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学堂。
施君良的车还是停在老位置。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涌出校门。
他双手插兜,倚在车前,望着学校内。
一道娉婷倩影从学校走出来,看到学校门口的轿车和车前的人,足尖落地,顿了顿,然后抬脚上前。
施君良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微微张了张嘴,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侧,嗤笑一声。
待女子走近,这一次,他没有立马站直身体,而是依旧一副倚在车前的风流样。
程念慈在差不多的地方站定,望着施君良,并没有开口说话。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开口。最后还是施君良,他自嘲一笑,“你知道吗,这还是第一次,我等在这里,等到了你,你还主动朝我走过来。”
都说,爱得最深的,都是最先低头的那个人。
他施君良扪心自问,虽然他平时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甚至对自己的妹妹也没什么感情,是一个太过凉薄的男人。
但是至少在程念慈身上,他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桀骜不驯的他一次次为她俯首。
看吧!多么的嘲讽。
他这么多次等在这里,守在这里,眼前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避开他。
就是中途堵上她,也从未给他什么好脸色,扭头就走。
他也没有想过,她第一次走向自己,竟然是在这样的境况下。
虽然,他知道,程念慈这次朝他走来,也不是因为他。
所以啊,你看,他若是不使点手段,她依旧是对他不理不睬的吧。
他的话落在程念慈耳里,眼眸闪了闪,面无表情,“上次我便同你讲过,离冬青远些!”
“可是我答应了吗?”施君良勾起嘴唇一角,像是坏笑。
这反问的一句话,堵得程念慈无言,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怨怼不满,就冲我来!冬青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是个男人,别做那么不男人的事去利用她!”程念慈一双美眸瞪着施君良,因为气愤,胸口起伏。
看着面前俏佳人生气,施君良不由得心底笑道,果然是他喜欢的女人,就是生气也这么好看。
他嗤笑一声,“你不是跟穆家走得很近吗?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施君良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施君良凑上前,在程念慈耳侧低声道,“我的目的是你,其他的人,就算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
“你……!”程念慈气得脸色都白了,扬手就想朝施君良呼过去,却在中途被他截住。
她仰着头,等着施君良,撞入他徒然变得阴鸷又深情的眼神,“念慈,你知道吗?我施君良的准则就是,能往我脸上招呼的女人,这个世上最多只能有三个,一个我母亲,一个我媳妇儿,一个我女儿。如若不然,我肯定废了她!如果你愿意,尽管招呼下来,我差个媳妇儿给我生女儿。”
这话,气得程念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甩开了手来,咬牙切齿到,“疯子!”
对于程念慈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和好话,施君良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再习惯,心底还是会难过,会痛的。
“是!我是疯子!为了你,我还可以更疯!”施君良看着她,一双眼睛黑得可怕,“念慈呀,你自己看吧,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马上跟程冬青说清楚。如果你依旧坚持不愿意,那我就只好继续跟程冬青耗下去了!”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从今以后,冬青也不会见你!你死心吧!”程念慈都想好了,跟冬青好好讲,如果不行,就跟程东森商量给冬青转校,去外地念书,去国外念书,都行,绝对不能留在陵城跟施君良有牵扯和瓜葛。
程冬青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孩子,肯定会被施君良吃得死死的,若是他是真心对程冬青的,还尚且可以考虑一下,不被所谓的门第和上一代的恩怨所限制。但是施君良只是利用冬青,这样下去,程冬青会被毁了的!
“是吗?”施君良突然勾唇一笑,目光落在程念慈身后,轻柔的语气透着恶作剧的自信,“那我拭目以待。”
程念慈察觉到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回头,看见了从校门口出来,离他们十来步远的程冬青。
只见程冬青,朝他们两人走过来,脸色有些冷,“姐,你们在做什么?”
“等你的时候,遇见了你姐,就聊了两句。”施君良换上一副柔情的神色,语气也神情又宠溺。
程念慈都看惊了,她从前怎么不知道施君良这么会演戏。
她转过头,看向程冬青,上前去拉程冬青的手,“冬青,跟姐姐回家。”
“不!”程冬青挥开了她的手,走到施君良身旁,挽着施君良的手,笑盈盈道,“我们约好了去吃饭看电影的,我自己晚点回去!”
“冬青,你先跟我回家。你要看什么电影,改天我陪你去看,今天我们先回家。”程念慈说到。
“不姐姐,看什么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他一起看。”程冬青固执地挽着施君良的胳膊,说完,仰头望着施君良粲然一笑,“我们走吧,再不走,一会儿要错过电影开场了!”
