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没人来给他们送吃的,也没人做给他们吃,她只能自己去厨房找。
“去哪儿?”
正欲出门,被身后欧阳墨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你没睡?”
那方才她说的那话他听到了?
欧阳墨看她一眼,道,“谈出何种计划?”
对于他现在的料事如神,江南歌也见怪不怪了,“是有个计划,咕噜……”
话还未说完,肚子饿的叫出声,她撇撇嘴,捂着肚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先不说这个,我先去弄点吃的。”
“不用,陶吉稍后会送吃的来。”
闻言,江南歌满脸欢喜,“真的?”但很快,脸上的笑意全无,低沉道,“以后再也吃不到区妈妈做的吃食了。”
区妈妈的尸体还躺在那没有安置,现在她想出去很难,她出不去,区妈妈便无法安葬。
欧阳墨见她略显失落,起身朝她走来,哑着声音道,“有地方可安葬她,不必出族。”
江南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哪里?”
“西南方向有处废弃的园子,常年无人,虽然荒草丛生,但风水景色不错,很安静,区妈妈在江族几十载,我想,她应该也不想离开,此处最合适不过。”
江南歌一言不发,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双唇紧抿。
“怎么了?”
欧阳墨迎着她略显复杂的目光,眸光从她憔悴的小脸移向已经结痂的手臂,温声道,“伤口疼了?”
说着,他托起她受伤的手臂,先前流下来的血也已经干了,一条条血印在那条白皙纤细的手臂显得有些刺眼。
他的声音很轻柔,又是沙哑的,却依旧能听说他言语中的疼惜,“伤口要清理,之后再上药,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打水。”
他抬头,正对上江南歌疑惑的眼睛,“这般看我,有事?”
她的眼睛里写的全是疑问,平时她鲜少这般将内心所想表露出来。
“晚些我自己清理就好。”
江南歌抽回手臂,侧了下手,道,“之前在大殿上,江敏纯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什么替身,这话是与你有关的吧?”
她目光清冷,坚定,仰着头,盯着表情毫无涟漪的欧阳墨,“你对我们母子这般上心,照顾,当真是把我当成谁的替身了?”
欧阳墨微眯着眼,眉心缓缓敛起,“她的话你信?”
“为什么不信?”
江南歌扬唇一笑,“江敏纯对你的感情,比对她父母兄弟都深,单凭这点就能信她。”
“我先给你清理伤口。”
欧阳墨想解释,但不知如何开口,怕越说越乱,现在不是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
但他这种表现,在江南歌看来就是逃避,逃避事实。
她劈开了欧阳墨伸过来的手,自嘲一笑,“我就说么,我们母子运气哪有这么好,能遇上你贵公子帮助。”
欧阳墨不语,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她话音落下,才缓缓放下。
“不是她说的那般……”
“行了,别为难,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们之间那点破事。”
江南歌越过他身边,欧阳墨见她欲出门,开口,“去哪儿?”
“去安葬区妈妈。”江南歌的神情突然暗沉,“哦,陶吉我得借用一下。”
说完,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开门离去。
刚出门就遇到端着食物来的陶吉。
“江姑娘,吃食送来了。”
江南歌直接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大口,道,“先放进去,麻烦你跟我出去一趟。”
“现在?”陶吉不解,“公子特意吩咐我去给姑娘准备的饭食,不先吃了再去?”
闻言,江南歌嚼馒头的动作一怔,他特意吩咐的?
“江姑娘?”
江南歌回神,“听说西南方向有处废弃的园子,区妈妈的尸体还在房里,我想先把她安葬了。”
陶吉微思,点头,“对,之前公子就让我去查看过。”
这话又让江南歌一怔,“之前?何时?”
“就是姑娘你出门那会,公子守着小公子,命我去查看哪有合适的地方安葬区妈妈。”
呵,这人,居然什么事都抢在她前面做了。
“哦,你知道最好,把东西送进去,跟我走吧。”
陶吉看了眼手里的托盘,“好,姑娘稍等。”
江南歌边点头边又拿了个馒头,这些馒头还是区妈妈之前做好的,陶吉稍微加热了下,菜也都是区妈妈之前腌制咸菜和腌肉。
现在看着这些食物,江南歌觉得眼睛酸酸的,越是酸她塞的越快,转身去了堂中。
堂中已没了苏琦莯的影子,她应该去联系那个人了,虽然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联系上的,但她们此刻的目标一致,不怕她玩什么花样。
出了中堂,江南歌发现院子外面有侍卫把守着,江凉岚这是怕她跑了?
呵,她还真不会跑,她边吃边走向那些侍卫,他们也不躲,就看着她走近。
“你们几个,去找些铁锹,然后去西南废弃的园子挖个墓穴,你们两三个,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弄口上好的棺材送过来。”
她直接指着将事情安排下去,但那些侍卫像是没听到一般,静止不动。
江南歌冷冷一笑,“不听我的?那你们听不听族长印鉴的?”
侍卫们相视一眼,依旧没应。
江南歌叹口气,“你们是谁的手下?”
“我的。”
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年男人的声音。
江南歌回头,待他走近才看清他的模样,长相清朗,身形细长,一般盔甲,全副武装,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一般。
战场?
突然灵光一闪,这人是江凉岚身边的贴身侍卫,此刻他不是应该在江凉身边么,怎么会在这儿?
“七小姐,有何吩咐?”
见他还算识趣,江南歌把刚才的分配又说了一遍。
“他们不信我有印鉴,你应该知道吧。”当时他就在大殿里的。
那人微思,随后转身看着侍卫道,“七小姐的话没听到?去照办。”
“是。”
果然,这些人是听他的,看来这人不一般。
江南歌打量他,“你不是族长的侍卫么?怎的,他是怕我跑了,所以派你亲自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