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照顾,她们母女巴不得喝她血吃她肉呢,怎会这么好心。
江南歌起身,道,“族长的话问完了?该轮到我了。”
江凉岚眉头微蹙,很是疑惑,“你?想问什么?”
他眼中虽有疑惑,但又好似知道江南歌要问的是什么,这让江南歌不禁心生疑虑。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自她来到江族的各个片断,她可以确定江凉岚没有在暗中派人监视她,可他的眼神却又很明显的展露出他知道她一切的那种笃定。
“我娘葬在哪里?”
既然他故作糊涂,那她便直截了当。
果然,江凉岚对她这个问题并不惊诧,反而很淡定,像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就等着她来问。
“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有娘的血书,我到江族已经几天,因我记不得往事,母亲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我想去拜祭下母亲,告诉她,我还活着。”
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是带着丝丝笑意的,那笑让江凉岚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很快错开,背过身去。
“拜了又如何?能改变什么?”
他这句听着是问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这种自以为是的口吻让她很恼火。
江南歌很轻的冷笑一声,“那不劳族长操心,只需告诉我,她葬在哪里?”
江凉岚只摇摇头,回转过身,“不知。”
“不知?”江南歌微拧眉,“怎会不知?”
“于你来说记不得以往,不是坏事,有些事,不知比知更好。”
江南歌笑了,“族长大人,你可真会找借口,那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有权利也有义务祭拜她,谁也阻止不了,若你不肯说,那我便用我的办法去查。”
说完,她转身欲走,因为她不怀疑,江凉岚可能真的不知道。
“南歌。”
身后,江凉岚叫住她,“听为父一言,不要去试探过往,那只会让你觉得难堪,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想想胎记是怎样一回事,你身上,一定是有那个胎记。”
难堪?这就让江南歌更火大了。
“一个连妻女都保护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难堪?”
“你,说什么?”江凉岚没想到她竟用这种极其厌恶的语气与他说话,“我是你父亲!”
“那又如何?能改变什么?”
她将这话反问回去,然后一字一句道,“你,还真不配在我面前说‘父亲’二字。”
“江南歌!”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你不用装,从一开始,你留下我就是有目的的,这目的应与我身上的那个所谓胎记有关,但我告诉你,不管我有没有这个胎记,这辈子,我都不会称你为父。”
看着他越来越狠戾的目光,江南歌无比畅快,她就是要激怒他,越怒越好。
“你!”
“用不着以这样的目光看我,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你们欺凌的江南歌!”
她朝他走近两步,迎着他那怒到极致的目光,扬唇一笑。
“为了讨好金氏族,不惜毁掉亲生女儿的一生,把我扔给一个糟老头子,不记得不代表我永远不知道,有你这样的父亲,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江凉岚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朝她脸上打去,江南歌抬手将他快落下来大掌截在半空。
“怎的,还想打我?我说过,我不再是以往那个江南歌,谁也别想再动我一根手指头,你,也不行!”
被江南歌用力甩开的江凉岚闷哼一声,气得整张脸都白了。
“母亲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会把当年每个将我们母女踩在地上的人找出来,一个也不放过。”
言毕,她转身便走。
“不用枉费心机去打听,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所谓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江南歌从他这句话中读取到什么隐藏的秘密,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表面看似单纯善良,实则心机深重,水性扬花,欲将本族长玩弄于股掌之间,是我提早发现,若不然,她会将整个江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闻言,江南歌蹙着眉头回头看他。
江凉岚的表情狰狞,像是这些话憋了太久。
“她进江族就是想争得一席之位,勾引本族长,直到她怀了你,我才知晓,她竟早在来江族前就与别的男人私订终身!若不是那日被发现……”
这是江南歌第一次听到关到母亲的私密事,当然,可信度几乎为零,若江凉岚来个死无对证,她根本无法得知真相。
但,从江凉岚的脸上,眼睛里,她看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痛恨和愤怒。
“如此女人,我如何留她?如何还像往常一样对她?”
江南歌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抬眸说了句,“我自会查明真相。”
然后转身离去。
离开的江南歌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刚才江凉岚的表情,若说作戏,那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实在太逼真。
走到小池塘边时,江南歌突然停住脚步,冷哼一声,又手环于胸前,说了句,“出来吧,难不成想跟我去西苑吃茶?”
身后,江敏纯从走廊拐角走出,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江南歌回头看她,“江五小姐竟也会做鸡鸣狗盗之事,竟偷听墙角。”
她一直都知道,与江凉岚说话的时候,江敏纯一直在偷听,她当时没揭穿,想看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江敏纯丝帕掩唇,“怎样,知道自己母亲是这般人物,有何感受?”
嘲笑意味极其明显,还带着挑衅。
“哪般人物?”
江南歌回身缓步走近她,故意夸张的作恍然大悟模样,“哦,我差点忘了,五小姐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嫁人,就是因为心里有个人,可这人心里有没有五小姐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她‘啧啧’两声,“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可惜了五小姐如花似玉的容貌了……”
“江南歌!”
江敏纯经不得挑衅,更经不起刺激,这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让她歇斯底里的吼出来。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她咬牙切齿,腥红的眸子瞪着江南歌。
“哟,这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