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有质料柔滑的餐布，两盏灯光柔和的白色蜡烛，就连那餐椅，也做工精细，一坐下去，只觉触感柔软，舒适之极。
等他们落座，有两名身着旗袍的优雅女士端着红酒走来，在那造价不菲的高脚杯中斟了半杯，而后纷纷立于两侧，等候着客人们的吩咐。
面对这高规格的进餐环境，见惯大场面的韩毅习以为常，但他多少有些担心祖小游会不适应，也没敢自作主张，只是面带柔色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就挑了这个地方，这里什么菜式都有，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说话间，一名站在旁边的旗袍女郎端着菜谱过来，可就在祖小游接菜谱的一瞬，韩毅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菜谱根本没有中文，除了英文，最常见的也是法文，基本上按照菜系的知名度进行配文。
格调之高，许多客人即便有钱，也未必能娴熟点餐。
韩毅相信以祖小游的英文水平，点普通菜系问题不大，可要是点诸如法国菜日本菜，那就存在不认字的风险了，故祖小游一接过菜谱，他也紧跟着翻开了菜谱，善意道：
“其实我们国人的口味还是比较专一的，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菜系，根本就吃不太惯。”
因工作需要，韩毅对大多数主流语种都有系统学习过，即便达不到太高的水平，正常交流或是识别倒也不存在问题，但她一边说，一边为自己点了几样用英语标注的菜色，算是给祖小游开了个好头，防止她不识字陷入尴尬。
“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怎么能点一些普通饭店就能吃上的菜呢？”
祖小游翻了几页菜谱，随口说了几道知名度不高，却深受资深美食家追捧的菜肴，法国的，澳洲的，包括南非的，应有尽有，说得还都是标准的各国语种。
其中一道南非着名菜肴，就连韩毅也听着绕口。
可祖小游发音好不困难。
韩毅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合上菜谱道：
“那我和你点一样的。”
说罢，他吩咐旗袍女郎收回菜谱，送单下菜，旗袍女郎走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韩毅轻轻品了一口美酒，目光柔和而朦胧地问道：
“你怎么会说这么多国家的语言？而且听发音，达到了国际标准，有系统学习过吗？”
祖小游丝毫不显拘谨地笑道：
“也不算系统学，就是有机会就学两句，可能我在语言方面还算有点天赋，学起来也不算太难。”
“一般人可不会花时间学这么多语种。”
韩毅面露好奇之色：
“你在进入季氏集团工作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做，刚出社会那段时间，我还在工地上搬过砖，提过桶，后来慢慢有了工作经验，才做些稍微轻松的工作，不过说起来，大部分时间还是靠体力混饭吃，不值一提。”
祖小游一脸轻松地说道。
她并非撒谎，刚从部队出来，自己的确在工地上干过，后来飘洋出国，干的也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的活儿，靠体力不说，还得靠勇气。
听着祖小游的漫谈，韩毅心头苦涩。
当年的天之骄女，怎么会沦落到靠劳力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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