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的心被狠戳了一下,哭着逃了出去。
陈凌看着床上的小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清淡的药味传入鼻中:“这味道还可以。”
她捞出一点,刚想往自己屁股上抹去,便听见悠远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不要命的话就擦吧。”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个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陈凌将被王子拉到屁股上,警惕道:“你是谁?!”能够在皇家重地如入无人之境,他绝非一般人!
“伶伶不记得本王了?”说欧阳?微微一勾,凤眸一眨,吸摄着她的双眼,“亏得本王特地赶来。”
凌凌?原主的名字里也有凌……
陈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帅哥。说真的,轮廓五官摆放得刚刚好,剑眉张扬,性感的红唇邪魅至极,那鼻梁更像是他所散发出的气势般挺拔……还真是挑不出一个死角:“为什么不能抹那个膏药?”
没了膏药,也没有医生,她要怎么自救?
“还真是一点也没变。本王早就提醒过你,怎就不听?”欧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瓷瓶,打开,一把掀起被子,不顾她的反抗,将红色粉末涂在那个血淋淋的屁股上,“那个膏药里参合了冷血散,一涂上去,渗透入血,能让你全身气血无法周转,直接暴毙而亡。”
陈凌被吓得心颤了几下,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恶毒的药物,转念一想,瞥了眼眼前的男子:“那我怎么知道你给我涂得是不是毒药?”
欧阳?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已经涂上了,想反悔也晚了。”
“你叫什么名字?”陈凌一扯嘴角,低头道,“等我痊愈了,好答谢你。”
看她笑容里带着一分痴傻,与以往一般,又似乎并不一样,欧阳?一滞,微启唇瓣:“既然已经忘记,又何必想起?”
“你再跟我说一次,不就记起来了么?况且滴水之恩,没齿难忘。”陈凌无声一笑,低眸掩饰住心虚。
她现在回了点神,也想了些事情。
首先这是古代的世界,封建的思想,她可不想被人看出端倪。借尸还魂的事若被有心人知道,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其次是自己无依无靠,那个毒妇明显是要置他于死地,要想办法自救才行。
听闻七王爷进了圣女阁楼,于明厚赶紧过来,却瞧见陈凌那被涂上厚厚一层的红粉,那是天下最好的止血粉:“七王爷。”
欧阳?微微颔首:“我听闻伶伶服毒未遂,这会儿怎么又屁股开花了?她是圣女,金贵之躯,如今的太子妃,未来的王后,怎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能侮辱的!”
这时,李氏突然冲了进来,紧张惶恐,紧紧拽着于明厚的袖子,毫无血色:“老爷,她,她不是伶儿,而是不知从哪儿来的的恶鬼!”
陈凌的心猛然一震,真的怕什么来什么!
还没等于明厚开口,欧阳?便起身道:“人好端端地坐在这儿,怎会是鬼?!”
李氏这才看到欧阳?,行了一礼。
于明厚尴尬一笑,随即瞪了眼李氏:“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自今早伶儿醒后,生生将小玲的手掰断,话语鄙陋,举止粗俗,不记得以往之事,还不念及亲情,打伤欣儿,与以往的伶儿大相庭径!”李氏死咬着唇瓣,“妾身觉蹊跷,便命人速去玉真观里求了一卦,玉真道长算出圣女已亡,此为鬼魅!”
话音刚落,于欣便颤抖地领着玉真道长进了屋,对于明厚和欧阳?行礼后,退到李氏后面,似乎很怕陈凌。
陈凌看着白衣束冠,手执拂尘的老者,定定道:“老道长,你可看清楚了?若是错了,小心自己的脑袋。”
老者对着欧阳?一躬身道:“你乃异世游魂,若就此伏法,贫道可送你回去,若执迷不悟,便只能让你灰飞烟灭,不得再危害人间!”
陈凌陷入了思考,这个老头说可以让我回去?可他是那个女人带来的,不可全信。
还没等她回答,李氏便笃定道:“老爷你看,她为鬼魅!已经不是伶儿了!快让玉真道长收了她!”
她不知七王爷为何会替于伶伶说话,但她可是有备而来!
玉真道长,乃玉真观主人,除了泰来观的泰宇道长与清风观的芬清道姑,便属他最神通,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此等权威之人说的话令于明厚非常相信:“道长,请……”
玉真道长刚走几步,便见欧阳?站在他的身前,手执画扇,微微摇动:“在此之前,本王可否问道人几个问题?”
陈凌抬起头,只听略微低沉的声音如清水般徜过:“她真是异世游魂?”
道长皱起眉头:“七王爷不信,又何须再问。”
“无凭无据,让谁信服?”欧阳?瞥了眼身后的几人,“本王可不是好糊弄之人。”
似乎不给答案不让路,道长只得沉下脾气说明:“她的心头血分两种颜色,一红一黑,互相缠绕,此乃鬼魅缠身之象。”
陈凌挑了挑眉:“确定不是淤血?”
欧阳?闻言一笑,又问道:“那如何证明你所见既为真实?总不能让圣女将自己的心头血取出来让众人都看清吧?”
李氏张嘴就道:“有何不可?既为鬼魅,便留不得。若王爷不信,取出她的心头血一看便知!”
“你这般确定,莫非也能看到她的心头血?”欧阳?的视线射到她的身上,周身散发的压力令她喘不过气儿来,“若你也瞧见了,可以再看看本王的心头里有没有淤血。”
“噗嗤”一声,陈凌笑得更欢快了,没想到原主还认识这样仗义的朋友,宛如天助。这点时间,已足够让她做出选择:“若取出我的心头血,一看没问题,人却死了,那你们就是罪人!想要被株连九族,连观拔除,便动手吧。”
李氏道:“你本是妖孽,还敢猖狂!道长,此等厉鬼,应尽快除之!”
说罢,李氏给了他一个眼色。
玉真道长神会,又往前走一步,却见一把锋利的宝剑横在面前,剑锋直逼脖颈。他只是个修真道士,武力不及欧阳?,顿住脚不敢往前:“王爷这是何意?难道想让这个妖女祸害苍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