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陪在夙惜身边。
但若这时候,黑暗能治愈她心口的伤痕的话,那么她走。
最终,沐忆走了!
夙惜一个人在黑暗中,灯,被她全部关了,但那双晶亮的眸子,在黑夜里却在无尽的释放着心口的绝望。
那种绝望,就好似在要将肾给龙彦的那一刻,那个时候,她求死,只想死!
而现在,在这一瞬间,她好似又走到了那样的地步。
她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是如何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的,更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何在这个时候都会给她发信息。
难道只是单纯的要发泄吗?
其中,有木雪的,但木雪对她说的那些话,和其中一个女人比起来,简直是好了太多了,木雪无非就是骂她不要脸!
但有一个女人,直接发了一张孕检报告单给她,附言:孩子是容凛的!
“呵呵,孩子是容凛的……!”是容凛的啊。
瞬间,这句话就好似魔咒一样将夙惜给包围了起来。
这些东西,她没想过要面对,但现在……!
“是容凛的。”
他有孩子了!
脑海里,浮现出一幕,曾经容凛将手放在她小腹上的情景,那个时候,容凛对她说:“只有这个地方孕育上了属于我们的小生命,你才会收心!”
收心?
这两个字,如今在夙惜看来是那么的讽刺,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谁不收心呢?
“容凛!”
眼泪,滑下!
她狠狠的收回去,将余下的眼泪都收回去。
那个男人不配,不配让她为他流下眼泪。
是的,他就是不配!
这是此刻夙惜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很努力的将自己的心思收好,然后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是容修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夙小姐。”
“你在哪儿?”
这一刻,夙惜的语气平常,丝毫不像是有什么事儿的人。
容修:“我在隔壁房间,您有什么事儿吗?”
“我有些饿了,听说冰凌城有一家很好吃的冰粉配玫瑰糕点,你去帮我买一些回来可好?”
“是哪家?”
“庙堂,买两份。”
“哦,好!”
夙惜之所以对容修说买两份,是不想让他有什么疑心,让他以为沐忆还在这里。
挂断容修的电话后,夙惜就快速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将东西收拾好,她知道容修在她身边就是为了监视好她。
但不管如何,这里不是南炎和迦南。
要是她真的做点什么的话,容凛知道的时候,大概也都晚了。
不到十分钟,夙惜就直接出了门!
这时候的容修已经不在房间,他真的以为夙惜和沐忆想吃那些,就赶紧去买!想着两个女人叙旧,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到酒店门口,容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在哪儿?”
“酒店,怎么了?”
“看好夙惜,我马上过来。”
“……”又出事儿了?
容修马上折身往回走,一边问电话里的容凛:“出什么事儿了?”
“该死的,看来还是太仁慈了。”
当初只想到让那些女人离开自己远远的就好,没想到那些女人,根本还是不安分的。
他和她们之间,除了交易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可现在……!
当他检测到那些号码给夙惜发了消息的时候,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容凛都是心慌的,因为夙惜不会相信他。
这一点,才是他心口上的痛。
容修听到这里,也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儿。
赶紧往酒店里走去,上了电梯!
挂断电话后,他急立刻去了夙惜的房间敲门,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离开前后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甚至来不及找客服来开门,容修就直接撞门进去。
门,被撞的‘砰咚’一声响,惊动了楼层里的客服,客服马上让安保过来,大堂经理闻训后也立刻赶来。
但容修此刻,已经疯了!
那些人到的时候,他已经出去了,独留下一众人在原地发呆!
“调监控,我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在我们酒店撒野。”经理已经被气疯。
这里可是帝氏的酒店,在冰凌城,还没人敢对帝氏名下的产业如此。
客服马上查了住房信息,一边还让人去调监控。
但调取了信息后,为难了,“经理,这是大少的客人。”
“什么?”
