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一般名山大川的庙宇附近大都相当世俗化的建有餐厅、酒店,甚至宫庙本身供奉神灵的出家人就供应吃起来没滋没味,价钱却高的吓死人的素斋,天宫山上的天行宫四周不仅没有餐饮休闲的场所,甚至游客自己千辛万苦的把吃的背上山,带壳或者过分油腻的食物也不允许在庙里面享用。
捕捉镜头时无意间现酷热的阳光下,抬着沉重摄影机的后辈们都已经腿弯微微抖,脸上满是汗珠,张遥北心知众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高声喊了一句:“cut,很好,这个镜头也不错,大家辛苦了,休息半小时…”
之后扭头望着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站在神殿凉阴里的青年男子吩咐道:“高贤、修哲,把水和饼干一下。”
他音刚落团队里筋疲力尽的众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不强打精神,纷纷如释重负的抹着汗向阴凉处走去。
只有被张遥北注视的那两个两个男生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说道:““学长,那个,那个昨晚九点多钟才决定要上天宫山拍摄,方便食都没来得及准备。
水也,谁也因为早上起的太早,民宿里的瓶装水又刚好卖的差不多了,准备的不多。”,他们是团队中比较出色的预备团员,但在拍摄实践中也只有做杂务的机会,现在搞砸了自己的任务,十分担心会被开除出团队。
果然听了他们的话,张遥北马上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满的冷着脸摆摆手道:“好了,不用强调那些客观理由了,现在现实是是你们既没有准备吃的东西,水了喝光了是吗。
连最基本的剧务工作都做不好,就这样的态度还想要转成团队里的正式成员写脚本,策划片子,做梦呢?”
正所谓术业有专精,张遥北的话实际颇有些求全责备的意思,但韩朝大学学长制度森严,两个新生根本不敢反驳,羞愧的脸孔通红,低着头不断说道:“对不起学长,是我们的疏忽,对不起…”
“好了遥北,学弟们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他们不是解释了吗,昨天晚上临时决定到天行宫拍摄没经验出了纰漏,这也很正常不是吗,其实说起来这也要怪我们这些学长、姐没有提醒。”在一旁看到做杂务的新生可怜兮兮的样子,彩元再次充当了团队润滑剂的角色,笑着劝说了恋人一句。
之后转头向那两个新生说道:“高贤、修哲记住,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突状况,后勤准备有困难,一定要提前说出来知道了吗?”
“是,是学姐。”两个新生满是感激的连连点头道,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从头到尾看到这一幕的真菘儿悄悄摸了摸饿扁的肚子,不顾搭档刘泰和难堪的脸色,对黏在身边的金升俊说道:“升俊同学,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没水也没食物,你能想想办法,向庙祝买一点吗?”
金升俊在汉大团队拍摄期间无所事事,一直凑在那招呼众人进门的干瘦老人旁边搭话,却只得到了几句“嗯。”、“哦。”之类的回应,就连提到经营‘申罗’产业的舅舅时也不例外,心里不知不觉间早已有了微妙变化。
不过心仪的女生既然提出了要求,还是不免逞强的点点头道:“应该没问题,我试试看。”,但还不等他走去那干瘦老人身边,老人已主动漫步走了过来,朝众人拱手鞠躬道:“时间已经过了正午,诸位同学要休息、用餐的话,请跟我来。”
“啊,哦,谢谢,谢谢。”金升俊楞了一下,自觉很有面子的点点头道,跟在干瘦老人身后朝庙宇***走去时,还笑容满面的说道:“看来我舅舅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听说天行宫后山的风景很美,说起来我也没亲眼见过…
说话间,众人顺着宫庙神殿间汉白玉石铺成的道路不断向前,将建在前庭的最后一座华式殿堂抛到身后,穿过一道圆月形的拱门,走上了一条两旁灌木生长茂盛,只留一条可供三、四人并行的青石板坡道。
由宽敞的玉石步道突然间转为狭窄的石板路,所有人的心情都不由突兀转变,一下子由庄严肃穆变得野趣横生,再向前三、四百米来到石路尽头,又觉得视野豁然开朗,一片建有假山、内湖、亭台楼榭的华夏古式庭院已收入眼中。
望着这片隐于山中,仿佛华夏古代王侯显爵居住的华美居所,以及许多在穿着干净长褂、百褶罗裙的男女老人带领下,穿梭于庭院楼榭中的锦衣少女,众人都因为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一时愣住。
几秒钟后,安泰熙第一个回过神来,脸色阴沉的喃喃自语道:“哈,‘三百里海外山河,十万众从男信女’,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呀,了不起啊,张木子,你可真了不起…”
她话音刚落就听那干瘦老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诸位同学,我天宫山上有冷泉一道,可供沐浴,你们浑身汗渍,可要洗洗 …”
众人听到渐行渐远的老人的话,一个个回过神来,快步赶了几步,穿过搭建在湖水上的栈道,绕过几座雕梁画栋的木楼,走到了宫庙***的最高处,只见一道被围在一栋古朴的三层木楼旁边,以青石为底,泉水清澈之极的涌泉悬于天宫山的顶端。
此时那泉中正有无数鸡蛋大小浑圆洁白的鹅卵石沉浸着,‘咕咚咚…’的冒着一窜窜的水泡,而站在石泉旁远眺,视野无限直至海空相连之处的洁白海滩、浅碧大洋,令人心旷神怡。
“就是这道泉水,”干瘦老人在泉水旁止步,指着蒸腾的雾气继续说道:“水流虽冷,但用烧红的卵石煨热,绝不伤身,最是消疲解乏,不洗洗吗?”
