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衙门,裴谢堂还没等回去,朱信之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就回来了,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子后就离开,朱信之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怎么?”等他走回来,裴谢堂就挑眉:“是谁在作妖?”
“刚刚去报信的人喊了这个姓宴的,然后又去了陈家。”朱信之拧着眉:“难怪这些人胡搅蛮缠,还闹到京兆尹这里来。”
人家根本不是为钱。
裴谢堂翻了个白眼,有些时候,朱信之还是太天真了,她刚到谢家就明白了。
“将谢遗江围着不让他出去,却放了人来报信,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到谢家。然后,又催着我们来京兆尹府。嗯,现在我们在这里了,有什么好处?”裴谢堂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忽然眼睛一亮:“原来是为了这个。”
“哪个?”朱信之不解。
裴谢堂恨铁不成钢的拍他:“傻,调虎离山啊!”
她眼珠闪着狡猾的光,脑袋飞快的算了起来。
陈家为什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高行止被救走,陈家人恐怕此刻已经翻了天。谁救走的高行止?因她是带了黎尚稀四人前去的小孤山,陈珂先行一步,并未见到她的面,到了暗室之中,她蒙了脸面,那小孤山里的人基本也被杀得差不多了,后来追出小孤山的那些也被徐丹实等人绞杀,一个目击者偶读没给陈珂留下。对陈家人来说,放眼京中,只有朱信之一人有这个本事和能耐。
这事儿,扣在朱信之头上,抠不下来了。
调虎离山,自然是有所图。淮安王府犹如铜墙铁壁,哪怕朱信之不在府里,那些人也进不去。难道是刑部?
也不对,刑部常年重兵把守,要闯入不容易,就为了陈家两个儿子不重的罪名,闯入刑部救人也没意义。
那是哪儿?
裴谢堂的眼睛落在衙门里的几人身上,当看到谢遗江有点焦灼的眼睛时,她忽然愣了愣。
不对,都不对!
她想歪了!
陈家能算到谢遗江会向淮安王府求助,但朱信之未必就会跟着自己来,他们不可能做这么一件没把握的事情。除非……
目标一开始就是她。
陈家人把她从淮安王府引出来,送到谢家。又让闹事的吵到衙门来,然后,全部人都来了衙门。此时,谢家是一座空宅,这座府邸又跟淮安王府不一样,要派个人进去容易得很。裴谢堂托着腮,想通了这个,就觉得简单了。陈家没在泰安王府和泼墨凌芳找到自己的遗书,又丢了高行止,这是把主意打到跟高行止交好的谢家小姐身上。
想来这个时候,她的满江庭里已经被人挖了三丈了。
她饶有兴致的笑,在满江庭找不到,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捉了自己去威胁高行止,又或者威胁朱信之?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朱信之跟自己一起来吧。
说不定还留着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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