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盛秋,还有三个月,休学期满。
我曾提及到过的,休学是因为一些疾病。
曾经的“疾病”之一也是因为父母说要给我找精神医生。我要恶心吐出,安全感那时开始缺失。
但主要原因是因为当时的某种状况,而我恰好卡在了其中,毕竟十四岁的我,思想是死的,世界是活的,杂活杂活的,它美妙,但“暗臭”的味道也几乎哪里都有,真实得令人窒息。
我当时是很累的,事事不顺,深思熟虑了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我才决定去休学,是想了很久很久的。
当时的世界观被撕裂,也认清了自己,认清了现实,我不能接受,但是说明白,现实打垮了我的自信心
我表面平平常常,语速不快不慢,语气认认真真地跟父母谈论着,但可惜,他们的神情让我觉得他们在跟疯子说话,周围安安静静,一切的一切衬出了我的弱小与可怜,衬托出了我的卑微,连我都无法忍受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毕竟休学一年在他们的传统看法上边简直就是想也不敢想的。
一切在我预料之中,我必须要休学,我无法继续在学校混日子,无法浪费自己的时间。
但是我太苦闷,太痛苦,我的心,在那几个月,我的自信,在那几个月,我的思想,在那几个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无序致死。
最终,我痛上加痛,直到休学后的第二年第三年,我依旧怯弱,总看着镜子:这是谁,我不认识。
全身上下,身心左右被撕裂,环境造就了我,环境又将把我撕碎。
我,想解脱,我想让这身体停止运作。
但又每一天在“厮杀”中,直到劳累才能“睡”去。
刚上高中的时候我是很无拘无束的,但也是受挫的开始。与初三一样,刚上高中我就又想打架,和一个得得瑟瑟的同桌,他挺闹腾,爱搞事开玩笑,平时我不会在意,但偶尔他也会过火。
“眸眸,哞哞。”精杨在我后边叫喊着,在午饭时间。他回来的早,便开始这样起哄。跟他一起叫的还有一个,叫西航。
“眸眸。”
“你们在叫什么呢?别乱搞啊。”我淡笑着说
“今天又看到眸眸了,是吧?精阳。”西航挑逗着眉毛,眼看着精杨,嘴对着我说道。
哞哞是林夕的小名,是之前同班几个朋友给她起的外号。我也不明白这个外号的缘由,她表面也不太在意。
“确实,我俩看见你俩一起吃饭去了,怎么,这要搞对象?。”
“别,我俩是老同学,还有就是小名别乱叫啊,我都不常叫的,让她听到不好,你们又不认识她,别乱起哄。”我解释道。
“切,还嘴硬,要不我现在就去她们班喊她。”西航又搞着事。
润光从后门进来:“你们聊什么呢?哎呦,不让哥们听听?”
“聊源生跟隔壁班“哞哞”的那些事,估计有一腿,而且那女的长的不错。”
“哇塞,厉害,有一手啊,源生。”润光惊讶道,脖子挺很直,班级都知道他的脖子特别直,与他一米八的身高相比还是又高又直。
“什么啊,精杨,你别这样搞哈,再搞哥们生气了。”
润光便不再提,开始看小说。他俩依旧在后门等着林夕过来。
“唉唉,来了。”
“眸眸,眸眸。”
整个教学楼道传来预备铃声与牛叫声。
“哦,对了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源生。”林夕过来对着西航说。
“源生,哞哞叫你。”
我翻了翻眼,撅了一下嘴,出来。
“怎么了,夕夕?”
“弹弹,晚上跟我一起出来转转吗?我有点难受,我们随便聊聊,在宿舍后边转一转吧。”
“好的,那晚上我等你吧。”
我一直告诉她我喜欢弹琴,因此我的外号叫弹弹。她给予的奇奇怪怪的幼稚外号。
“哦,夕儿,我这几个朋友乱起哄,你别在意啊。”
“在意什么?”她很疑惑。
“啊啊,没事,哈哈你忙去吧,努力努力,奋斗奋斗。”
“嗯呐,谢啦。”
我回到班,他们依旧不消停,随着班里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搞得将要全部人知道了。
“什么?大黑跟别人恋爱了?”
“omg,真的假的?大黑,真的假的,你是不是不爱姐了?”