“大少和大少奶奶今天的婚礼,住在这层楼的,几乎都是他们远道而来的宾客。”
客服的话,让经理的气焰瞬间消下去不少。
如此,那这件事只能报告给大少处理了。
毕竟是他的客人,他们也不能将人给得罪了。
夙惜已经走了。
那些信息,就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承受下去。
“叭叭叭!”身后,喇叭声响起,夙惜下意识的就避开。
然而那车,却直接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摇下,楼君贤英俊的侧颜出现在她眼前,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还要和他继续下去?”
“……”
“依旧,坚持要在他身边?”
夙惜:“……”这一刻,她无言以对。
只是在这个时候,对于眼前的男人,她到底还是不免多问一句:“和你有关吗?”
这句,和以前说的那些和你没关系不同。
她现在问的是,那些女人给她发消息,和楼君贤到底有没有关系。
楼君贤亦是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你是想和我有关,还是和我无关?”
这句反问,让夙惜更不再回到该如何回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能轻易就拿住她的软肋。
夙惜:“这些事儿,到底还是和你有关的不是吗?”
刚才那个问题,她都是白问了。
“不管和我有关还是无关,他都是这样的人。”而他做这一切,只是让她看的更清楚而已。
这一点,夙惜自然也是清楚的。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此刻内心深处才更感觉到一种叫着建煎熬的滋味。
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你做不做这些,我都知道的。”
心,在滴血!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但当那些东西毫无顾忌的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夙惜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她承受不起的!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她自己到底还是错了,她在意的,其实还很在意!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
“上车吧。”看着风中的夙惜,楼君贤没下车。
这一次,他想要让她自己做决断,自己上他的车。
他做那么多,也只是为了这一刻。
夙惜摇摇头:“你走吧。”
“夙惜!”
即便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是……
夙惜说:“我是要走的,但却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她现在已经很糟糕,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变的更加不堪,所以楼君贤在让她上车的时候,她会有所顾忌。
在她看来,很多时候,人生就是这样。
到底好不好,更多的时候其实还是要看自己,而她和容凛之间就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不怪容凛太狠太渣,说到底,她会有这样的人生,其实都是她自己当时的选择,这一点怨不得任何人。
“容凛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容修现在已经给帝苏打电话。”
“……”
“帝苏和容凛之间虽然不和睦,但你是因为来参加他的婚礼离开的,鉴于这一点,帝苏也会答应帮他找人。”
夙惜:“……”
“所以,你认为你现在能去哪里?”
在这冰凌城里,虽然容凛没办法将她怎么样,但帝苏却不会袖手旁观。
她从酒店出来,就是决定了!
其实,她一直都想离开,从回到他身边后发生那么多事儿,她就一直想着要离开,只是这次那些短信成为了导火索。
之前还有所顾忌,但现在,她已经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走。
在楼君贤这样仔细的分析下,夙惜……
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
容凛已经在来冰凌城的路上。
来之前,他已经让容修今晚不管怎么样也要找到帝苏,不管说什么,也都要先把整个冰凌城的出口给封了。
同时还要立刻找到步京骁,让他派一些人下去找。
一瞬间,整个冰凌城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夙惜,变的浑水不堪。
沐忆:“你还是别管这件事了。”
当时发生那些事儿的时候,沐忆就在夙惜身边,自然知道一个女人当时承受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害。
所以这时候容凛慌了,是他活该!
刚才容修来找步京骁的时候,沐忆没出来,但她就在楼梯的转角处,所以楼下说了一些什么,她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此刻容修走了,她对步京骁有所阻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老婆,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儿,嗯?”
“可是……”
“放心,我也不会不顾你的感受。”
人嘛,自然是要派出去的。
只是这人到底怎么找,却是他说了算。
容凛那小子一直都是比较狂妄的人,就算这回求人,也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可想在女人面前他到底有多毛躁。
所以这一次,还是多少要给他一点教训的。
沐忆:“那你!”
“老婆,他手里还有一个东西我想要呢。”
“什么东西是我给不了的?”
