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那一身红色的衣裙,带有几分异域特色的头发,还真是对得起她的名号,性如烈火俏公主。
但宁谦纯的这一番闹腾,也让不明所以的人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也没有人为曹明月说话了,永宁伯夫人更是黑了脸,她是千防万防就怕云亦染出事,没想到却让一个侍郎之女惹了祸。
“夫人,今日之事虽错不在我,但毕竟因我而起。”
云亦染对着永宁伯夫人微微行礼,永宁伯夫人赶紧错开一步,让了这个礼,这位大小姐的礼她可不敢受,这要是老夫人问起来,她可说不清楚。
“是我府上出了纰漏,让云小姐受惊了。”
永宁伯夫人虽然没有行礼,但语气很是真挚,云亦染和永宁伯夫人对视一眼,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去我的水榭。”
宁谦纯拉住云亦染的衣袖,就要用轻功回去,不过红绯却立刻喊了下。
“公主不可。”
宁谦纯转头看向了红绯,红绯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自幼身体弱,所以这么多年来大将军府很少在外走动。”
“是我莽撞了。”
宁谦纯一拍脑门,一高兴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我们走着过去?”
“好。”
宁谦纯陪着云亦染走入了她自己的水榭,而宁谦诀和宁谦寻对视一眼,均是有些无奈。
宁谦寻本就对这位皇表妹有些恐惧,小时候可没少挨揍,但碍于皇表兄他又不敢告状,多年来形成了心里阴影。
而宁谦诀却不同,他大概发现了这位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不过还不能太确定,需要不寻常的确认,但自己皇妹的出现,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二人等人群散去,一跃而下,跳下了那颗参天大树,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入了宁谦纯的水榭。
当二人缓缓走来,聊得很开心的两个姑娘瞬间抬头,而宁谦纯的眼神有些闪躲,云亦染虽然强作镇定,但也有几分紧张,而且大哥居然和明王世子一同前来,也终于明白了之前为何会感觉有几分熟悉,原来二人的眉眼居然有几分相似。
“宁谦纯。”
宁谦诀走入水榭,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目视自己的皇妹,脸色平静。
而热情大方的宁谦纯,此刻就如同老鼠见了猫,眼神有些闪躲,身体有些僵硬,心中暗暗骂着。
“宁谦诀,你呆着没事不在皇宫老实呆着,跑出来干嘛?跑出来就跑出来,不是从来不参加大臣宴会吗?偏偏和姑奶奶作对,来到了这个破菊花宴,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虽然心中有万千话,但宁谦纯此刻只敢可怜的坐在一边,她不敢说呀。
“又在心里骂我呢?”
宁谦诀眼睛斜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有什么脾气秉性,自己能不清楚?
“没没没,怎么会呢,您是最圣明的皇上,您是最英明神武的哥哥,怎么会骂你呢?心中夸赞还来不及。”
前面几个字宁谦纯说得很顺,但后面几个字却有些咬牙切齿,违心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遭雷劈。
“说谎小心遭雷劈。”
宁谦纯还没说完,宁谦寻就在边上说了一句,宁谦纯的手“啪”的往桌子上一拍。
“宁老四,我还没说你呢,我皇兄的安危是多么重要,你居然敢私自将皇兄带出宫,这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云亦染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死皮赖脸是宁家的传统啊,以前一直感觉大哥无赖,后来明王世子身上那股无赖劲不及大哥,但多少也有一些,今日看到了宁谦纯,云亦染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赖,这一招祸水东引,妙啊。
“今日放过你,一会随我回宫,现在去找永宁伯夫人,将你这身衣服给我换了,看着头疼。”
宁谦纯撅了噘嘴,扯了扯自己的异域服装,口中喃喃自语。
“明明挺好看的呀,染儿都说好看的,真不懂得欣赏,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到皇嫂呀。”
说着说着就走出了水榭。
“你去守着,别让人钻了空子。”
宁谦诀看向了宁谦寻,宁谦寻的眼神犹豫了下,看了看云亦染,而云亦染对着他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起身,最开始是看到义兄惊讶到忘记起身,后来发现大家都没起身,索性也懒得起来做姿态了。
宁谦寻离开了水榭。
而此刻水榭之中除了守在外面的卓元和春兰,就只有水榭内的云亦染和宁谦诀,而云亦染的身后跟着红绯,她安静的看着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云亦染心中默念,原来大哥就是烈国皇帝,所以那么注重流民,所以不惜出资给流民安置住所,怨不得在流民安置和民生问题上,大哥经常询问自己,原来如此。
云亦染虽然以前猜测宁谦诀身在朝堂,但为了兄弟之间的秘密,她丝毫没有探知的欲望,更是没有猜测过,只要三个人相处的开心就好。
就在这时宁谦诀突然动了,上身微倾,头伸到了云亦染的耳边,云亦染躲闪不及,宁谦诀的手已经按到了她的肩膀。
“三弟。”
云亦染抬手挥开宁谦诀的手,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却是躬身行了一个礼。
“皇上认错人了。”
云亦染虽然心中慌乱,而红绯的脸上都带了惊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子已经退开了。
而宁谦诀也没有强迫,而是又坐回了凳子上,那让云亦染咬牙切齿的声音,却缓缓道来。
“你该知道,没有确定的事,我不会说。”
“皇上,交浅言深了。”
云亦染的几个字,让一向平稳的宁谦诀居然有些气闷,一口气就这么闷在心里,吐不出咽不下,交浅言深吗?
云亦染也没有多想,只是为了摆脱现在的困境,毕竟自己这位大哥此刻不压抑身上的气场,让本就心虚的自己有几分喘不上气来,此刻的云亦染根本没有看到,宁谦诀有些微青的脸。
“臣女先行退下了。”
云亦染行了一个礼,随后就要走出这个水榭,虽然水榭四周只有轻纱,本就十分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