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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李华生(1 / 1)

<>马启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躺在床上,过去生活中的一幕幕不停的在他眼前上演。渐渐的,他的眼眶开始泛红,晶莹的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就是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而当第一颗泪珠滑出他眼角时,便如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止不住。原本他抑制着自己,不让喉咙发出哪怕一丝声音,但当妻儿的容颜再次出现在脑海中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像一个孩子一般嚎哭了起来。

院子里正在熬着药汤的老者听到屋中传来哭声,立刻丢下手中的蒲扇,跑向了马启明所在的房间。

等看到躺在床上,双手掩面放声大哭的马启明时,老者顿时也着急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拍着马启明的肩膀,柔声问道:“孩子,你怎么呢?不要哭了,有什么事可以告诉爷爷。”

马启明依然哭着。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先不要哭哈,告诉爷爷。”老者也焦急了起来,加大声音继续问着马启明。

“我……”马启明刚说了一个字,悲伤的情绪就将他后面的话语淹没在喉咙中。

“嗯。你怎么了?”老者听到马启明说了一个字后又继续哭,便应了一声接着问道。

“我……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马启明大声的将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的两句话喊了出来,接着口中不停的喃喃说着“回不去了”这几个字。

老者终于从马启明的话语中知道了他情绪爆发的原因,将马启明上半身抱在怀中,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轻声安慰:“没事的孩子,没事的。你还小,有的是时间,终有一天还可以回到家乡的。”

老者这么一句慰言并不能止住马启明的哭泣,反而让马启明的情绪再一次攀上了高峰,哭得更加汹涌。“回不去了。”这句话不停从大哭的马启明嘴中冒出。

老者知道这种情况再怎么安慰都没用了,也就没再出声,默默的抱着马启明,轻拍着他的背部,给予马启明无声的安慰,让他自己缓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启明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之后没一会儿,老者便发觉马启明已经睡着了。老者扶着马启明的背,轻轻的将他放到的床上,再帮马启明把被子盖上,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

“哎,这孩子。”

老者走到院子里,看着已经烧干了的陶罐,无奈的将其拿起,走出院子,朝着树林走去。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老者重新熬了一碗汤药,只等马启明醒来给他端去。

等到太阳开始西下的之后,厅中正坐在一个藤编的蒲团上打坐的老者听到马启明房中又传来了抽泣声,便知道马启明醒了。叹了口气,起身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药汤走进房间。

看到面墙侧躺在床上,双肩一颤一颤的抽动着的马启明,明显就是还没平复自己的情绪。

“孩子,你……”

“让,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马启明抽泣着打断了老者要说的话。

“好吧,我熬了一碗安神汤,放在你床头,你记得等下把它喝了。”老者感觉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便放下手中的药碗,转身出了房间,让马启明自己一个人呆着。

待到夕阳西下的时候,老者端着两个碗来到马启明的房间,一个碗里依然是只有几粒米的稀粥,一个碗里是叫不出名字的蔬菜。看到马启明还是原来的姿势,但床头那个空了的药碗却让老者松了一口气。

老者将手中的两个碗依旧放在床头,拿起空碗走出了房间。

等到天色微暗的时候,马启明才起身把食物吃下,但那双空洞的眼睛,显示此刻的马启明依然没有从情绪中走出来。

接下来的三天马启明过得浑浑噩噩,大脑被穿越前那些快乐的画面和得知穿越的悲伤情绪所充满,每天都梦见坠崖的那一刻而满头大汗的惊醒。

这段时间里老者不断端着食物或者药汤进到马启明的房间,又端着空碗出去,两人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再交流过,空气中飘荡着无尽的沉默和悲伤。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马启明经过几天断断续续的沉思,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他并不打算用时间去消磨这股情绪,只是将它深深的藏在心中最宝贵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是家啊。

“如果让老婆看到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会大声的嘲笑我吧。”

“如果让自己的孩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估计会用手指划着脸说一句‘爸爸羞羞。’。”

马启明这样想着,然而他是多么想要妻子来嘲笑他,想要孩子来看他,这一切从坠崖的那天起只能成为午夜的美梦了。

大概中午时刻,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的马启明端着早上吃过后的空碗再次走出房门。而这一次他才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面积不大的厅堂。

靠着房间的那面墙前放着一桌两椅,一椅子只老旧一只新颖,新的那只估计是他来了之后老者才做的,桌子上角落里放着一套文房用具;桌子的旁边是一个简陋的书柜,柜子上面有三层格子,其中上两层放满了的书籍,下一层放着衣服,他原先的衣服就放在那,柜子下面堆放着各种杂物,马启明在杂物里看到了那天老者用来放手机的篮子;地上中间还放着一个蒲团。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如此的朴素,没有其他东西,也没有通向另一个房间的门。

“难道另一个房间在外面不成。不然老人家睡哪里?”马启明这样想着。

而这个时候,端着两个碗从大门走进来的老者打断了马启明的思绪。

走进厅堂的老者看到站在房门处的马启明,终于放下了心,便对着马启明说道:“我刚做好了饭,孩子来吃吧。”老者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子前放下手中的碗。

