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面前三人都这么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己，苏萌倘若再坚持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好，吃完再去。”她终是妥协。
只见她低头拿起了手边的调羹，将其放入汤中，开始品尝晚餐的美味。
不过说实在的，一顿饭吃下来，苏萌觉得这些菜的口味挺怪的。
当然，吃还是好吃的，可就是总感觉跟以前河叔做的口味不一样，好像缺了点什么。
可能以前的口味被养刁了吧……苏萌心想着。
不过事实证明，有这想法的不止苏萌一人，在座另外三个也有同感。
他们挺久没来堂食的，苏萌在之前也没向他们提过堂食的人事变动。
这会儿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就着水果就开始向苏萌发起提问。
“小萌萌，他们是不是换大厨了？”大杨送了一块哈密瓜进嘴里并含糊问道。
“嗯，原先的有事回家了。”苏萌点头答道。
“难怪，我就觉得这些菜的味道变了。”大杨咬着牙签说道。
“我也觉得。”
“嗯，同感。”
米爱莉与小琳同时附和道。
苏萌讶于众人与她有同一观感，于是便站在堂食的角度向众人问道：“差别大吗？”
“嗯……”大杨仔细想了想说，“也不能说大不大吧，就是一吃就能吃出来的那种感觉。当然，我也不是说它难吃哈，就只是感觉，感觉不一样，听明显的。”
苏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看向四周，今日堂食的顾客的确少了一些，不似以往那般人满为患。
苏萌不确定这一现象是不是因为主厨更换的原因影响，但是客流量减少必定有它的原因在。
恰逢主厨更迭之际，由此可见，口味的改变必然是其因素之一。
“好了，都吃饱了吧？”米爱朝左手边另外两货问道。
“饱了。”
“饱了加一。”
大杨和小琳愣愣地点了点头。
虽说他们都吃着觉得口味变了，但是该塞进肚子里的东西确实是一样没少的全塞进肚子里了。
米爱莉无奈地笑了，视线转回看向苏萌。
“吃饱了，找他去吧。把事情问清楚，我们在这等你。”米爱莉暖暖地说道。
苏萌点了点头，起身朝廖凡所在的那个办公室而去。
走没两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快走两步又回到了米爱莉他们身旁。
“E姐，大杨，小琳，”苏萌挨个叫道，“我不知道要说多久，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米爱莉微微抬起头问道。
苏萌很笃定地点了点头，“我可以。”
“行，法治社会应该也遇不上什么奇葩事，”米爱莉站起身来，回头冲另外两个人说，“走吧我们？”
“哦，好。”小琳懵懵懂懂地跟着站起了身。
大杨也随之而起。
他们已经很熟了，客套话自然不必再讲。
苏萌跟着他们一块朝店门的方向走去，当走到收银台前时，苏萌止了步跟他们道了别。
待米爱莉他们三个人走后，苏萌转身在收银台买了单，随后才敲门进了廖凡的办公室。
廖凡身姿松散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李一或小安他们，随口就喊了一声“进”。
苏萌进去后顺手关了门。
廖凡抬眼见到是她，心里猛的震了一下。
他四下张望着，只想找个地方躲着。
“廖凡。”苏萌叫了他一声，随后走近。
廖凡“哎”了一句，坐直了等着她过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天道好轮回，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廖凡在心里反复叨念着这几句话，就跟念经似的，直到苏萌来了才停止。
“怎么样？都吃饱了吗？好吃吗？有建议想跟我提吗？”他抢在苏萌开口前先噼里啪啦地把问题丢出去，并妄想着这些问题能直接把苏萌的关注点转移开。
苏萌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朝廖凡旁边的单人沙发看了一眼，随后在廖凡紧随的目光之中，朝单人沙发走了过去。
“菜色挺好的，就是感觉有点不一样。”苏萌坐下了说道。
毕竟廖凡的话问在了前面，她势必要先把他问题回答完了，往后才能好好地聊那件官司的事情。
廖凡听完后直接拍了大腿根，略显激动地说：“是吧！比起河叔还是差了一点对吧！”
“嗯……”苏萌转开眸子仔细想了想说，“有一点不一样，也不能直接用差来形容吧。堂食现有的菜色都是河叔开创的，带有他的特色，别人再怎么模仿也不一定能完全一样。赵叔做的其实也不差，就是缺了点感觉。新客应该都能接受，老客可能就比较挑。”
“要是每个食客都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那些老客的态度哪里是挑啊……他们完全就是嫌弃，嫌弃之后就不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廖凡耷拉着脑袋颓废地说道。
“这么严重吗？”苏萌听完后有些不太敢信。
“嗯啊！”廖凡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今晚的生意了，人确实没以前多。以前营业时间还没到，桌就都让人预约走了。最近哟……现场号都能直接进了。”
外面的情况苏萌看见了，所以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廖凡。
她对餐饮和经营都一窍不通，想帮忙也不知道有什么建议好提。
廖凡心里的闷气还未抒发完，但见苏萌没有回话，他自顾自地又接着说：“那个赵叔……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厨艺这种东西我也是没什么资格指导，口味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改。偏偏他又总是家里有事，每天总踩着正餐时间上班，我想跟他再好好研究菜色也研究不了。”
虽说餐厅的经营与苏萌无关，但是她听完廖凡的这些话，心中还是五味杂陈。
有一种无力感逐渐侵袭了她的身心。
“廖凡……”苏萌含了下唇，开口想安慰廖凡两句。
旁边廖凡却像突然醒悟了一样，抬起头自嘲一般地笑出了声说：“嗐……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呀。你别往心里去，我这边能处理好的。大不了老客换新客，适应一个阶段也就好了。”
苏萌心中的担忧还是未能消散，但是为了能给到廖凡信心，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嗯，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