听到他古怪的建议,众人面面相觑良久,张遥北干笑着摇摇头道:“谢谢,谢谢老先生,我们直接吃饭就可以了,不用这么麻烦。”
“古礼见尊长要沐浴更衣、戒斋食素三天,现在虽然没有了这么多的讲究,但贵人赏见总要干干净净的才好。”见张遥北如此回答,老人的脸色一下阴沉了许多,嘴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但想到宫君的特意叮嘱,却没继续多话,而是引导着众人走向了一旁的木楼。
步入楼中,见到阳光下闪着硕硕银光的典雅餐具,盛在其中尺许长的红烧鲜海参;
尾过一米,切片后淋着柠檬汁水的巨大龙虾;
比一般成年人拳头还大的鲍鱼…种种珍馐美味,以及除了朝向宫庙的一边之外三面来风,将山色海景尽收眼底的视野,张遥北等人不禁再次呆住。
“老先生,这,这也太丰盛了,不需要的,太过了…”回过神来,看着满眼的山珍海味,饥肠辘辘的张遥北悄悄咽了口吐沫,连声说道,话音刚落,突然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过分什么。
学长,大家忙了一上午的时间,下午还要继续做事,总要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你就别再客气了。”,惊讶的转过身子,就见一个身披绣着与云霞缠绕的满天星斗中隐隐露出一阙宫殿轮廓的雪白长袍, 眉宇如画宛如天仙临凡的少年,从木楼二层笑容可掬的悠然走了下来。
“你,你,张,张学弟,你,你什么时候…”虽然认出了眼前的少年乃是张木子,但为其前所未见的风采所慑,又实在摸不着头脑,张遥北有些结语的目瞪口呆道。
“还不能理解吗,学长,我就是传说中掌握申罗岛上所有地产、物业的那个大富豪呀。”张木子走到张遥北的面前,笑嘻嘻的说出了谜底,之后潇洒之极的朝众人拱手行礼道:“某忝为‘申罗’三百里海外山河主人,与诸位见礼了。”
他的本意是希望自己这种装腔作势的做派产生类似玩笑的效果,可因为过于惊讶,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还是有些僵,只有安泰熙配合的几步跑到男友身边,伸出手指用力刮了一下他的脸皮,皱着眉头问道:“你脸上涂粉底了吗?”
“莫名其妙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男艺人画什么粉底,”张木子不解的答道:“就是把胡子刮了刮,早上泡了汤。”
“你没化妆这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哇,一定是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显小’,”安泰熙仔细打量着男友撇撇嘴道:“长得本来就那样还成这样的,的…你说你穿的这叫什么衣服呀,真替我丢人。”
“这是汉唐贵人穿的袍装好不好,不懂就别乱讲。”张木子故作轻蔑了瞥了女友一眼道。
之后漫步走到摆在木楼一层最中间位置的餐桌前,用银筷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环顾四周笑嘻嘻的说道:“色香味俱全,手艺真是不错,大家都不饿吗,那怎么肚子都在咕咕叫,平时可没见谁这么矜持啊,还等什么,快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