。
地下室摆满了酒桶架子,一个骑兵提着武器无声无息地走近其中一个就和他的其他同伴一样。
忽然,他听到了架子的另一端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他当机立断,手中的大剑亳不犹豫地横斩过过。
酒桶架子应声碎裂,里面的酒水喷溅的满地都是,酒液流淌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内格外刺耳,骑兵立即抢过破损的酒桶架子,然后一头撞在了另一边过道上自己的同伴的身上。
两人骂骂咧咧,正要分开,忽然又听见酒桶架子的另一侧还有声音,这次两人学聪明了,没有立即出手,而是打算开口询问。
然而酒桶架子另一侧的同伴却不这么想,他听见这边有动静,以为是同伴得手,当即一剑劈开酒桶架子,跳了过来,和两个骑兵撞在一起。
“一群白痴!”
骑兵首领实在看不下去,干脆下令让手下将所有的酒桶架子通通砸烂。
霎时间,漆黑的地下室里弥漫着酒精的气味,骑兵首领虚握着的手缓缓抬起,地下室的温度骤降,如同冰窖,地面的酒水都被冻成了坚冰。
“小子,滚出来!”
眼看着障碍物被一点一点地拆除,骑兵首领信心大增,正在心中不断也设想等下要如何折磨这个让自己如此大费周章的小兔崽子,那狂猎之犬突然大声狂吠了起来。
骑兵首领幽蓝的眼晴看向猎犬,只见那猎犬拼命地朝后退缩,完全不愿意前进,好像前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怎么回事?”
骑兵首领刚刚有些放松的心立即又紧绷了起来,之前已经吃过了太多的亏,绝对不能再栽跟头。
“难道是那小子又在耍什么把戏?”
他心下迟疑,脚下这一步更是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迈出,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手下的人倒地的声音,接着,他和那名手下的灵魂链接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断开了。
骑兵首领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彻彻底底的死亡!
失去了肉体从内部支撑的盔甲散得满地都是,被狂猎用法术拘束的幽魂就这么一散而出,消失不见。
“该死!都退回来!”骑兵首领大喊着下令,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手下接二连三的断开连接,几息不到的功夫,他就从随从遍地,神装加身,回到了“一人一狗”的
开局。
盔甲被腐蚀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骑兵首领连忙后退,那狂猎之犬叫得更是大声,然而昏暗的影子,却挡在了一人一狗的退路之前。
“heyboy,你进错门儿了,盔甲俱乐部在下一个门儿。”心眼刀上缭绕的幽蓝色辉光,照亮了雷德充满了戏谑表情的脸:“谢谢你帮我打烂了那么多酒桶,我还在纳闷儿要怎么骗过你那条狗的鼻子呢?”
骑兵首领双手抄着大锤,虽然身上的盔甲腐蚀严重,但他依旧有一战之力。
“你该不会以为这地下室里只有酸雾吧?”
雷德话音未落,那狂猎之犬突然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上的皮肉迅速变得焦黑,身体表面那一层白霜丝亳起不到保护的作用,因为腐烂和破坏是从它的身体内部开始的,直接摧毁了构造体的核心。
“看你可怜,我还是大发慈悲告诉一下你吧。”雷德挥动白树枝条,一阵朦朦胧胧的白雾出现在他和骑兵首领之间,唯有趁着雷德剑上法术附魔的辉光,才能勉强看清楚。
“致命水银了解一下?你的手下们可是吸了个爽啊!”
骑兵首领怒吼着冲向雷德,不服被他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打败。
然而雷德完全没有和他硬碰硬的打算,一记原力将骑兵首领弹飞,补上一道不卸之力的龙吼压制的他无法起身,最后打出响指,吹出一道火球,旋即关上木门,撒腿就跑。
透风极差的地下室内,被不卸之力充分搅拌混合了酒精的空气,遇上了逐渐升温的漂浮火球会发生什么,应该不用多说了吧?
“轰”
酒馆那破破烂烂的房顶,都被爆炸的气浪掀上了天,在房子外围包围的狂猎骑兵,则稀里哗啦地碎成一地的盔甲,宣告着骑兵首领的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