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佳则没两秒就睡着了,呼吸沉稳。
容知懒散抬眸,语气漫不经心:“醉梦又改良了?”
傅夭夭小眉毛一扬,眼神得意,“是呀!上次在A州得到一株珍稀药材,我就试着加进去,然后效果更好了。”
醉梦是容知闲着无聊研究出来玩的麻醉香,顾名思义,用来麻醉人或者其他生物的香水。
后面傅夭夭带了出去,这些年一直在做改良。
以前的醉梦迷晕人要差不多十秒,现在只要两秒。
容知没再评价,展开两个布包排列在病床上。
第一个比较短,从左到右每个竖格里各放一枚银针,一共九枚。
第二个则是西医手术所用到的手术刀等用具。
她学的杂,中医西医都学一点,最精通要数心脑疾病。
容知掀开容佳则的被子,素手捻起一根银针,手稳而准的刺向他的天突穴。
傅夭夭退到一旁,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悄咪咪的录像。
容知动作很快,没多久容佳则身上,头顶,被扎了九枚针。
傅夭夭拍完视频,播放一遍确认无误后,美滋滋的发到师徒小群里。
渣女首席指导:【快来快来,师姐新鲜出炉的行医小视频】
凉凉夜色:【伏羲九针用得愈发熟练了】
星星点灯:【师姐治的是谁?】
傅夭夭给他们解释容佳则的事。
凉凉夜色:【棒,知知做的很好】
星星点灯:【师姐厉害】
他们师姐弟三人,当属容知医术最好,把师父的一身医术承袭了十成十,甚至青出于蓝。
傅夭夭熟练的在群里和许宁星吹容知彩虹屁,师父则把小视频转发到朋友圈,文案要多张扬写多张扬,看得一群同行牙酸不已。
他们也想要这么优秀的徒弟!
......
“后面两个疗程你来帮他做,我还有事,先走了。”
容知收针,吩咐傅夭夭。
傅夭夭虽然对毒更有钻研,但医毒不分家,交给她没问题。
容知打着哈欠,一脸困倦的回学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学校后不久,容梦就让人找到十六班询问情况,在得知她不在十六班后,容梦十分诧异。
“不在?”她愣了愣,问。
去十六班的同学杨玉琉点头,“是的校花,十六班里没有容知这个人。”
她笑嘻嘻的,“容知谁啊?竟然惹得容校花这么上心,你们都姓容,难不成五百年前是一家?”
容梦娇嗔的瞪了杨玉琉一眼,“别乱说,什么五百年前是一家,我们本来就是...”
说到这她突然沉默了。
杨玉琉疑惑:“是啥?”
“没,”容梦脸上闪过慌乱,“没事,他不在就算了。”
“行吧,”杨玉琉没扒人**的爱好,只是挑眉嗤道:“容校花要是没听错的话,那容知不在十六班是有两个可能,一是根本没在过,二是逃课了。”
“逃课?!”容梦惊讶的捂住嘴。
杨玉琉理所当然点头,“除了逃课外,我想不出还有几个他不在的理由了。”
容梦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停顿了半天才开口:“我刚刚其实想说...容知是我弟弟,刚认回来,我有点担心他所以才让你去问问,可他...”
“卧槽!”杨玉琉满脸吃到八卦的表情,“他是你弟弟?!亲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是亲的,上个月才回家,爸爸之前想让他用养子的身份回来方便些,但是他不肯,因为这件事,他连带我们也恨上了。”
容梦轻笑,笑容盈了苦涩,“可他那样的性子,现在又逃课,我真的很担心他在外面受伤。”
“担心个屁!”
杨玉琉脾气爆,看容梦小脸因为担心容知都憔悴了,综合容梦方才的脸色,当即发作,“他自己作凭什么让你来担心,不过是个私生子,你直接无视就行。”
“听我的,这事你不要管了,交给我我帮你解决,敢欺负到你头上不给他找点苦头吃吃,我杨玉琉名字当场倒过来写!”
容梦要拦她,没拦住,反倒被气上头的杨玉琉甩到手,她疼的眼眶瞬间红了。
杨玉琉怔住,忙给她吹气:“抱歉抱歉,疼不疼?”
容梦抿唇。
废话,当然痛。
但面上摇着头,“我没事,你别去找容知麻烦,我真的没事。”
她都这样了还要维护容知,杨玉琉顿时又气又心疼,“我这哪是去找他麻烦,是让他看清这不是他能来的地方,一个私生子,还想靠着容家进一中,呸。”
容梦再劝不过就不劝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解释杨玉琉对容知的误会。
......
一中晚上没有晚自习,容知上完下午的课,跑步回容家。
刚踏进家门,敏锐的察觉到客厅内气氛很奇怪。
她换鞋,不疾不徐穿过客厅。
“站住!”
应曼拢披肩一指沙发旁,厉声道:“过来跪下!”
坐在她身边的容梦揪紧她披肩一角,柔声劝道:“妈妈别生气,我们和弟弟好好说,没准弟弟有苦衷呢。”
“苦衷?他都那样了能有什么苦衷?!”
应曼从今早就忍着怒火,这会全爆出来了,“你今天到底干嘛去了?是不是又出去混!你就是见不得容家好,净给我们家丢脸添麻烦!”
想到容梦不久前和她说,容知入学考迟到,被老师记上,还公然逃课,她就眼前发黑。
容知勾了勾唇,睨了眼苦苦拉着应曼的容梦,唇边笑意蕴了淡淡的嘲。
一口一个‘我们家’,分得多清楚啊。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丢脸了?”容知敛眸,不冷不淡。
但应曼硬是从她语气里读到了讽意。
她咬牙,额头忍的青筋凸起,半响才缓过来,“你当你在讽刺谁?还来问我怎么丢脸,迟到逃课难道不够丢脸吗!”
“同是双胞胎,你要是像你姐姐一样努力,多向你姐姐学学乖巧懂事点,我还用这么操心?”
容知突然,挺想笑。
在应曼眼里,容梦是天上明月,心尖尖最疼的女儿;而她只是个乡下出身,满身污点,不知礼数的‘外人’。
无论她做的多好,都不会改变应曼内心认定的事实。
容知转了两圈手腕佛串,眉眼又冷又燥,“既然都这么多年没操心过我,现在又何必操心。”
“端着不累?”
似笑非笑勾着唇角,抬腿上楼。
“容知!”
容知关门,隔绝所有声音。
把包扔床上,她面无表情站在屋中。
搬出去住的念头刚浮现,兜里就传来震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