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不清了我。”奚佑宁苦兮兮地说道。
“哼,你之前可是和那诸一鸣打得火热,这天成道君不就是他的本体。”小白显然还有些记恨二人的友谊。
“清微?清微?”宗主见她久久不语,出言询问。
“啊?”奚佑宁回过神来。
“你不必急着作决定,回去好好想想,待下一次灵溪宫的使者来了再说。”宗主觉得如此好事还是值得好好考虑的,善解人意地多给了些时间。
“宗主,我现在便可答复。”奚佑宁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地方。
但宗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急躁,奚佑宁十分心塞。
蕴锋尊者也不再多言,坐在那里,神色变幻莫测。
原本返回宗门想要上交一些宝物的奚佑宁,也没有了心情,只觉得此事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心间。
从清虚峰离开之后,燚阳尊者一路沉默寡言,直到二人快要分道扬镳之时,方才开口。
“那灵溪宫玄贞尊者说天成道君在古月秘境之中救了你,与你一见钟情,可有此事?”
“啊?一见钟情?他胡说。”奚佑宁恼怒道。
“是玄贞尊者胡说还是天成道君胡说?”燚阳尊者皱眉,这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犹如话本故事的情节居然是假的。
奚佑宁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故事,她也不知是玄贞尊者胡说的,还是天成道君对玄贞尊者胡说了。
“他二人总有一人说谎了,或者二人皆说了谎,我与那天成道君并无瓜葛。”
“既如此,还是得找个机会澄清一二才是。”燚阳尊者说道。
“改日那灵溪宫来人,我出面拒了便是。”奚佑宁不悦地说道。
“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燚阳尊者话中有话,却又好似不好多说,转身离开了。
澄清什么?天成道君并没有对自己一见钟情?奚佑宁有些不解与燚阳尊者执着于澄清一事。
接下来几日,她一直在门中处理各种杂事,闻知她回来之后,时不时便有人上门探访,倒是挺忙碌的。
“见过尊者。”陆珍恭敬地施了个大礼。
奚佑宁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女修,依然还是筑基初期,但身上沉静的气质依旧。
“起来吧。”奚佑宁坐在桌案之后,眼前摆放了一册典籍。
陆珍谢过之后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丝不苟的样子显露出了内心的几分紧张。
“不必拘谨,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你随便坐吧。”奚佑宁微微笑道。
陆珍闻言应了一声“是”,却依然没有坐下。
“尊者,弟子近日用尊者所授炼丹心得炼制丹药,成丹率提升了一倍,甚至偶有上品丹药,弟子十分感激,特来谢过尊者。”语毕这陆珍又是实实在在地拜了下去。
“起来吧,我这人不喜别人整日拜来拜去的。”奚佑宁看着进来没多会儿就行了两次大礼的陆珍,有些头疼。
“请尊者赎罪。”陆珍闻听奚佑宁不喜,心中甚是惶恐,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哎~你给我坐好。”奚佑宁见她还有要拜的架势,手一挥,便将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也怪不得陆珍惶恐,她一个毫无根基的外门弟子,过得一直谨小慎微,哪怕是入门之前亦是过得十分艰苦。一直以来她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脚踏实地的晋升,从未与元婴期的修士近距离接触过,以往都是远远地拜上一拜。
对她这样可能一辈子就筑基期的弟子而言,元婴期修士是太过强大的存在,所以她更加的谨小慎微了。
而且宗门的底层弟子,时常都是要到处施礼的,对她而言这是极其寻常且应当的事情。
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这是第一次有元婴期修士将她看在了眼中,她对奚佑宁心怀感激,也心存敬重,这礼她施得诚心诚意、心甘情愿。
“我看你也是勤勉好学之人,我这里有些不看了的典籍,你拿去看吧。”奚佑宁荷包鼓了,人便也大方了许多。
“还有鼎炼丹炉,品相一般,我也用不上了,就赠与你吧。”
奚佑宁右手一挥,数册典籍和一个炼丹炉便出现在了陆珍旁边的桌案之上。
陆珍一看面上的典籍上写着“真悟丹方”四字,便知奚佑宁这是给了她数本炼丹方面的典籍,那炼丹炉也一看便比自己的好上许多。
“嘭”的一声,陆珍又跪了下去。
“多谢尊者,尊者待弟子实在是太。。。”说着说着竟然还哽咽了。
“你这是作甚?再这般我便要赶你出去了。”这般爱拜的弟子奚佑宁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弟子以后一定改。”陆珍脸上带着泪,挤出一个笑。
“好好研习,日后丹术进益了多为宗门作出贡献才是。”奚佑宁这话倒有了几分宗门长老的样子。
“弟子谨遵尊者教诲。”陆珍本欲施礼,想到奚佑宁的话硬生生地止住了,只面色十分的恭敬。
“你下去吧,有疑惑再来寻我。”
打发了陆珍之后,奚佑宁又拿起面前的典籍翻阅,没多会儿,又有人来了。
“见过尊者。”
这人还是个熟人,林岳生,现在是筑基后期了。
“嗯,什么事?”奚佑宁有些疑惑此人前来做什么。
“秉尊者,弟子是奉命前来请尊者到悟道堂传道的。”林岳生规规矩矩地说道。
“让我去传道?”
门中长老确实会到悟道堂进行讲授一些心得,但均是自愿的行为,这找上门来让自己去传道是什么意思?
“是,自上次您在古月秘境传道之后,门中弟子便纷纷请愿,希望您能够到悟道堂传道。”
“可我这人随性得很,并不适合讲授道法。”奚佑宁觉得那传道长老一个个的都古板端正得很,自己并不适合。
“可随您前去古月秘境的弟子皆说,您讲授的心得浅显易懂,让他们受益匪浅。”林岳生抬头有些期待地看着奚佑宁。
“不行不行,你还是回去吧。”奚佑宁那一次只是闲得没事,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定期去那悟道堂内坐着。
林岳生见奚佑宁摆了摆手,态度坚决,并不敢多说,自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