“大黑,你厉害啊。”
这是我们班的社会三姐妹,我和哥几个常常这样称呼她们。
“没有没有,他们乱起哄的,真的。”
“我不信,你就是不爱姐姐了。”槐冰故意卖弄着。
我突然扶着她的肩膀,但离她很远。“看着我的眼睛,你要信我。”我认真地说。很认真。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她们只是一群无知但没有错的小屁孩,小屁妮。我不反感,逢场作戏也更让我自己觉得乐趣,算是一种我的生存方式吧。这年龄展现青春的活力,更能融入其中,当然,我也不会不怀好意。
铃声一响,同学们便都去午休了。
中午,很安静。
高一已经一个月,我与班级的大部分同学都很合得来,也都经常一起玩耍打球,还记得刚升高一,在这个清华大学楼。
这当然不是真的北京清华楼,而是一种态度,一种无比自信,心向光明的态度,那时我也确实如此。
开学的前几天,我总是前几名踏上这座大教学楼的楼门楼梯还有楼道,站在尚未开启的教室门口,和还不认识的哥们几个趴在楼栏上,一起吹着晨风。
我也想认真努力,把一切都放下,为自己的前途拼搏,为自己的美好未来拼搏,我想拼尽全力,在这里,在这个年华。男女皆是小爱,漫漫人生路,高高屹立峰才是未来大爱。
我多想和同学们一起努力上进……
我在医院躺着,看向外边,休学的第二个月,是心脏出了问题,炎症,需要住院。
左手边也是一位住院的老人,年近古稀,我们很聊的来,但部分地方不相像,她无法理解也不去理解,我也会直接转移其他话题,同时,这也预示着她将要被“淘汰”。住院那时我的家人一直呆在这里,她那里只有时常几位儿女孙子女的片刻逗留。
我觉得很不公平,相对之下,也觉得我的家人有些许小题大做,这时的我,只想跟这位病友一样“享受”孤独,不想有人在这里矫情地陪着我。或者说,打扰我。我俩都是病人,但由于此身境与她不同,这使我羞愧。
正直二月,时常雨雪,右侧水炉,难暖孤独。这是一种反依赖的孤独,我早已经长大了,家人的担忧与毫无间断的吃喝询问便是摧残,是无形的卑微摧残,它们不能使我痊愈,只会让我自己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可怜人,像一个无能无力者,无力于十五岁还总让家人担心。无力无比。后来以至于我病情好了一半便匆忙出院。
学校那个时候是有一个医疗保险的,我那时给我妈说,这次就不交那50块了啊,我便给了我妈,经过沟通,我妈也同意。一是我当时觉得从小没生过病,这是一个大数据的三方理财方式,二是我觉得我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钱,虽然这说辞令人不解。但在命运的安排,我便病了。就是不知这次病会带走我,还是令我更坚固。
躺在医院的病床,医疗费几千块,我沉默不语。我十几岁,我很孤独,在那休学后,以及再来的休学后,也依旧孤独。身体为了保护自己,便学会了“享受”孤独。天上的不孤独者告诉我的。
后来经常玩tiktok,经过自己常常看到的视频筛选,我渐渐地刷到了大部分唯美或者风景类的视频,里面有不少与我一样孤独的人,他们有的明白,有的已经“自由自在”。
我明白的,时代进步很快,你从出生就需要什么都准备好,不要也不能去问为什么,那样你会落下几千米远。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我多可悲,总思考着社会运转,世界体系,可惜只是百亿人与大千世界的一粒沙子,被埋没,只是一只不好也不差的生物,学过的别人也学过,没学过的也有人学过,不上不下,数量繁多便价格低落。天气有阴天也有阳光亮媚的明目天,阴雨天我沉寂沉默地“享受”着,冷风过后我还是很爱生活。
我在2018,2019的“618”刷到了很多有关自强与历史的视频,我于心铭记。在2020的“618”刷到了一位歌手,文案是他已经去世两年的信息,那时我开始了解并喜欢上了他,视频里的他发型与穿搭奇奇怪怪的,但我很是喜欢。还有一条视频我把它保存了。
“我知道孤独的感觉,那种虽然周围有很多人。”他皱了皱眉,目光自然且认真地说着。“但是仍然会很孤独。”他嘴角笑了笑,又突然睁大眼,仿佛突然被自己的语言所惊醒触动但又突然平常。“身边就算有无数个人,我也会感到孤独。”“有时候,比如我到外边,和我的朋友或者挚友,我也会感到孤独。”
他全程都很认真,全程把孤独这个词语挂嘴边,表情有些许无措,但一直让自己认真,维持着自己的认真,这样表述着,不知语气为什么一直是那样平缓正常,他就这样地表述着。我呼吸突缓,用灵魂感受着。
我跟他在表达自己的情感上竟很相像。他是xxx,也是xxx……(某某某)
我想去认识他,但我不能认识他,也永远不能认识他了。但我知道的是,有段时间,在我的心里,他孤独又自由地进来,心灵与我一样孤独狼狈但不可怜,我们无比相投,在音乐中,在这个巨大的世界中……
我想吧,如果我去认识他,便也不配认识他了,他觉得孤独,我作为追随者给他造成的乖张的客气氛围也许会伤害他,令他更加孤独,就像曾经我的那些突然拜访的朋友或粉丝。他的音乐与mv都让我热情昂扬,有种踩板腾天的感觉,那爆闪的色光灯,伴随着突然幽兰,那张扬的躁动人群,伴随着突然“死亡”寂静。我们皆在无声地呼吁着,并在那呼吁声后的安静中被迫面临着……
他喊了出来,追随者们也喊了出来,远处“声波”枪扫射,追随者们停了,他,也停了……
这个时代为什么美好又令人厌恶。
因为曾经保守的“贵重”随着快节奏一一暴露。
曾经没有人站出来的事情或者还依旧需要先驱者的又一一爆发。没有结果与尽头。
我不知所措。本我与超我是两个每天吵架的家伙,自我则被撕裂,必须加入一派,否则痛不欲生。
这个时代聚在一起的已经不会是全是男人或全是女人了,要么是同样悲惨,要么是同样酒肉,要么是同样自由。
自由,我们灵魂倘若自由,那你我不是时时刻刻相随着么?
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永远没有国度,种族,地区,黄绿黑白之分,只有你喜欢,我也喜欢,你爱,我也爱,你救赎我,我紧拉你,你拿着配方,我找到良药。
倘若一天“乞讨者”成了神,上层格格不入,下层无法触碰,只能走到天边,追求自我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