马启明等到老者放下碗才对着老者说道:“多谢老人家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多谢。”马启明说到最后弯下了腰,深深的鞠了个躬。

老者连忙走过来扶起了马启明,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笑呵呵的说道:“不客气,不客气。”

“哦,对了,我叫马启明,还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等到现在才问,真是失礼了。”看着老者脸上慈祥的笑容,马启明一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一边说着。

“没关系的,老夫名叫李华生。来,孩子,不要站着,我们先吃饭。”李华生一边说着,一边牵起马启明的手走到桌子让马启明坐下,自己转身又走了出去。“孩子你先坐着,我去把菜端进来。”

很快,李华生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架着两双筷子,盘子里还是那不知明的绿色蔬菜。李华生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显然就只有这么一盘菜了。

“咕~咕~”

想到只有一盘蔬菜,马启明的肚子立刻狠狠响了起来,声音大得让他感觉脸上好像着火了一般。

“哈哈哈,我明天去林子里抓只鸡回来,看你现在瘦的,需要多补补。”老者在一边打着哈哈说道。

“好羞耻,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啊。”被李华生打趣之后,马启明脸烧的更厉害了。马启明立刻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感觉需要用食物来掩饰一下。

吃完之后马启明觉得自己才吃了一个三分饱,没办法,实在太少了。

之后两人就坐在桌前聊了起来,聊过之后,马启明才了解到他坠崖之后的一些信息。

原来是李华生到山里去采草药,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昏迷过去的马启明,周围也没有其他的人,叫也叫不醒,只能把马启明带了回来,回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

马启明还了解到李华生是魏朝时期出生的人,原本居住在长安,十年前开始游历天下,五年前来到了这里,并在这里亲手建了这个屋子,从此一个人生活下来,而马启明是自他隐居此地以来的第一个客人。

当马启明知道李华生已经有84岁高龄的时候,脑海中便立刻冒出一个念头:“呵,果然是一个老妖怪,这么老了,看起来比我还有活力,难道是我太虚了?”想到这马启明又想起了他的妻子。

至于马启明的来历,他只能发动他那让他自豪的满级吹牛技能,将自己述说成一个从小在异国他乡长大的汉人,跟着长辈跑船遇到事故,醒来后独自一人躺在海滩上,后来到树林里找食物迷了路,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昏迷前。

马启明也不管李华生信不信,反正他就是这么说。虽然马启明很想装失忆,但前几天的情绪爆发让他完全失去机会。

两人说完话,李华生便收拾桌子打算去洗碗,虽然马启明积极的表示让他洗就好了,但是李华生以马启明不知道小溪在哪为由拒绝了他。

等李华生离开后,马启明也走出大门。站在院子里的他,除了看到旁边一个棚子下搭着灶台,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房间。

“奇怪了,这个老家伙晚上实在哪里睡觉的。难道在其他地方还有窝?不可能啊,刚才问了也说了只在这里建了个房子啊。算了,想不通,晚上就知道了。”马启明站在原地想着问题,但突然他又觉得这道题太难,决定先放一放。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马启明又到院子外面转了一圈,之后看到李华生回来,便跟着一起回屋,马启明则回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夕阳西下的时候李华生来叫马启明一起吃饭了,吃完饭后李华生准备去洗碗时,马启明表示自己想跟去看看,说是想要知道去小溪的路径,但最主要的是想洗澡啊!下午坐在房中思考的马启明,身上衣服一股酸酸的味道不停的侵蚀着他的嗅觉,让他一顿佩服前几天的自己。

“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洗一洗呀搓一搓,没有蚊子没虫咬。”小溪上方响起了溪水里光溜溜的马某人欢快的歌声,一遍又一遍。洗完澡后穿起原来的衣服又开始洗衣服,洗衣服的时候继续唱那首**的歌。

如果此时有个现代人经过这里,一定会大呼一声:“何方弱智儿?”可惜这种时刻却无人吐槽。

“嗯~不错,不错,万人迷大帅哥一个。”某人洗完衣服后,看着河水里的自己,伸手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无耻的说道。

说完后拿起旁边石头上的衣服便朝着等着一边的李华生走去。

“感觉变年轻了呢,难道是错觉?不对,我本来就这么帅。”马启明一边走一边继续他无耻的YY。

“李爷爷,我好了。”马启明走到李华生面前打了声招呼,两人便一起走了回去。

“你刚才唱的很好听,是你家乡的歌谣吧。”走着走着李华生突然出声说道。

“是啊是啊,我家乡可很少有人能唱得比我再好听呢。”某人依然如此的无耻。

回到院子,马启明将手上的衣服晾在了简易的架子上,而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马启明进屋里时,看到李华生正就着一盏油灯所发出的微弱光芒看着书。

马启明想问李华生他晚上睡哪里,但又不好意思打扰他,便打算先回房,等李华生熄灯的时候再出来问。

而马启明躺到床上才没一会儿,就传出了熟睡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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