施君良挑眉,略有深意,又像是挑衅地望着程念慈,抽出他的胳膊,将程冬青揽在怀里,拥着程冬青朝轿车走去。
他将程冬青塞进副驾驶座,然后自己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进去。
在倒车的时候,施君良一直望着程念慈,像是要把那个女人死死地映在眸子里一般。
轿车扬长而去,掀动程念慈长裙的裙摆。
她站在原地,脑海中还是方才施君良离开前的眼神,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
心事一点点下沉,程念慈望着那已经不见的车尾,满脸的凝重与担忧。
看程冬青今日的状况,她没有把握一个人劝动程冬青;但是如果告诉了程东森他们,势必程冬青要难免于责,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程念慈想,只能先等晚上程冬青回家,好好同她谈一谈,再做打算了。
八月二十日。
是俞子美的八十大寿。
这日从天没亮开始,就有络绎不断的贺礼送过来,宾客也是接连不断,可以说是门庭若市了。
好在,穆文熙安排得很好,加上穆家的下人也是训练有素的,没有出什么差错。
一切都按照预计好的,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因为穆栀想着今日可能会比较忙,没有办法一直陪着詹姆斯,所以就让詹姆斯晚些来。
英国人一般很注重时间观念的,所以他不会来太早,会在约定的时间来。
穆栀就趁着这个时候,抽空跟穆邵卿、穆邵礼、程念慈和宋秋歌,还有阮雨菡排练了一下节目。
不过因为还要招待宾客,所以就只抓紧排练了一次,穆邵卿和穆邵礼就去前厅招呼宾客去了。
听宋秋歌说,宋锡初和杜秀蓉昨天的火车出国,先去上海,然后再转机飞德国。
穆栀点了点头,说挺好。
宋秋歌讲,宋锡初让她带话,说是不能参加俞子美的寿宴,给俞子美祝寿,很抱歉。
“他和杜秀蓉身体好了之后,明年一起来祝寿也是一样的。”穆栀笑了笑。
“小栀,你……”对于穆栀这气度,宋秋歌倒是有些惊诧。
若是放在之前在宋家大闹的气势,此时定是冷嘲热讽。
她其实跟穆栀说的时候,也只是试探性地说的。
没想到竟然穆栀是这般回答。
穆栀望着宋秋歌的惊讶,倒是很迷茫,把一会儿表演要穿的燕尾服递给她,“怎么了?”
“没。”宋秋歌摇了摇头,接过礼服,“只是……我以为你听到我大哥的消息会不开心的。”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穆栀推着宋秋歌往屏风里走,“感情的事嘛,好聚好散。何况先前也是我们都被杜秀兰欺瞒过去了,杜秀蓉也是受害者,虽然实质性的伤害都是杜家制造的,她也最后救了我,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他们好,你们宋家也好嘛!”
宋秋歌怔了怔,觉得穆栀说得挺有道理,比起从前,豁达了许多,随即点点头。
“你之前来军校,找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宋秋歌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
之前军校?穆栀晃了一下神,才想起她去跟宋秋歌求证是不是因为想报恩才喜欢她大哥的。“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大哥。然后看看我大哥有没有可能把你娶回家,毕竟我也是想当小姑姑的!”
“就算嫁给你哥,有孩子,也不会让他跟你待在一处的。”宋秋歌对于感情的事,从来都是直言不讳,有几分深情就是几分,绝对不遮遮掩掩半分。
“为什么?”
宋秋歌换好衣服,走出来,白色的里衬,黑色的燕尾服,配上红色的领结,再将她的长发盘起来,加上她本身就常在军队训练,站得笔直,整个人神清气爽,特别的利落帅气。
“跟你一起,岂不是混世魔王一个?”宋秋歌挑眉。
闻言,穆栀噗嗤一声笑出来。
刚好,程念慈和阮雨菡从里间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穆栀给程念慈和阮雨菡准备的是传统的上衫下裙的服饰。
程念慈的是如意襟的上衫配上月华裙,上衫是素雅的颜色,衣缘镶嵌花边,水蓝色的月华裙也用兰花点饰,腰间垂挂着香囊,玉佩和一串小巧精致的铃铛。
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娴静,因为有那一串小铃铛,又多了几分生动俏然。
阮雨菡因为她身形高挑,便是琵琶襟的上衫配的凤尾裙,凭着第一次见阮雨菡的感觉,穆栀叫人在浅红色的裙摆上,绣了洁白的莲花,盘起的头发上,也将荷花裁剪成碎片,叠成了一朵小小的莲花别在发髻间。
站在她身旁,幽香四溢。
“为何我一人是男装?”宋秋歌问到。
“那是因为……秋歌姐姐常年男装,若是穿女装定是会惊艳四方的。我大哥可不是一个愿意让太多人看到那种景象的人,所以呀……”穆栀捂嘴笑,抬手用手背拍了拍宋秋歌的肩口,“这惊艳还是留给我大哥一个人吧,让他永生难忘。”