步京骁:“……”
众人大概现在还不知道,沐忆的这句话,其实是句荤话。
而步京骁也瞬间因此而失控。
这么多年了,他对她已经无法控制,那种毛躁的感觉,一直都在。
“是,你给的了。”投降!
沐忆:“这还差不多。”
“但人还是要派去的。”
“你……”
“但是,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放心,我帮你干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只是他真的能会心自己的意思吗?
她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夙惜很可能要走,这个时候,她肯定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容凛远远的。
那个男人太过分。
既然想要和夙惜在一起,然而那些女人却都还是没处理好。
这在感情送,绝对算的上是一种忌讳,可他……!
“我原本是想让你帮下她的。”至少让她顺利的离开冰凌城。
步京骁:“放心,她身边现在不缺守护神。”
沐忆:“……”
显然,对此不太明白。
但不管如何,只要步京骁的人不真的将夙惜给拦下那就好。
……
而帝苏这边。
今晚是他和裴思意的新婚之夜,就担心有些不识趣的人会打扰到他们,所以在婚礼结束后,他直接关机!
不但如此,还连裴思意的手机也一起关了。
但总有那么一些不识趣的人,会让你防不胜防。
这容修,竟然找来了这里!
“帝少,人是来参加婚礼丢失的,您看?”容修的意思很明显,要让帝苏找人。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管家是拦着他不准进来的,奈何这容修的身手也不是谁都拦的住的人,最终强行闯入。
此刻帝苏的脸色已经黑到极致。
在新婚夜被人从床上翻起来,不管是谁,也都会为之不爽,要是容修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他肯定打出去。
“人,来参加婚礼,住在我帝氏的酒店里,但却不见了,容修,你是来监视她的吧?”
“陪伴她!”
“那这就对了,你是陪伴她的人,现在人不见了,你肯定要负全责。”
“帝少!”
“我结个婚而已,你们至于吗?”帝苏是真的火大了。
加上他这辈子也不是会受人威胁的人,这容凛的人试图威胁他,那么不管他上面的boss是谁,现在帝苏也不会给面子。
人,是要找的!
但前面话是要说清楚的。
“人我可以帮你拦截,可到底能不能找到,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一句话,将自己身上的责任给摘的干干净净。
容修无言以对。
不管如何说,现在都还是要将夙惜找到才是真。
至于别的,等大少来了再说!
看来,这两个人又要不得安宁了,但愿这次大少能妥善处理,夙惜小姐现在似乎,已经不那么迟他霸道那一套了。
每次,其实下面的人都知道,其实是容凛做错了。
可他最终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夙惜身上,这些也让下面的人其实是敢怒不敢言。
容修好不容易送走了。
帝苏脸色铁青的看着管家:“谁来,都不准开门。”
“是!”
管家战战兢兢的。
刚才帝苏下来的那一刻,他几乎能感觉到整个别墅都被包围在冰层中一般。
他是不高兴的。
在这个时候被打扰了,要是能高兴才见鬼,所以下面的人也都知道是自己错做错了。
“还有。”
“是。”
“容凛亲自来也不要开。”
哼哼!
看来今晚大少是被惹的过火了,估计今晚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都不会开门。
……
夙惜走了。
这次,走的绝对。
以前在给龙彦肾的时候,她是求死!因为容凛让她绝望,可她这次……却好似鸟儿一样,想要面对新的生活。
什么都不值得的,爱惜自己,才是真的。
飞机冲上云霄。
楼君贤将薄毯盖在她身上:“睡一觉吧,天亮就到了。”
“嗯。”
“……”
“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
在跟着这个男人上飞机前,夙惜对楼君贤说,我跟你走,但送我去安全的地方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她的要求,否则她就不会走。
男人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苦涩的笑,这就是她跟自己走的唯一要求,心里,更是苦涩的厉害。
“放心,我答应你的,自然不会食言!”他要的,只是她过的好。
至于以后,再说吧。
容凛身边不是个好归宿,那些过去令人发指。
他不敢相信,他走的这些年,他一直很珍惜的女人,却被他如此对待,这一点,是他内心深处最无法忍受的。
所以将夙惜带走!
