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家的小小姐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被请过来的御医把好脉,又开了点药。
“小姐身子弱,这次落水,要好好养着,以免落下病根。”
丫鬟点点头应了,连忙把药方接过去。
尚书夫人摸摸女儿还滚烫的额头,疼惜极了。
她越疼惜女儿,就越恨阮柔这个丫头。
尚书夫人脸色难看着,问旁边的丫头。
“阮柔那丫头怎么没过来?”
这柔弱的美人之前可是梨花带雨的保证自己会亲自来府上请罪的。
丫鬟低声回答:“将军府上的人说阮三小姐病了。”
尚书夫人冷冷哼了一声:“病?她能有什么病?”
怎么那么巧合,她一回去就病了?
丫鬟声音更低:“听说昨夜里一只黑猫突然闯进了三小姐的屋子,三小姐不仅受伤了,还直接晕倒了。”
尚书夫人下意识就皱起了眉:“黑猫?”
这么肮脏又邪门的东西,是怎么钻进姑娘家闺阁的?
丫鬟小声说:“那只黑猫到现在也没被抓到,听说它通体漆黑,绿眼骇人。”
通身漆黑的黑猫,在她们看来,都是邪门通灵的东西。
尚书夫人突然笑了下,冲丫鬟招招手,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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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小姑娘还在酣睡着,言淮轻轻抿唇,在她门口静静站了会儿。
玉茹瞧了一眼这个长身玉立,眉目清绝的少年郎,她微微低头。
“夫人请你过去。”
说来也奇怪,这么个身份普通的少年,但是身上的气质却半点不容人忽略。
言淮微微垂头,跟上玉茹的脚步。
阮夫人坐在主位上,看着言淮一步步走来。
红霞渐渐从东方染上来,慢慢的在天际铺陈着,少年深蓝的衣角都仿佛染上莹润的光,他眉眼清隽,脊背笔直。
阮夫人眼神有些复杂。
这么个皮相骨相俱佳的少年郎,她也不可能不喜欢,只是身份差距摆在这里,她不能让自己女儿一错再错下去。
言淮在她面前站定,阮夫人抿抿唇。
“你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她叹一口气:“我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可是,”
阮夫人也不拐弯抹角了,她把事情直接挑明。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我们棠儿是将军府的贵女,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言淮有些发愣。
少年眼中微微茫然,侍卫吗?
阮夫人见言淮一言不发,有点沉不住气。
她拿出一个锦袋,推给言淮。
“这里面的金子足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阮夫人定定的瞧着言淮:“钱给你,离开我女儿。”
锦袋微微松了一个口,里面的金色若隐若现。
言淮抿抿唇,眼睫颤了颤。
他轻轻抬眼,声音清冷。
“只是因为身份吗?”
少年心中微微茫然又懵懂,他不懂得身份的差距究竟是什么,但是他很准确的铺捉到了阮夫人口中的“离开”二字。
离开禾又吗?
言淮垂下眼睫。
他不想。
阮夫人愣了一下才回答:“对。”
言淮抿抿唇,那他如果身份高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离开禾又了?
他没有拿那袋金子,只是大步出了门。
阮夫人有些发愣的看着被拒绝了的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这么简单?
言淮就这么走了,让她心里有点不安,担心女儿会哭闹,但是转念一想,言淮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肯定也不值得自家女儿托付终身啊。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没错,她做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