显然,对于这个回答,宋秋歌十分的满意,扬了扬下巴,眉宇间皆是甜蜜的畅想。
刚好都是女儿家,相比之下也融化了些宋秋歌的高冷,今日还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姿态。
因着阮雨菡和程念慈在这四人中是地地道道的女儿家,穆栀也顶多算半个吧,三言两语就讲到了打扮,宋秋歌在旁听着觉得惊奇,又觉得好奇,坐在一旁聆听,像极了认真上课的好学生。
穆栀看了一下时间,想着詹姆斯应该到了,准备出去接他。
没想到她在外头等了好久,都过了约定的时间点,也不见詹姆斯来。
穆栀倒不是生气詹姆斯迟到,而是有些担心,生怕他出些什么事,连忙叫青鸽去寻詹姆斯。
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宴会也已经开始。
穆栀先进去找俞子美,先是跟她说了一句生辰快乐,领了一个大红包。
扶着俞子美出去,说了一些场面话,大家都入座,听戏。
这戏班子是特地从百戏楼请过来的,唱的是俞子美最喜欢的那一出,每年都要听一次,才欢喜。
“母亲还是跟从前一样,对这出戏情有独钟。”因为穆文钦是长子,所以除了穆栀是最小最得宠的孙女特例位置提到俞子美身旁,离俞子美最近的就是穆文钦了。“儿子听父亲说过,母亲跟父亲的缘分,就是因为这出戏罢?好似父亲从前在您的生辰上还特别为母亲唱过?”
穆栀一怔,她倒是不了解,难怪她奶奶都能唱出来了,还是每年要听一次。平日里不听,偏生在生辰的时候听。
“是啊!”俞子美闻言便像是想起从前的美好,嘴角含笑,眼里却是噙着泪,轻轻闪烁。
她应了一声,但是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转过头问穆栀,“对了,你那个外国朋友呢?怎么还没来?”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到了的。可能是还不大熟悉,迷路了。”穆栀靠在俞子美的身边,“不过我已经叫青鸽去寻了。”
“嗯。”俞子美点了点头,又说到,“待会儿,你同他好好说说,不然让他以为我们中国人不知礼节。”
“好。”穆栀应了一声,然后趁着听戏的功夫,悄悄地退下,去换表演的服饰。
等那出戏结束后,戏班子的班长上台说还安排了一个特别的节目。
本来宾客对于这些常见的表演,也都是兴趣缺缺,不过看在穆家的面子上,也没有无聊地打哈欠,示意也不以为意。
不过那班长说完,一挥手,便见下人上台就开始扯帘子。
扯得里三层外三层似的。
这架势,就让宾客有些好奇了,还以为是请了人来表演西洋戏法呢!
恰好这个时候,青鸽带着詹姆斯到了。
俞子美抬头望了一眼,也没看见穆栀。想说让穆邵卿或者穆邵礼招呼一下,却见两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文熙。”俞子美叫了一声穆文熙,“叫人将詹姆斯先生领到座位去。”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莫失了礼。”
穆文熙点头应下,到詹姆斯旁,本来是想领着他到那边准备好的位置坐下,却见他抬手,用不好不坏的中文回答,“稍等。”
对上穆文熙疑惑的眼神,他解释,“您先去忙,我一会儿等这表演结束就过去。”
穆文熙也不理解他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过去,自己也不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便在旁边陪着詹姆斯站着看着表演。
他们站在斜侧面,所以能看到一些布置,看到台上帘子后的场景,穆文熙惊得差点呼出声,连忙捂住嘴巴。
突然一道柔和圆润的钢琴声从帘子后传出来,众人闻声望过去。
只见第一道帘子缓缓地拉开,一台钢琴映入眼帘,一道颀长的身影坐在钢琴前,十指在琴键上弹动,曲音洋溢而出。
紧接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和了上来,在往那边望过去,帘子刚好撤到的地方,一袭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众人定睛一看,才看出拉小提琴的是一位女子。
都说钢琴是西洋乐器之王,小提琴是乐器中的皇后,两厢放在一起合奏,悦耳动听,相得益彰。
再一看,演奏的是穆家的长子和宋家的幺女,大家就又在想,宋穆两家是不是又要来一次联姻,不由得开始转折那些小心思。
正当大家思忖的时刻,纯净清丽的歌声从第二道帘子后传出来。这声音曼妙动听如黄鹂鸟,众人都好奇地望过去,只见帘子慢慢撤开,阮雨菡亭亭立在中间,许是惊艳。
“祝寿祝寿。筵开锦绣。拈起香来玉也似手。拈起盏来金也似酒。祝寿祝寿,命比乾坤久。”
这是宋代史浩作的《浪淘沙令》,穆栀找阮雨菡和詹姆斯共同改好的曲谱。
以她的性格,自然是物尽其用,陪了詹姆斯这么久,自然是要让他出点力的。