可容凛身边,也并不会因为夙惜走了就平静下来,欠下她那么多,总还是要还的,那些后果怎么能只让她一个人买单呢?
这是楼君贤心里的真实想法。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容凛已经到了冰凌城。
并且在第一时间见了步京骁和帝苏,帝苏的脸色不太好,步京骁现在竟学的滑头起来,他说:“昨晚容修找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等我的人得到线索的时候,人已经出了冰凌城。”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发现的晚了!
可到底……!
容修发现夙惜不见的时间,也不过是几分钟,要不是这边没有他们的人,那么夙惜断然不可能离开的了。
但现在不管说什么也都晚了!
她已经走了,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走的,但人都走了。
容凛一拳砸在墙上,此刻对这两个人,无言以对,毕竟是来参加婚礼的,将责任推在帝苏身上也不可能!
而帝苏的脸色更难堪:“容少,我这墙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你是不是发泄错了地方。”
容修:“帝少,我大少现在……”
“心情不好?”容修的话没说完,就被帝苏给直接打断。
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看向容修:“你是活该心情不好的。”
“……”
“毕竟,女人跑了!”
当真这时候是哪壶不开提。
容修想说什么,但帝苏就先继续道:“那容少可曾想过,你的女人为什么要跑?”
这句话,让现场的火药味十足。
为什么跑!
他们的感情谁没出现过问题,说到底帝苏自己也不硬气,但硬气不硬气是一回事,关键是他再怎么,媳妇已经在家里了。
就这一点,就足够他可以炫耀的。
容凛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也因此更是怒到极致。
“人家不是没给你机会,你自己没把握好。”
这句话当真说的伤人!
但帝苏现在可管不得那么多,能把这人好好说说,也好。
夙惜来的整个婚礼,他虽然没怎么去关注她,但也知道……在容凛的手下讨生活,那个女人绝对不容易。
并且帝苏也知道,夙惜在失去那颗肾的时候,当时他还遇到过夙惜。
能将一个女人逼的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可见这容凛的本事也是不小的。
“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
“我们没义务帮你看人。”
步京骁:“……”这人就是嘚瑟!
但容修也活该被修理,所以现在步京骁也不帮腔,有个人帮忙好好说说也是好的,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自己的女人,是拿来疼的!
这么折腾,孤家寡人的活该。
容凛原本是满身凌厉的来,而现在走的时候,却是满身的落寞。
车上,容修看了眼他,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感情,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听他道:“大少,小姐她……!”
“还是在乎你的。”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现在这也算是最好的话语了。
比起帝苏和步京骁的那些话,实在是好听太多。
容凛苦笑:“在乎吗?”
“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是及其不理智的。”
所以她不信任自己,只是因为她自己不够理智?
这一点,容凛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了,但到底,心里还是不好过的。
毕竟走的人是夙惜,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早知道就不让她走了!他哪里知道……这次她竟然又要跑,而且还是因为那些人。
一次两次,三次的亏,让人觉得心烦。
“这次回去,把那些人好好清理了。”
可不能让她们再添乱了。
容修:“怎么清理?”
“送去非炎州那边吧。”既然她们那么作,无法顺利的断绝干净,那么就来干脆利落点吧。
让她们永远都无法回到她们自己的世界,让她们彻底忘记自己曾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这样最好!
人啊,就是不能太过放纵。
否则后来,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容修点点头:“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时在处理那些女人的时候,当时他也觉得一向凌厉的大少,这次实在是太过仁慈。
其中有些闹腾的凶的,他也觉得断绝关系就没关系了,说到底那些人还是看中了大少的钱。
大少又不会怎么样她们,不会失了身,也还有钱!
这样逢场作戏的工作谁不想要?
可她们的手太长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都不是大少的女人,大少又凭什么怜惜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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