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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姐您好。”
对方出口就点明她的身份,明显知道她是谁。
容知语气没什么情绪的嗯一声。
还以为是想攻击她的黑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国际上那些人可不会称呼她为‘容小姐’。
对方见她声音低闷,就知自己这个电话显然是打扰了。
但事出从急,他也顾不上礼数,只能语气十分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打扰容小姐,是这样,我想问问您,您是在八月份的时候,收养了一位名字带有‘佳则’的小男孩对吗?”
容佳则?
容知赤脚踩地下床,转进洗漱间,没回他的问题转而反问:“有事么?”
“您别误会,”对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忙不迭解释起打这个电话的原因,“我们是在一个网站上面看到了佳则小朋友的照片,但想要联系网站工作人员时,他的资料已经消除了。”
因为容佳则父母已经找到,所以宋越就把他的资料给下了。
容知将手机开免提放到一边,没出声,安静等待他自己继续。
“...佳则小朋友可能是我们家孩子,容小姐,如果有时间或者有机会的话,能不能见一面,做个亲子鉴定?”
挤牙膏的动作微顿,容知侧了侧眸瞥向那串号码,语调不冷不淡:“入侵我手机,就为了这个?”
对面:“......”
默了默,自知理亏,说话声也不由自主放低:“您的手机有点难打通,我们没办法,只能用点特殊手段...”
说到这说不下去了,他直接闭嘴。
长久沉默。
容知洗漱完,看向屏幕,居然还没挂断。
对方显然很有耐心。
她拿起手机,退到主页面,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对面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紧接着屏幕一黑,再度亮起时,就成了摄像画面。
男人惊诧茫然的脸色还映在屏幕上。
容知眸子眯了眯,随即嗤笑一声,薄凉又嘲弄。
查她资料,入侵她手机,这就算了,现在居然堵到别墅门口。
男人所在地点熟悉,赫然是亭山别院。
而手机放在一处高位,后摄像头先是照到一双布鞋,再翻转过来,才是男人的脸。
“...容小姐?”
男人反应过来连忙去捂住手机,可该看的都看完,容知直接切断电话。
她面无表情走出洗漱间,不期然间,撞进一双桃花眸里,带着未醒的潮湿,头发调皮翘起来两缕,看起来有点呆。
“崽崽?”
揉了揉眉心,柏宿头还有宿醉过后的疼。
容知点点头,在包里翻找片刻,扔了颗棒棒糖到床边,“困的话继续睡。”
柏宿嗯声,他酒量一般,喝多容易醉,所以平时很少喝酒,昨晚是陪着容知他们玩才放纵了些,结果这一喝把自己喝上头。
容知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几眼,确认他没问题后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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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很安静,其他人还在沉睡,她转进厨房,却见容佳则垫着凳子在煮早餐。
熬的小米粥,空气中弥漫着清甜香气。
听闻声响转过脸,顿时笑了笑:“哥哥早安!”
容知:“早。”
她把小朋友够不到的香料拿下递给他,再打电话给物业管理,让他们派人来收拾昨天晚上的残局。
容佳则盛了一小碗放到旁边等凉的差不多,再推到容知面前,“哥哥试试味道够不够。”
容知不紧不慢喝了口,最近口味被养的淡到不能再淡,吃什么都跟没加调料似的,这碗粥里放的盐于她而言挺多,不过其他人可以了。
所以她点点头,说了句‘够了’而后想起什么,边认真看着容佳则的侧脸,淡声道:“你准备跟他们回去吗?”
他们指的谁容佳则心里有数。
闻言稍稍拧眉,摇摇头又点头,最后轻叹一声:“他们是我爸爸妈妈,是生我养我的人,哪怕他们再坏,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他们。”
容知拍拍他的肩膀,没像以前那样劝他,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口:“现在门外有个人自称是你的家人,想见你。”
容佳则:“...啊?”
啥情况??
他爸妈不是高晓光他们吗??
这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要见吗?”容知轻声问。
容佳则茫然挠脸,无意识地撒了把盐进粥里,眨眨眼干巴巴道:“见、见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
容知余光瞥了眼粥,太阳穴微微挑了下,心里盘算等会不喝粥了啃包子,脸上却毫不改色,“行。”
趁着现在人都没在,容知打开门望去,就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前不远处,刚见过的男人正守在门边焦急踩着小碎步。
他穿着一件立领中山装,身姿颀长,气场是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文雅气息,右手却边走边乱动,嘴里念念有词。
离得远,容知听不到。
对方乱走半天才似有所觉的停住,而后抬头看向这边,先是微微张唇,眉角眼梢蔓延上惊喜,扬声道:“容小姐,我就知道您会开门的!”
容知面无表情侧过身,门大开着,男人见状顿时笑了,连忙凑到迈巴赫车窗前敲了敲,“大哥快快快,容小姐让我们进去了,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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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姐,很抱歉打扰您。”
刚在车边转悠的男人欠身道歉,礼仪标准挑不出错,“我叫衍易星,这位是我大哥,衍祁雀。”
容佳则倒了两杯温水放到他们对面,闻言挺好奇的问:“演?表演的演吗?没听过这个姓哎。”
男人正想解释,一道温润男声就代替他出声——
“是朝宗于海,意百川归海的衍。”
容佳则一愣:“...啊,这个姓,有点少见。”
衍祁雀颔首,柔顺墨发顺着动作亲.吻着额际,微微遮盖晴朗有致的眉,“衍家不出世,未听或少见,很正常。”
容佳则:“??”
不出世又是什么?
容知漫不经心摩挲杯沿,默不作声打量衍祁雀。
男人秀丽而高挺的鼻形状极美,恰到好处架了一副精致轻薄的银丝边眼镜,勾勒出流畅的轮廓,也遮住了那双微垂而水润的桃花眸。
眼镜是个好东西,虽然是透明的材质,却总能遮挡很多情绪。
他唇形似乎天生含着笑,轻轻上扬,漂亮的勾人心魄。
容知指尖转着杯子,眉心轻蹙,总觉得这人面容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