詹姆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当初听到穆栀说的想法,就觉得很是惊奇。没想到,中国的古诗词配上西洋的乐器,倒别有一番风味,竟是这般奇妙。
上阕词落,钢琴声、小提琴声、歌声便戛然而止。
知道这首词的人,本来还在等下阕的歌,还正疑惑着。
便清脆明亮的编钟声落地而起,第三道帘子徐徐拉开。
只见穆栀穿着一袭汉代的曲裙。通身紧窄,下摆呈喇叭状,长可曳地。既能显示凹凸有致的身形,又因为服饰的保守,多了几分端庄。
头发像是随意的挽了个发髻,带着丝丝的慵懒魅惑,别了一朵红白交错的小嫩花,又清丽娇美。
其实那朵红白交错的花是院子里的栀子花,不过因为这喜庆的日子别白花不吉利,就在上面涂抹了胭脂。
编钟声的清脆,像是金属风铃的碰撞,让人感觉一种空灵的宁静。
俞子美坐在主位,看着台上表演编钟舞的穆栀,感动着嘴角深陷眼含泪,感觉一颗心都暖洋洋的。
小的时候,她曾请了老师特别教她学编钟来着,可她呀,打小就没定性,还鬼主意多得是,每次上课整个穆宅都魔音绕梁,最后还是她把教课老师逼走,再也没有人来教她才作罢。
俞子美以为她当时压根就没学会,没想到,她不仅学会了,还学得这么棒。
她是欣慰感动又激动,就像是自己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有一天,对一个人寄予厚望,终于她替自己达成了愿望。
因为属于歌曲中间的奏音,不能太长,穆栀只选了最符合这《祝寿》的一段,不在乎繁杂还是简单,只要心意传达到了就好。
詹姆斯知道穆栀要跳一段编钟舞,但是他以前从未见过,今日一见,倒是有些震撼。
柔中带刚,刚中绕肉,婉转清脆,又气势磅礴。
原来瓷国的乐器竟是这般的迷人!
编钟声落下,余音还绕在房梁。
婉转舒缓的箫声响起。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闻流转舒缓的古琴声又起。
穆栀踩着拍子,一步步走下台,朝俞子美走去。
“长寿长寿。松椿自此碧森森底茂。乌兔从他汨辘辘底走。长寿长寿。”
最后一道帘子拉开,众人被程念慈惊艳了一把,特别是跟着父母来参加宴会的一些青年才俊,皆都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程念慈本生就是一温婉的姑娘,加上书香气质,这一套优雅的服装更衬托出她如兰的气质,可不是让在场的雄性为之惊艳。
不过那些人见另一侧的穆邵礼,一袭雪白长衫,风度翩翩。取下那平日的金丝框眼睛,潇洒飘逸。那雪白的长衫上让人绣了一从山水间蓝色的兰花,倒是跟程念慈水蓝色的月华裙上白色的兰花,有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再加上两人的琴箫合奏,和谐完美。
看穆邵礼那气度,又有不少人,自然地在心底望而却步。
歌声落,琴箫声收。
“奶奶,生辰快乐,福寿安康。”穆栀笑着在俞子美跟前跪下,恭敬拜寿。
“好,好,好!”俞子美笑着上前把穆栀扶起来,宠溺地看着她,“你呀!”
穆文钦看着俞子美看穆栀的那宠溺喜欢的眼神,端着酒杯的手情不自禁收紧,捏得指腹泛白。
“啪!啪!啪!”此时从一旁响起掌声。
这时,宾客席间的人才似反应过来一般,鼓起掌来。
同时对这个领头鼓掌的外国人也十分好奇,那些流言在座的人不是不知道,正因为知道了,才对詹姆斯跟穆栀的关系更加好奇。
“穆老夫人,您好。”詹姆斯走上前,然后往后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然后学着穆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寿辰快乐,这是zhi几个月前就为您准备的礼物,因为路途要小心些,所以才今日送来,也是因为去取这份礼物,詹姆斯才这个时辰到,还望穆老夫人见谅。”
说着,他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十分绅士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詹姆斯先生能来,就是我这个老婆子的荣幸,快快请坐。”俞子美笑容满面地跟詹姆斯说,目光落在了那身后带着礼物的人身上。
倒不是她多么想要收到礼物,而是詹姆斯方才说,这礼物是穆栀准备的。
俞子美就想看看,究竟还准备了什么惊喜等着她。
可听到这话,穆栀那一刹那神情是有些茫然的,她没有额外给俞子美准备寿礼呀!
脑子里思索转了一圈,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大变。
随着那红色的绸布掀开,准备的礼物展现在大家眼前,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穆栀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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