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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关心我前两天被谁给泼水了吗?就是她,她把我关在厕所里不让别人进来,然后就拿桶往我头上里倒水!”
任彩云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小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一双眼却死死盯着容知,似在控诉她对自己实施的不耻行为。
容知将钢笔从尾指慢悠悠转到食指,又从食指迅速转回尾指,等任彩云抽抽搭搭半响,她才不紧不慢问:“说完了?”
任彩云顿时被噎得打了个哭嗝,“你、你什么意思?”
容知扔开笔往后闲闲靠去,十指交叉搭在身前,姿态懒散肆意,明明是坐着,任彩云甚至还要低头去看她,却无端从她身上看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问问你啊,我没事干泼你水干嘛?有病?”
没想到容知为了自证清白能这么反黑自己,在场其他几人神色各异,就连应恒祥都微微哑然。
只有清楚事情缘由的任彩云憋得难受,想喷她又不敢喷,只能脸色阵青阵红的质问:
“我怎么知道,没准是你嫉妒我呢,这次参加医学联盟考核的只有我们两个队,你因为选人员想对我出手也有可能啊。”
任彩云想得明白,当时那种情况下,厕所是没有摄像头的,没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可以借着自己在研究院的关系,先发制人颠倒黑白,到时候其他人就会优先偏向自己,替她声讨容知。
果不其然,在任彩云解释完后,其他人看向容知的眼神就变得微微怪异起来。
不是不相信容知,而是他们跟她真的不熟悉,不清楚她的为人,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反倒是容知一派悠闲,眸光定在哭哭啼啼的任彩云脸上,轻笑一声,音调却似裹着寒霜的薄凉,“你觉得,我需要嫉妒你?”
她这话问的有含义。
一方面讽刺了任彩云,另一方面证明了自己的人脉。
她确实不需要嫉妒任彩云,因为她手底下可是还有很多备选人员,眉间夏翩跹都放弃跟任彩云的情意选择她。
任彩云当即恼羞成怒,指向她的手抖了抖:“你!”
“厕所是没有监控,但走廊有啊,”容知俯身拿过桌面手机,慢条斯理地在任彩云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笑得格外戏谑,“需要我放给你看吗?”
任彩云一愣。
她这才慢半拍想起从研究室到厕所的走廊上是有监控的,她跟容知是一前一后进的厕所,肯定被监控记录下来,只要容知问唐虚云要权限,就能拿到监控。
任彩云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唇角,脸色颇为着急,面对容知的问题,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众人顿时有些回过味来。
应恒祥双手环胸,挑了挑眉轻嗤一声,“就这还敢来诬陷人,智商都被水冲走了?”
任彩云羞愧无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没有说你啊,”应恒祥十分挑衅的笑笑,秋水眸凝着清霜,语气嘲弄,“别这么着急对号入座,显得你真的很没脑子。”
他平时说话就从未客气过,加上身份原因没人敢招惹他,任彩云就这么迎头撞上来,还是污蔑他朋友,难怪他要生气。
容知撩了撩眼皮看向被怼的脸色全黑,眸光阴沉的女生,她摆了摆手示意应恒祥收敛下,而后看向任彩云。
她眉尾轻扬,敛着几分乖戾的红,眸底氤氲着浅薄雾气,深不见底,光是无声对视,任彩云就有种自己脖子被掐住的感觉,呼吸困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容知嗓音浅淡,将夏翩跹名字记录在侧后站起身,她比任彩云高一个头不止,这般站着,简直可以用居高临下来形容,压迫感扑面而来。
任彩云心跳陡然加速,控制不住往后倒退两步,“你、你离我远点。”
容知挑了挑唇,笑意薄凉,她懒得在这个时间上跟任彩云纠结,直接让应恒祥召集队员离开。
任彩云直觉对方气势凛然,顿时错开身给对方让位,等容知走后,压迫感消失她才慢半拍反应过来,羞恼不已。
但在场其他人则用一种怀疑眼神看着她,除了孟盛慧上前安慰外,没人敢靠近她。
任彩云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当即哇一声哭出来,捂住嘴巴跑出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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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今年第一场雪下得格外早。
银装素裹,风雪冷燥。
容知拎着行李箱出门跟应恒祥等人在首都国际机场汇合,经过两天时间磨合,她对队内其余两人算是了解。
今天他们要出发前往a州,他们刚到机场准备登记,结果却被告知学校定的飞往a州的航班已经起飞。
票是统一定的,临到起飞前才会发到他们手中,而学校那边会提前通知他们准备,可叶里明明记清楚了航班的时间,怎么还会迟到?
“没理由啊,”叶里摸着下巴,“任彩云明明告诉我起飞时间是十点,现在才九点,还有半小时登记时间。”
容知闻言,若有所思片刻,朝他伸手,“手机给我看看。”
叶里忙不迭把手机开机给她递过去,容知征得他同意后,点开微信,顶头就是叶里跟任彩云的聊天框,最后聊天时间停留在一小时前。
“她没有按照机票时间告诉你什么时候登机吗?”容知将手机还给他。
叶里点头,“说了的,她把票给我时说过最迟九点半登机。”
“时间说晚了。”容知面无表情的看向机票,上面航班起飞时间赫然显示的九点。
叶里被任彩云给坑了。
“啊?!”叶里惊愕出声。
他连忙打开跟任彩云的聊天记录。
这次的组队出行是由任彩云负责,叶里跟对方交流时,对方反反复复的提醒他登记时间是十点,等拿到票时他因为信任对方,也就没仔细看,自然以为是十点登机。
应恒祥颇为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我忘了提醒你小心点任彩云,她前两天和我们闹翻了。”
任彩云跟容知闹翻脸那天,叶里身体不舒服正好不在,所以不清楚任彩云对他们的埋怨。
而任彩云之所以这么做,应恒祥想,可能是为了报复他们吧。
他心底十分嫌弃的啧声,对任彩云的感官一降到底。
叶里直接懵逼,夏翩跹跟他细声解释,等解释完,这个大大咧咧的男生快急哭了。
“我不知道,是我太信任她了,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